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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 玲——回歸家庭

央視國際 (2003年03月04日 19:34)


  背景:62年出生,曾任某國際公司中國總裁。但當能力和成熟度都達到人生的高峰時,她卻對自己的角色發生懷疑,不好定位,是做職業場上的英雄還是丈夫的好妻子、女兒的好媽媽?問題是選擇的權利似乎還在自己手中。表面上看,選擇的多樣化標誌著社會的進步,可具體到個人時,進退維谷,過程的痛苦難耐都是必須所承受的。現幾經週折,最終她決定成立“羅玲工作室”,在家辦公。

  具體談話內容:

  張越:劉梅從家裏衝出去了,到了三千公里以外的地方。也有人比方説我面前的羅玲,是從外面回到家裏了。羅玲是一家國際會計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一個大公司的執行副總裁。但是在一年多以前她突然辭職回家當了家庭主婦,現在她自稱自己是羅玲工作室主任。羅玲,我能問你今年多大歲數了嗎?

  羅玲:我是62年出生的。

  張越:我想以你工作的那個具有國際聲譽的那個大公司來説,肯定收入應該是很不錯的吧?

  羅玲:是。

  張越:應該是挺讓人羨慕的一個工作,怎麼就會辭了回家?為什麼你當時要回家呢?

  羅玲:當時是剛剛有一個上初中的女兒,我想在我女兒初中這一階段,更多地把我的時間給我的女兒。

  張越:像你這樣的職業女性,每天瘋狂地爭分奪秒,你能給我舉一個例子嗎?就是比如你比較忙的一天,你這一天是什麼樣?

  羅玲:那要是這麼説的話,我呢有的時候,就這麼説吧:我在鄭州呢,鄭州的第一班的飛機是八點的,然後到了北京,下午兩點鐘呢要趕到長春,晚上再跟客戶談。就這麼跑來跑去,飛來飛去。人家叫“我空中飛人”。

  張越:那回到家你們家什麼樣?


  羅玲:他也是經常出差。

  張越:也“空中飛人”,也不著家?

  羅玲:也不著家。其實我們這一代人,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可能都是在奔。

  張越:那你覺得從職業狀態轉變到家庭狀態,一開始你是什麼樣的?

  羅玲:一開始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痛苦,因為回家了,挺難受的。

  張越:失重了?

  羅玲:失重了。但是呢時間是由自己來控制的,是挺舒服的。

  張越:舒服?

  羅玲:一下就享受生活了,我可以不幹事,我可以去看電影呀,十幾年都沒有進過電影院了。

  張越:那你覺得你回了家這一年的時間,你們家改變了嗎?你的努力奏效了嗎?

  羅玲:我女兒都説我現在做飯比原來好吃多了。

  張越:是嗎?

  羅玲:我覺得這個先生呢,最起碼在家裏能唱歌了,聽到他的歌聲了。

  張越:以前他從來不在家唱歌是嗎?

  羅玲:可能是我沒有聽到。

  張越:對了你也不在家,反正。

  羅玲:但是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突然有一陣呢我也特別想,不能讓自己這樣的太享受了。我現在覺得呢,就是一個人呢,如果他是在機關裏,或者在某一個大的公司呆慣的一個人,他特別想衝出來。就像一個圍城一樣,特別想衝出來,想求得這種自由。可是如果説你一開始就是在家庭中的人,或者説有些個體的,他可能特別想呢加入到某個組織當中。

  張越:我覺得對一個職業女性來説,她肯定存在著一個這樣的抉擇。就是説你是比較向傳統的生活方式妥協,回去照顧家、照顧家人,還是你應該最大限度地去追求個人價值的實現,這一定是一個不斷地徬徨的事情。

  羅玲:我突然發現也很痛苦,真的讓你什麼都不幹的時候也非常非常地痛苦。所以説後來我自己就成立了一個工作室,我就叫“羅玲工作室”。

  張越:你覺得在家辦公有職業榮譽感嗎?

  羅玲:也有職業快感。

  張越:但是你當時不想嗎?職業做到你這個位置、和你這個歲數的女性,一旦你扔了,扔了若干年,再回來就難了。很可能不會再有那個位置了,很可能要從另外的地方做起,當時你不覺得這個特別遺憾嗎?

  羅玲:所以我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但是呢我一直要求自己,我一定不要被這個時代所淘汰。

  張越:我覺得聽上去你的生活中充滿了這種不斷的選擇。比方説我選擇做一個很棒的職業女性,然後我有一天選擇我要回到家庭。然後我會再選擇我在家裏再做點什麼。我也可能有一天機會合適,我有可能再走出去,再去一個單位去做職業女性。你在不斷地選。我不能説你是傳統意義上的家庭婦女,你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職業婦女。你不斷地自己選擇和調和,在找一種我們這個時代女人,找到的一種新的不大一樣的生存方式和職業方式。

  羅玲:我覺得改革開放這二十年最大的得益是什麼?我們有了一個選擇,一種非常自由的選擇。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我可以選擇自己的職業。

  張越:沒有機會沒有選擇的人,他會著急和痛苦。現在你眼前有很多的機會,要你不斷地做判斷做選擇,這又是現代女性面對的問題了。


  羅玲:因為這個時代就是讓我們在做選擇。因為這個時代在變,我們必須要跟著這個時代在變,否則的話就被這個時代所淘汰。所以説出生在這個時代我覺得挺幸運的,因為我走的地方也比較多。我去過神農架,神農架地區。就是我們要進山的話開車就要三天三夜,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我看到了有農戶,在那兒就可以説是農業時代。我當時就想這就是我們的祖輩,我們的二三百年之前可能就是這樣的生活。他們當時給我們最好的招待就是玉米、就是土豆,最好的就是雞蛋,他們就覺得很好了。那後來我又去了北美、去了歐洲、去了所謂的當今世界最文明的地方。我想這可能未來的二百年中國也是這樣。所以説我就覺得可能看到了五百年左右的時間了,因為我覺得在時間隧道當中我就穿行了,看到了各種社會的生活形態,我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運。

  張越:這種感覺真的非常有意思,我們站在一個時代的新舊交替的一個很特別的位置上。你站在那兒,看到自己的過去和自己的未來。然後想著人、女人,我們自己怎麼經歷這一切。然後慢慢地往前走,儘管這個過程中充滿了那種選擇的痛苦,努力的艱難。但是不管怎麼説,你一定是要從“那裏”,一直走到“那裏”了。

  羅玲:是的。

責編: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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