走向新思維
趙 虹
在傳統教育觀念的影響下,我們的思維方式是一種螺旋型或直線型思維,甚至有時候,我們習慣將思維化為一種非A即B的判斷,認為事物不是好就是壞,不是對就是錯。這與西方放射性或發散性思維大為不同。發散型思維方法,可以圍繞一個確定的選題,將有關的信息材料進行選擇、匯總,然後聯絡一起,形成對該問題的解答方式。這種思維方法能夠觸類旁通,發現那些有價值而又容易被忽視的現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能夠發現事物之間的聯絡,經過重新組合,形成新的知識系統。
我曾經看過一個外國動畫片,三種不同顏色的饅頭(紅、黑、黃)來到水流涓涓的小河邊,他們開始思考如何渡過這條河。饅頭們用發散性思維想了三種辦法:第一個饅頭折了根樹枝,橫在橋上,搭了座橋過去了;第二個饅頭拾起岸上的小樹皮片,三下五除二,做了只小船,最後蕩舟而過;輪到第三個饅頭,他卻繞道過去了。三個饅頭采取了三種不同的渡河方式,誰也沒重復別人。如果按照我們的思維慣性,就會讓三個饅頭用一種方式渡過這條河,那動畫有趣的內容就不是三個饅頭的渡河過程了,可能會是在河對面安排一片茂密的森林,所有的故事要在森林裏演繹了。這個小例子也説明了另外一個道理:發散型思維也是一種創造性思維。以往許多偉大的發明,都是通過發散思維獲得的。像英國物理學家慣性的萬有引力就是在前人的地圓説和伽俐略的一些理論的基礎上得以完善的。法拉第的電學理論同樣是受前人的啟發,吸收前人有價值的理論與學説,通過發散型思維進行再創造而成的。
《週末異想天開》有意識的將參賽選手定為高中以上的青少年,是因為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朋友思維比較活躍、接受新事物比較快,而且最易與時代合拍。儘管"異想天開"是一個青少年參與的節目,但是我們卻希望節目的受眾不僅僅是青少年而是整個社會。在這個知識經濟的大氛圍裏,科技地位的日益提高,逐漸成為整個社會發展的最終的推動力量。面對這種不可回避的現實,我們有責任將節目的影響範圍擴大到全社會。所以在節目的選題上我們將進行細緻地篩選,大到科技含量較高的科學命題,小到與老百姓生活密切相關的命題都涵蓋其中。每個人曾經或多或少地擁有過一些異想天開的"發明夢",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夢被歲月所遮掩,然而《週末異想天開》卻力求為人們提供一個"重溫舊夢"的機會。出於這種考慮,我們安排嘉賓由專家學者組成、觀眾由學生和成年人組成。他們與參賽選手保持平等的對話,不僅使參賽選手有種認同感,而且,通過參與節目,他們自身的潛在靈感也將得以激發。説到底,"異想天 quot;最終的目的和宗旨,就是力圖向廣大的電視觀眾提供一種全新的、科學的思維方式。
傳統的思維,缺少思維的"寬度",容易走進狹窄的思想"衚同",因而也容易造成固步自封的惡果。有個小幽默説:中國古代書籍都是豎排本,中國人是自上而下的讀,所以讀書的時候總像在點頭、贊成和認同什麼;而西方的書籍是橫排本,西方人是從左到右地讀,所以讀書的時候總是像在搖頭、在否定和懷疑什麼?這則小幽默也是比較含蓄地道出了中、西方思維方式的不同,以及中式傳統思維的弊端。思維慣性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幾千年沿續下來的教育觀念、教育制度是一個不容忽視的方面。在無法擺脫的這些觀念的陰影中,現在的中學生們負載著沉重而又無實效的學習壓力,在人生路上艱難行走,根本無暇顧及素質的全面發展。在高考的指揮棒下,中小學生習慣把教科書上的東西弄得滾瓜爛熟,如同科舉時代背誦四書五經;而進入大學之後,他們的創造性思維恐怕就所剩無幾了,但創造性思維恰好是科學發展最最重要的品質。
素質教育被"抽空"的現象令人堪憂。作為青少年節目的製作者,我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所擔負的責任。利用現代化的電視媒體,確立一種科學的素質教育導向,這是一個難度很大的"工程"。從我們自身來講,我們要有較強的超越意識,走出以往 quot;窠臼",擺脫以往節目框架的束縛,尋找到一種有效的形式;從社會方面講,我們要把自己的想法變為一種力量,進而轉化為強大的社會衝擊力來推動整個局面的發展。我們深知,無論哪一個方面,對我們而言都將任重道遠!不管怎樣,我們不會退縮。為觀眾提供全新的科學思維方式和方法,是電視人不能推卸的義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