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現日本民族是一個勤於學習和吸收,善於借鑒和思考的民族。其吸收其他民族的長處之後,並未停留在簡單的模倣上,而是結合本國國情,加以消化,進一步改造加工,使之逐步轉化為本民族的財富。
嚴修《東遊日記》壬寅年(1902)記載,是年10月6日他往見大偎重信,美國新聞記者在座,美記者問:“日本之文明但取諸歐美乎,抑兼用本國乎。”伯日:“取人之文明則已之文明自進。”嚴修認為這個回答,“其言簡括、得體”。(1)這是日本如何吸收西方文化最好的注腳。錢單士厘講,日本學習西方,是引進科學知識,走的是正確的道路,而中國則走入了歧路。她講自己在東京和上海兩的所見進行了對比,不盡感慨地講,“日本崇拜歐美,專務實用,不尚錕耀。入東京之市,所售西派品物,亦圖籍為多,工藝為多,不如上海所謂洋行者之盡時計、指輪以及玩品也。故從上海往遊日本者,大率嘆其“貧弱”,正坐不知日本用意耳!”(2)
錢單士厘光緒29年3月15日參觀了大阪博覽會,對日本的拿來主義頗有感觸,值得稱讚、學習。如他説機械館“所陳,亦日本所自造;而其式其用,皆學自西方者”。“通運管,汽車汽船、電線等屬焉,亦取法西國,而無一西國品”。(3)展覽會將觀眾的注意力,引向對人們相互都有用的工業和機械技術上。
1903年春,張謇應邀前往日本參觀勸業博覽會。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訪問了30個農、工、商業單位和35處教育機構,在運通館,他看到船隻和車輛十分精美,特別讚賞其車船行止的規章制度,認為我們也應訂立車船行停止的法度。日本近代經濟、文化的迅速發展,給他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回國後,他把參觀期間的日記編輯刊印,題為《東遊日記》。他最感興趣的是日本政府對本國大資本集團實行扶助政策。
日本因抓住了技術知識,眼光擴大了很多,國家獲得了長足的進步。那時中國駐日本公使楊樞曾言:“當光緒初年時,日本諸務未興,艱難之狀同於我國今日(指1904年)”。(4)鬱達夫在《日本的文化生活》中講:“明治維新,到現在不過七八十年,而整個國家的進步,卻盡可以和有千餘年文化在後的英法德意比比。”(5)
當然日本並不限于吸收西方的科學技術,凡是先進的、有用的,均在學習之列。梁啟超1904年旅日數月,感觸良多:“日本自維新三十年來,廣求智識于寰宇,其所譯所著有用之書,不下數千種,而尤詳于政治學資生學(即理財學,日本謂之經濟學),智學(日本謂之哲學),群學(日本謂之社會學)等,皆開民智強國基之急務也,吾中國之治西學者固微矣,其譯出各書,偏重於兵學藝學,而政治資生等本原之學。幾無一書焉,夫兵學藝學等專門之學,非捨棄百學而習之,不能名家,即學成矣,而于國民之全部,無甚益,故習之者希,而風氣難開焉。使多有政治學等類之書,盡人而能讀之,以中國人之聰明才力,其所成就,豈可量哉。”(6)
世界上萬事萬物都處在不斷發展和變化之中,要使自己的民族立於世界之林,就應有廣闊的胸懷,放眼世界,就一個人來講,必須有一雙能看見事物變化的眼睛和一顆能感覺到心,以趕上時代前進的步伐,日本人的學習精神為其國家爭到了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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