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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學英語

央視國際 2003年12月05日 22:07

  學英語是毛澤東讀書生活的一個部分。我于1954年秋到毛澤東辦公室擔任他的國際問題秘書,前後有12個春秋。在這段時間裏,我除了秘書工作外,大部分時間幫助他學習英語。從那以後,多年過去了,但毛澤東學習英語的生動情景,仍然歷歷在目。

  

“決心學習,至死方休”

  毛澤東歷來十分重視中國語言和外國語言的學習,並主張把學習本國語言和學習外國語言,學習現代漢語和學習古代漢語結合起來。

  新中國建立以後,毛澤東多次提倡幹部學習外語。1958年1月在《工作方法六十條》(草案)中,他建議在自願的原則下,中央和省市的負責同志學一種外國文,爭取在5年到10年的時間內達到中等程度。1959年廬山會議初期,他重申了這一建議。在70年代,他還提倡60歲以下的同志要學習英語。

  毛澤東在延安時期自學過英語。但是,由於當時嚴酷的戰爭環境,他的學習受到很大限制。全國解放以後,有了較好的學習條件和環境,學習英語成為他的一種愛好。

  1954年,我到他身邊工作時,他已年逾花甲。他第一次同我在一起學英語是在同年的11月,在廣州越秀山的游泳池畔。他在游泳後休息時,想讀英語,便讓我坐在他身邊的藤椅上。

  毛澤東那時熟悉的單詞和短語還不很多,我們先從閱讀英文版《人民中國》、《北京週報》雜誌,新華社的英文新聞稿和英文參考的新聞、通訊、時事評論和政論文章入手,以後逐步學習《矛盾論》、《實踐論》、《莫斯科會議宣言》的英譯本。

  《毛澤東選集》第四卷1960年出版以後,毛澤東特地給我寫了一封信,要求閱讀這一卷的英譯本。他的信是這樣寫的:“林克同志:選集第四卷英譯本,請即詢問是否已經譯好?如已譯好,請即索取兩本,一本給你,另一本交我,為盼!”1960年的“莫斯科會議聲明”發表以後,12月17日,他又寫了一信,説:“莫斯科聲明英文譯本出版了沒有?請你找兩本來,我準備和你對讀一遍。”

  此外,毛澤東還讀過一些馬列主義經典著作的英譯本,如《共産黨宣言》、《哥達綱領批判》、《政治經濟學批判》以及一些討論形式邏輯文章的英譯本。

  在學習馬列主義經典著作英譯本時,毛澤東曾經遇到過不少困難。因為這些經典著作英譯本的文字比一般政論文章的英文要艱深些,生字也多些。但是,毛澤東不畏困難。1959年1月,一位外賓問他學習英文的情況時,他説:在一字一字地學。若問我問題,我勉強答得上幾個字。我要訂五年計劃,再學五年英文,那時可以看點政治、經濟、哲學方面的文章。現在學了一半,看書不容易,好像走路一樣,到處碰石頭,很麻煩。他對我也説過,他“決心學習,至死方休”。他還詼諧地説:“我活一天就要學習一天,盡可能多學一點,不然,見馬克思的時候怎麼辦?”

  

帶著字典,學習英譯政論書籍

  毛澤東説話,湖南口音很重,有些英語單詞發音不準。他就讓我領讀,他跟著讀。有時,他自己再練習幾遍,請我聽他的發音是否合乎標準,並讓我糾正他發音不準的地方,以便他掌握髮音要領。遇有生疏的單詞或短語,在我領讀、解釋字義和解釋語法結構之後,他便用削得很尖的鉛筆,在單詞上註明音標,並在書頁空白的地方,用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註明每個單詞和短語多種不同的字義。在《共産黨宣言》和《矛盾論》英譯本上,他從第一頁直到最後一頁,都作了詳細的注,直到晚年;每當他重讀一遍時,就補注一次。只是,由於他年事已高,視力減退,已不能用蠅頭小字,而是用蒼勁的大字作注了。

  學英語離不開字典。毛澤東身邊經常放著兩部字典,一部英漢字典,一部漢英字典,備他經常查閱。每次到外地視察工作時,也都帶著字典。考慮到他的工作繁重,為了節省他的時間,對他未學過的單詞,我常常事先代他查好字典。但是他往往還要親自看看字典上的音標和注解。為了學習英語的需要,自1961年到1964年,他多次要過各種辭典和工具書,如《英華大辭典》(鄭易裏、曹成修主編)、《漢英字典》(美國出版)、《英漢字典》、《現代漢英辭典》(王雲五校訂,王學哲編輯,商務印書館出版)、《中華漢英大辭典》、《綜合英漢大辭典》增訂本(商務印書館1948年出版)、《漢英分類詞彙手冊》(北京外國語學院編)、《漢英時事用語辭匯》等。對當時收集到的漢英辭典,他都不滿意,曾希望能出版一部好的漢英辭典。至今,毛澤東在中南海的住地仍然保存著他生前用過的《世界漢英字典》(盛谷人編,世界書局1935年出版)和《英漢四用辭典》(詹文滸主編,世界書局1939年出版)等。

  毛澤東學習英語的重點,放在閱讀政論文章和馬列主義經典著作上。因為這些文章和著作的內容,他非常熟悉,學習時,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句型變化和句子的結構以及英語詞類的形式變化上。有些文章和經典著作,他學習過多遍。《矛盾論》的英譯本他就先後學習過三遍,並在封皮的內頁記下了三次閱讀的時間:1956年5月10日開始讀第一遍;1959年10月31日開始讀第二遍;1961年10月9日開始讀第三遍。他反復學習的目的,是為了加強記憶和加深理解。他對漢語的起源、語法、修辭都有深刻的了解,常常喜歡把英語同漢語的語法、修辭作比較,或者提出問題進行討論。他説:“我學英語是為了研究語言,用英語同漢語來比較。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學點日文。”後來由於他工作實在太忙,學習日語的願望未能實現。

  

一種特殊的休息

  毛澤東學英語,善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他常常説:“要讓學習佔領工作以外的時間。”這裡的學習固然是指讀書,但也包含積極休息的意思。他利用業餘時間學英語,是他的一種特殊的休息。1959年1月,他接見巴西外賓説:學外文好,當作一種消遣,換換腦筋。

  毛澤東經常在剛剛起床,在入睡之前,在飯前飯後,在爬山、散步中間休息時,以及游泳之後曬太陽時學英語,1955年11月,他在杭州休息時,遊興很高,接連攀登了南高峰、北高峰、玉皇頂、莫幹山等處。在攀登途中,他常常要停下來略作歇息,這時往往坐下來學習英語。

  50年代和60年代,是毛澤東學英語興致最高的時候。他在國內巡視工作期間,無論在火車上,輪船上,隨時都擠時間學英語。有時哪怕只有個把小時也要加以利用。1957年3月17日至20日,他先後在天津、濟南、南京和上海的上千人或幾千人的幹部大會上作報告,講人民內部矛盾問題。當時的工作很緊張,但在旅行中仍以學習英語為樂趣。

  使人難忘的是,即使在飛機上的短暫時間或者出國訪問期間,他學習英語的興致絲毫不減。1957年3月19日11時至12時,由徐州飛往南京途中,他書寫了元人薩都剌的《徐州懷古》詞後,即學英語。3月20日13時至14時,由南京飛往上海途中,他的大部分時間也在學英語;這一年11月,他到蘇聯參加莫斯科會議,當時住在克裏姆林宮。有時早上天色未明,他就讓我同他一起學英語。在會議期間,他的英語學習沒有中斷過。

  毛澤東在長時間的開會、工作或會見外賓之後,也常常以學英語作為一種調節。例如,1960年5月6日至10日,他在鄭州連續會見非洲12國、拉丁美洲8國等四批外賓後,多次以學英語作為休息。同年5月27日,他在上海會見蒙哥馬利,兩人談得很融洽,休息時又讀了一會兒英語。(林克)

(編輯:任吉東來源:千龍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