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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牛皮書》作者:一直一直在走的理由



    《藏地牛皮書》
    
    一本寫在路上,倡導真實、樸素、簡單的旅行指引書。
    
    涉及的區域涵蓋了青海、西藏、雲南、四川和甘肅諸省及自治區,內容有高原殊聖之地與雪域美景,有作者經歷過的徒步路線及鮮為人知的山村牧場,有豐厚的藏族及其他少數民族的民俗文化。
    
    書中除了配有作者于行走途中拍攝的實地圖片外,還穿插了大量的手繪地圖,地圖中包含了旅行者所關心的內容,細化到便捷的小道和廁所。
    
    這一切只有在行走中才能切實體會的豐富細節和信息,它們不會令你迷失。
    
    ■一直
    
    《藏地牛皮書》的作者。本名王斌,“一直”是筆名,工作室叫“通道”。
    
    1967年生於青海。1~4歲長于陜西。其後在西寧生活完整的16年。19歲赴西安美院進修一年。1987年入江漢大學美術系,大專3年,學畫的學生同時是搖滾樂隊主唱。
    
    1990年畢業回青海,美術老師兼小禮品店店主。一年後回武漢,半年,搖滾樂夢想破滅後離開。
    
    到深圳,做廣告、印刷,開始改行至平面美術。1995年至1997年回西寧開公司。1997年到北京建立個人工作室,開始自由職業生涯,以平面設計、攝影、文字為生。
    
    愛好旅行。曾到過許多中國農村,睡過各種各樣的炕和床,並且堅持認為這才是旅行的歸宿。
    
    第一眼看見《藏地牛皮書》還是冬天,驚艷,懂了什麼叫“霞光過眼”。在人們感嘆“我們的生活沒有設計”的今天,這本書,400余頁,每頁單獨設計,甚至封面上的血漬、污跡也在設計之中,印、裝之精美,設計之個性,簡直就是一場盛宴。
    
    寫書的、設計書的,是同一個人,叫“一直”。當然好奇,但是猶疑。害怕會看見一個渾身名牌裝備、聲如洪鐘、眼神橫七豎八的人,那可是這些年所謂“專業旅行者”的標準pose。
    
    猶猶豫豫地開始看書。看到第25頁他説“服裝”:“最重要的是保暖和方便,建議選用含灰的顏色,這樣更容易接近普通百姓,坐長途車也耐臟些。至於那些野外用品店裏紅的、黃的、綠的之類色彩誇張的‘專業’服裝,就只是旅行來説,實在是沒有必要。如此一大群人匯聚到同一家旅館,令人尷尬。看上去一個個很‘專業’的樣子,説白了:有點兒傻!”高興起來,覺得放了心:我可以喜歡這個人了。
    
    4月23日中午約在秀水南街“瑪吉阿米”,“一直”帶我領略藏餐。身形瘦小,從頭到腳黑色的一個人,走起來知道腳力非凡。喜歡哼唱兩句,低聲而隨意,動人的聲音,當年的搖滾樂主唱果非浪得虛名。
    
    坐下來,問他要旅行中自己的照片,答:“沒有。只有兩三張跟女朋友的合影,不太合適吧?拍的藏地照片有很多。”再聊,“那天《時尚》雜誌找來,要我寫跟我女朋友的故事,我一下兒給回了,那是屬於我自己的,我幹嗎要説給別人呀?”
    
    這樣一個人!我簡直是心花怒放地開始我們的訪談。
    
    上高原對我來説,應該是最為親近的舉動,使我感到貼近的原因是曾在那裏度過的童年還有少年、親人和朋友。於是所有的歸途都是回憶。
    
    □記者:怎麼想起來做這麼一本書?
    
    ■一直:1999年我去了長江源頭。本來,我得過氣胸,肺壓縮了,醫生説我不能上高海拔。那是我第一次上到海拔5400米,覺得也沒事兒。我當時就説2000年我一定要走一趟。我這人很講究日子,2000年,我覺得它不太一樣,在那種特定的時間段上好像……
    
    □記者:應該做點什麼事情?
    
    ■一直:也不是,應該讓它變得有意義一點吧。
    
    在這之前,2000年的春節我去了陜北,在農村那些老鄉們家裏過春節,拍他們的東西,記錄他們的東西,我覺得那一次的20多天是一次很好的鍛鍊。在這之前我也去過一次河北農村、山西農村。
    
    □記者:對蠻荒貧瘠的土地感興趣?
    
    ■一直:我對村落文化很感興趣。那個村落,就是他們還在吃那種白水煮的面,放幾棵青菜甚至青菜沒有,然後黑糊糊的墻,還是土炕,這些東西至少在我童年的時候,我覺得他們曾經很親切。
    
    我在上大二的時候有一次回老家看我姥姥。我1歲到4歲在那個地方,之後十多年沒有回去過。結果一回老家,忽然我看到他們的房子,在小鎮上,那個房子的墻也黑黑的,墻上有兩張畫,可能有20多年的歷史了,顏色都潲了。然後又見到一塊紙牌,就是老人打的那種紙牌,還見過一把小銀鎖,那銀鎖我後來丟了。我當時拿到那幾件東西的時候那種感覺非常好,就是你一天天在長大,忽然有一天有一些東西讓你想到以前的時候,無論小時候是快樂的,還是不快樂的,但是讓你想到了那個童年,我覺得太有意思了。
    
    實際上那會兒,我是有很多年從來沒有回憶過,結果經歷那件事兒的時候我覺得是一種觸動。真的讓你長大了,一下子。從那以後,我總覺得很多東西應該讓你記住,你要回憶起來。後來我出門就基本上都往這些地方去。
    
    □記者:那你對藏區是情有獨鍾嗎?
    
    ■一直:應該是。我覺得藏族文化與漢文化不太相同的就是,它是理想主義的天堂,然後你接觸藏族人吧,他眼睛可以直直地看著你,這時候感覺是不太一樣的。
    
    再加上1999年去了長江源頭,然後看當地的那些牧民,我覺得我是非常確定了一個位置,就是説,我希望能夠把他們都記錄下來。比如眼前這一個時段,這個時段對我來説有意義,對將來的人這些時段的這些影像它也有意義。
    
    旅行就這樣開始。感受那些為雪域民族帶來榮耀、滄桑和變故的殊聖之地,那些能啟動靈魂和精神的雪域美景,那些不斷變幻的場景、草地、羊群。
    
    □記者:一段旅行可以産生各種各樣的産品,比如關山的《一路奔走》更像田野調查,是體察社會民情的訪談錄,而更多的人會寫自己的傳奇故事,為什麼《藏地牛皮書》最後是一本,像你説的“旅行指引書”?
    
    ■一直:我寫這個書是因為它容易出版。我覺得這也是一種鍛鍊,鍛鍊一個素質,就是敏感。這種敏感就是説對一些瑣碎的、你可以忽略的東西,比如這頓飯吃的這幾個東西,然後那個地方有一個廁所。這本書,從零零碎碎,一點一點地採,然後一點一點完善,我在行走一趟的時候我要把所有照片拍到,這點就很難。
    
    □記者:你不覺得這會打擾旅行的興致嗎?
    
    ■一直:對我來説更多是工作。像我這個年紀,30多歲,我不能耽誤任何一天啊。但是可以這樣做,就是把那種玩和工作結合得非常完美。
    
    □記者:對,你那本書裏,我隨時可以看到一些東西體現出你的這種狀態,比如“黃昏的扎達是只有這裡才有的顏色,千萬別錯過”、“大昭寺鎏金殿頂,是整個拉薩的一道風景,能在這殿頂上悠閒地呆足大半天,那才算得上是一名真正懂得拉薩的揹包客”。
    
    ■一直:對,我整個的那種狀態還是很悠閒的。我對風光,那種東西因為從小都看得多了,比如夕陽,在西寧市就可以看到非常漂亮的夕陽,這種東西對我來説已經沒有太多的刺激。我只對人感興趣,所以每到一個地方,還有很多都是人和人交流的文字,那些文字在這本書裏都沒有。也不會是另一本書,就是屬於自己了。
    
    □記者:你不擔心有人會認為你這本書形式大於內容?我看一個評論就提道:“翻閱《藏地牛皮書》一段時間後,我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被該書‘色相’吸引罷了。”因為它的形式美實在太搶眼了。
    
    ■一直:這是直觀的第一視點,但是看下去的時候它裏頭有很多的短句,只是一句話可能就點破了一些想法,有一種東西在裏面。我根本不怕這本書最後讓人去嘲笑,覺得它很沒有分量。這本書它有分量。但我覺得,有一些理念上的東西你不能夠去太啰嗦。現在的人都很智慧,都很聰明,你發現的一些東西,你體悟到的東西,你跟別人交流的時候也只是點到為止,很多東西要留給別人去想。
    
    □記者:我看你寫瀘沽湖:“瀘沽湖岸邊村莊果樹多,當地人沒有賣水果的習慣。想吃不如坦然去要,注意不要用城市的習慣去買。可以用禮物的方式,這樣做雖無法改變日益商品化的瀘沽湖,但至少應讓當地人知道,並不是所有外來人都是腰纏萬貫而來,要知道文化習俗的多樣性比錢更重要。”
    
    ■一直:這種話説得還是比較含蓄,但是人們都能明白了。
    
    記憶中無法忘卻的是在旅行中每當寒夜降臨、心力交瘁時,接納過我的鄉間、田野、牧場和人群,他們是實實在在的驛站。
    
    □記者:你的書在封底寫了一句話:“可以沒有一切,不能沒有旅行。”但是説到旅行,很多人會覺得這好像只有有錢又有閒的人才能做,我覺得其實這是一個選擇的問題。
    
    ■一直:對對,你選擇這一段時間幹什麼。我覺得,人真的不能夠被圍困起來了。你如果被圍困起來,你的視野永遠只有很窄的一段。一旦你出去,你的視點會變得很寬,你會發現你腦子裏裝的東西也會多,你的腦子很靈活了,其實對你的事業還是有很好幫助的。
    
    現在大家不是聊“旅行”、“旅遊”什麼的嗎,“旅遊”這個詞本身沒有錯,只因為被很多的景點,被那些開發和利用旅遊的人以及很多沒有太多想法或者沒有時間的人一攙和,變得非常非常平庸和讓人沒有想像力。
    
    然後我們就提“旅行”。可我覺得“旅行”這個詞彙它很有可能也是這樣一個命運,被一些獨步大俠、獨行大俠,那些身上別著“要走遍中國”或者“要衝出世界”之類標簽的人給弄壞了。
    
    當然,有一些人我還是敬佩的,如果從他的根底裏他是要用這一生去尋找,這主要看他的結果。
    
    那結果如果是,就是自己多麼不得了的話,然後你再看他沿途一路上為自己留的那種光輝的、偉大的影像的時候,你就知道他這個人很齷齪。這就又成了一個誤區。所以我們也不希望提它,因為它也是同樣的惡俗。
    
    □記者:現在好像“行走”還可以。
    
    ■一直:對,可能我們將來就只能用“行走”來説這種概念,你不斷地行走,變換一些場景,然後換了不同的床,不同的鄉鎮,換了不同的地方。主要就説是一種過程,這種行走過程中你會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兒,這時候實際上它特別能讓你成熟。
    
    當我看到那些牧民或村民以及他們習以為常的生活時,似乎眼前的一切又成了某種實際意義的終點。於是,那些一一經過的鄉野和飽含質樸的人群,他們最終成為書中不可磨滅的部分。
    
    □記者:我覺得,人是很容易膨脹的,特別是在身處不常見的情境下,或者有過不常見的經歷的時候。往往會誇大自己的英勇,或者誇大自己的魅力等。但你好像沒這問題,你這種定力從哪兒來?是你控制得好,還是根本就沒有這種傾向?
    
    ■一直:不不,我覺得我呀,有這麼一段經歷。我上學的時候天天搞搖滾樂,每個星期都在學校一個大的活動館那樣的地方,同學們就來跳舞,我那會兒是主唱手,瘋狂地唱。
    
    □記者:我可以想象。什麼感覺,顛倒眾生?
    
    ■一直:倒也不會。但是那會兒非常滿足。我覺得我經歷過那種東西,最後你發現很無聊。你覺得毫無意義,那除了虛榮以外,沒有任何的價值,你真正的沒有收穫你知道嗎?所以我覺得走在路上的時候,你每天忙著自戀,實際上你是白跑一趟,那太無聊了。
    
    □記者:是不是也因為你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看到了那些用另外一種方式很本真地存在的人?
    
    ■一直:我覺得也倒不用考慮得這麼深刻。畢竟活了那麼大你明白了一些人生的哲學,我就覺得比如説,釋迦牟尼他就做過王子,也做過乞丐,他經歷了人的所有階段,最奢華的,還有最貧寒的,最後他成佛了,是因為他有很多的體悟,是吧?
    
    我覺得最主要的是把你放到怎麼樣的一個狀態中去。如果你把自己放到一個平民狀態,你有很多的機會接觸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你在路上就是為了,我覺得我走這一趟最大的收穫是成長,雖然我30多歲了,我覺得真的還是在成長,那種感覺,你知道吧?
    
    你真正下去以後,用一段時間行走,或者説旅行也好,最後你發現真的是,這個世界非常大,它衡量價值的標準都有不同,文化的取向也不同。我們屬於城市,我們既然下來了,應該更多感受這些東西。
    
    為了持續的旅行,為了掙到旅行所必需的錢,也為了使更多人分享,還有作為一次嘗試,我決定寫這本書。
    
    □記者:這一本書你做了兩年,一定很有感慨。
    
    ■一直:我覺得這本書對我有一個非常大的意義,以後我做什麼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就是從頭做到尾!很簡單的,你只要堅持完了,它就有結果。
    
    □記者:下一步做什麼?
    
    ■一直:下一個作品是關於黃河流域,可能更多是那種鄉土文化的東西。實際上一直都有一個最終目的,就是拍紀錄片。但是前提,你必須是一個了解生活的人,所以就應該要出去。
    
    □記者: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起這樣一個筆名?
    
    ■一直:“一直”啊?跟我10年前的一個夢境有關。其實我還是一個很東方的人,我骨子裏是一農民。我很喜歡“道”,就是“空”的那種東西。
    
    □記者:這與你倡導的那種理念:真實、樸素、簡單……
    
    ■一直:絕對有很大關係。所以我希望它是一個沒有具體意義的名字。寫這本書以後,我把這個名字直接一引用就叫“一直在走”。
    
    採訪手記
    
    一些日子以來心情不太好。用了慣常的方式去應對:找了那部著名的悲情電影《我的兄弟姐妹》看,哭了一場;又翻出王朔的隨筆來讀,笑了一場。居然沒有解決問題。這樣的時候,忽然很想再見見那個一面之緣的“一直”,沒來由地,覺得他能讓我的心安靜。
    
    於是上週三中午,找了個藉口,跟他坐在“茶馬古道”。那日陽光晴好,一窗之外四環路車水馬龍,紅塵囂囂,而“一直”,他在哪兒都是一樣的,神思淡定,目光沉靜。坐在那裏,聽他講童年故事和他走過的山川,忽然間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見青海長雲暗雪山,看見漫漫天涯,迢迢遠路。我想要我自己清楚,這世上除了心中那點悲歡,原是有更多更遠的風景。(吳菲)

責編:王卉 來源: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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