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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的青藏孤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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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神秘瀘沽湖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七)-回到塵世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六)-轉經之路700年未改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五)-堂堆:美絕人寰的仙境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四)-膽戰心驚穿越崩塌區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三)-盧阿森拉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二)-走入無人區 騾子中了毒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一)-踏上夢境中的土地

走過梅裏雪山那一邊--序

風雨辨雲貴入滇第一關

飛狐古徑跋涉行

壁畫 彩塑 雙絕的資壽寺
難忘的幾個西部地方



    1、廢城——曲麻萊
    
    雖然早就知道那是一座廢城,走到時,我還是有些發呆。
    
    惶惶然心中浮起一句齊秦的歌詞——你懂不懂得一種感覺叫荒涼?——荒涼!真的很荒涼!眼前和心中都一片荒涼。
    
    青藏高原特有的瓦藍天空下,河谷裏一片焦黃中廢城點點赤青的殘墻斷壁格外刺眼,我看到,人們揮灑汗水艱苦奮鬥弄出的那些曾經輝煌的建築,如今都變成刺眼的讓人不舒服的點點赤青了。那些斑斑點點刺眼赤青裏曾有多少青春歡笑悲歡離合陰晴圓缺?曾有多少……都被黃沙掩蓋了,我有些傷感地想,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些赤青了,人建設了這一切,又毀了這一切。為了什麼呢?
    
    我們從高處下到河谷走進廢墟,河谷裏還有一點水,河床上龐大的廢墟已被黃沙包圍,水和黃沙並列讓人總覺得不真實,但,一切,實實在在。進入廢墟,我頓時有了一種考古學家的感覺,這感覺讓我不舒服,暈,直到看見一堵高大殘墻上“為人民服務”的浮雕大字堅強地挺立著,完完整整,告訴我們這並非一座古城,我才重又打起精神。胡亂轉了幾圈,依稀還可以看出街道、機關、商店、學校、居民區……城邊有烈士陵園,紀念塔尚在,塔下有一排排大約是搬遷烈士遺骨留下的深坑,怎麼看怎麼覺得象一個個大問號。
    
    ——這裡是我們從海拔6621米的唐古拉山脈最高峰格拉丹東雪峰萬里長江發源的最初水流,穿越“八百里無人區”後,“徒步長江”到達的萬里長江上的第一座縣城。可惜,是個廢城。
    
    這個地方叫色吾溝,1952年10月成立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曲麻萊縣時的縣府所在地,1980年10月因環境惡化廢棄,新縣城遷至70公里外的通天河更下游的約改灘。
    
    這城廢得實在太徹底了,不僅城中空空蕩蕩,方圓十里也沒有人影,連一頂牧民的帳篷也看不見。一陣風起,黃沙彌眼。——城廢的原因就是這討厭的沙化,在風沙面前,人終於無可奈何的退卻了。當年,選擇這裡做新縣城,是因為這個河谷水草豐美,但終於,人還是搬走了。——不想評説。
    
    我們走到新縣城,縣政府的大院裏卻正有排隊爭水的人群。建設新縣城時陸續打出的幾十口水井現在十有八九已經打不出水,現在賣水已經是熱門生意,最深的井已經打到25.6米,人們悲觀的説:看來,這新縣城沒準還得搬。
    
    有點不可思議,萬里長江第一縣的曲麻萊這個新縣城、廢棄的老縣城這一帶其實水流縱橫,是長江源頭的富水區呵?
    
    我還固執地認為,這還和一些更遠的東西有關,比如,海灣戰爭的硝煙曾污染了珠峰……臭氧層又是誰破壞的?
    
    青藏高原按流行觀點似乎現在還遙遠到高不可及,似乎仍是一片凈土,但是,我覺得不能視而不見的是:她對浮華的所謂“發展”、所謂“高科技”、“工業化”卻實在是太敏感了。
    
    現在,我們好像可以對這遙遠和敏感視而不見,但有朝一日……你説人是聰明還是愚蠢?——我本來還想提提羅布泊,還想提提我們漂流雅魯藏布江時看到這條世界最高大河的第一縣城仲巴也因同樣的原因搬了好幾次等等之類的事情……我覺得現在説這些有些無聊,也許是杞人憂天,也許胡言亂語,我心裏也沒底,就不説了。
    
    ——不管怎樣,這個曲麻萊廢城還是個值得一看的地方。
    
    2、白玉
    
    在朋友“長漂”回訪的電視片裏,我第一次看見白玉時疑為仙境,有點不相信那樣美的地方會是一個縣城。
    
    等到我“徒步長江”終於走到白玉,不得不感嘆,的確稱得上是個童話般的世界。我躺在縣政府招待所床上拍對面的白玉寺,回去給朋友看,也都有我當時看電視片的感覺,怎麼也不相信我竟是坐在床上拍的。——白玉寺佔據了縣城邊的一整座山,廟堂和喇嘛們修行的小屋鱗次櫛比,壯觀景象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怎麼看怎麼是奇觀。
    
    藏族同胞聚居的白玉城不大,一條主要街道幾乎就是全部,街上基本都是純樸的康巴人,很容易交朋友,我也交了很多朋友。
    
    有一天,我爬上了寺廟對面的另一座山俯瞰整個縣城,視野裏,繞城而過的那條金沙江支流偶曲竟在這裡彎成一個太極圖,不由感嘆高僧大德選址的精妙和也許難得説清的共通。
    
    縣城邊的白玉寺不算白玉縣最著名的地方。由縣城北行幾十公里,有藏傳佛教在康區的第一座紅教寺廟嘎托寺,始建於1159年。在嘎拖寺,我有幸拿過格薩爾大將扎拉則加的大弓握過大將的寶劍。扎拉則加大將的寶弓傳説是用大鵬金翅鳥的指甲骨製成,象牙弦座,長1.5米。握著千年後仍彈性良好的古弓,不由人不浮想聯翩。再持寶劍,鑄造工藝令人嘆服,飽經風霜仍寒光閃閃,鋼火足可以與我從不離身的瑞士軍刀媲美……後來我固執的認為,這天沾染的仙氣與我後來在整個長江、雅魯藏布江以及尋找世界第一大峽谷的大瀑布時能數次走出絕境關係密切。
    
    在白玉,我驚奇地看到了重達4200克的自然金塊。白玉人的熱情還使我走出金沙江峽谷,鑽進了目前尚存的長江上遊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白玉的森林能保存的“最完好”卻主要是因為交通制約。白玉的森林蘊藏量原來位居甘孜州第四,這些年,交通方便的其他幾個縣砍得沒多少了,白玉隨之躍居第一。
    
    白玉位於川藏公路北線和南線之間,七十年代末公路才修到縣城,距成都991公里。
    
    我其實沒在縣城呆多久,忙著去看山岩鄉的“父系部落”,去看以前聞所未聞的樹葬等等。在白玉東部的茫茫草原,我自長江源頭各拉丹東就開始但一直沒能實現的拍攝野生動物的念頭又開始萌動,便到章都、麻絨鄉去騎馬追了幾天,季節不對,草原上已是白雪茫茫,只追到了幾群黃羊,還是怕人,300mm的鏡頭沒法拍,但我畢竟看見了。在整個長江上遊,我一直對沒有拍到什麼野生動物耿耿於懷。
    
    離開白玉時,翻過雪山,走到草原上的拉龍錯邊,我在雪山融水中洗卻征塵,説,我會再來。我知道我肯定還會再來白玉……白玉,是我幾年“徒步長江”後最唸唸不忘的地方。
    
    3、得榮山洞裏的寺廟
    
    長江上遊金沙江是川、藏間的天然界河,走四川一側,遙望江對岸的西藏,依次是石渠、德格、白玉、巴塘、得榮,從得榮縣城到雲南中甸,只要半天時間。反之亦然。
    
    中甸現在已經被稱作“香格里拉”,從中甸走滇藏公路經德欽、鹽井,途中有著名的梅裏雪山,很愉快。一般來講,得榮這邊是個死角,外人罕至。我“徒步長江”走到那裏,採訪一圈,心中惶惶,主要是泥石流,毀田滅村,甚至有一年沖毀縣城,死傷了包括縣領導及家屬在內的很多人。要想知道長江上遊生態惡化帶了什麼樣子,得榮是個大博物館,包你觸目驚心。——我越走越不敢肯定比如這裡環境惡化究竟和這些年把林子砍光有多大關係之類的事情,只好傾向於認為,青藏高原和周邊的生態都太脆弱,跟自然開個小玩笑都是不得了的事。——離縣城不遠的翁甲神山那趟卻是刻在我的腦子裏了,那裏有我見過的最奇怪的藏傳佛教寺廟,整個寺廟都在林莽中的一個山洞裏,還有這個山洞寺廟周圍的綠,那是一個一團碧綠中泛著聖光的地方。
    
    一般認為,翁甲寺是打開藏區眾神山聖地的金鑰匙。
    
    那天離開縣城時天還飄著雨,薄霧中我們沿河谷走了一會換馬上山,霧越來越濃,灰濛濛中滿目所見除了灰就是土黃,騎在馬上,搖搖晃晃,我的心裏七上八下,對這樣的天氣去看神山深感遺憾。阿貢活佛認出了我,衝我笑笑。説來真巧,自從我在青海玉樹遇到這位來自英國的活佛,幾個月來,馬尼干戈、德格、白玉、直到得榮,我們都奇怪地如影相隨,可惜,活佛會説藏語和英語,我只懂母語漢語,只能用眼神和微笑交流。因為活佛上山,這天一切都得很隆重,重要的地方都煨了桑,但,天,總是沉得讓人發悶。過一個山間村莊,活佛為早早等候的村民摸頂時,霧仍大到讓我在11時仍不得不用閃光燈,這使我在幾個瞬間心中充滿不敬。山越爬越陡峭,馬已經無法行走,活佛也下馬和我們徒步。這時,我驚奇的發現四週慢慢散去的霧中有了綠,越往高處越多。
    
    走著走著,我們竟進入了幾乎稱的上森林的大片大片的綠。目光所及,一直綠到頭頂海拔4769米的東旺亞峰。我一直相信,只有到長江上遊的水土流失區走過的人才能體會到綠對於人的意義,不多説了。霧,仿佛在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一切清晰而明朗,山洞裏的寺廟展現在眼前,周圍是可貴的綠。我的心中充滿敬畏和驚奇。太陽也出來了,藍天純凈到超出常識。
    
    洞的周圍是一些木結構的宗教建築,洞有半個籃球場大,裏面佈置的類似于常見的廟堂,依稀記得有一些聖跡,分佈在洞的頂部和四週,具體是什麼記不清了。能記得的是,有人指點我看一個大約是遺骨之類的東西,説是上面最近長出了頭髮。在一個玻璃匣中,我看到了頭髮似的東西,拍了照片……很長時間了,我還想著那天的天氣和那片綠以及綠中神奇裏我的敬畏,打算如果我獨立電視製片的夢想成真,就先到那裏。
    
    4、金錢河畔古上津漢江蜀河
    
    上津往日的輝煌應該是源於一條河。——在沒有汽車、火車、飛機的那些年代,先輩們的溝通依靠天然江河最為便捷省時省力。無法考證上津何時成了一個大渡口,可以讓人聯想的是,幾百萬年前,從這裡往南100余公里,有湖北鄖縣青曲古猿人;往北200公里,有陜西藍天古猿人(説的有點遠了)。我查到的資料是:1700多年前,三國時期魏在這個秦楚咽喉首設平陽縣,嗣後,這裡慢慢被叫做上津,“津”,渡口之意,上津就是説這裡是漢江大支流金錢河逆流而上的最上一個渡口。
    
    金錢河衝出秦嶺在陜西漫川關拐了個彎流入湖北到上津,從此順流而下可達漢口,奔湖廣、江浙,通達南方;逆流而上,可進長安,入北方,奔西域,曾是名副其實的咽喉之地。當年金錢河上往來穿梭的船兒馬幫為上津帶來了富裕,馱來了繁榮也帶來了刀光劍影,滅城之災也一次次降臨,城池屢建屢毀,屢毀屢建,終於,清順治十年(1653年)古平陽縣並於比她晚幾百年才出現的鄖西,成為鄖西縣轄的一個小鎮。今天保存較完整的這個上津古城呈不規則的方形,周長1236.6米,南北306米,東西261.5米,面積近8萬平方米,城基厚6.12米,城門深9.1米,高3.4米,寬3.16米,是湖北省現在保留完好的唯一古縣城。
    
    今日的金錢河早已不通航,鐵路、公路的出現使往昔重要的水運不值一提,電和汽油代替了縴夫,人們騰出了更多的時間去幹別的事情……看風景和生活在風景裏是兩回事,既然都在趕往另一種風景,那就都趕好啦。艱難的疏浚河道的工作久未人做,加上環境變化,往日河裏船兒貼著城墻根兒走已經只能作為風景留在老人的記憶裏。曾經香火旺盛、商賈出沒的元真觀、城隍廟、文廟、山陜會館、黃州會館、武昌會館等等成為了今日的鎮政府、學校、車站……順金錢河而下,到幾十公里外的漢江邊的同樣命運的蜀河,幾年前我曾為這個秦頭楚尾遠勝於上津的小鎮的古建築、石板房、老石板街流連忘返。2000年再去,老石板街鋪上了水泥,河壩上新起了千篇一律的高樓,站在街上再也不能直對碧綠漢江,甚至還有了K廳……好在,楊四廟、黃州館、古清真寺都還在。一老者説,有人曾經想使殘破的黃州館重現往日輝煌,算了算,要5000萬人民幣,只好作罷。再説,真修復幹什麼呢?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這些可以滿足懷舊心理的地方是越來越少了。
    
    少了也好。
    
    5、墨脫
    
    如果條件許可,墨脫,實在是每個好遊者都該去的地方。
    
    墨脫在藏族人民心目中是宗教信徒朝聖的“蓮花寶地”。九世紀時,紅教始祖蓮花生大師受藏王赤松德讚之請遍訪西藏尋找仙山聖地來到這裡,即被眼前的神奇景色所吸引,乾脆在此修行弘法,並給墨脫取名“白馬崗”。後來著名的藏經《甘珠爾》按照蓮花生大師的意思,稱墨脫為“佛之凈土白馬崗,隱秘聖地最殊勝”。
    
    我曾仔細觀察過這個縣城所在及周圍山峰,的確如一朵盛開的蓮花。但是,説實在的,我認為僅僅那個縣城並沒什麼看頭,幾堆毫無特色的橫七豎八的房子而已,且物價高的離譜(因什麼東西都靠人背馬馱進來),一瓶啤酒20元,一罐健力寶10元。——在某種意義上,墨脫作為一種象徵而存在。這裡是全中國最後一個不通公路的縣,地處世界第一的雅魯藏布大峽谷深處。有人稱,在到過墨脫的人面前不要言路,意思是説這世上再沒有比到墨脫更難走的路了。——我基本同意這個説法,那的確是我走過的最難的路。但,墨脫的路,也並非傳説中的那麼恐怖,並且,我認為,遊墨脫的妙處,也就在這抵達的險途中。
    
    首選路線是從派鄉翻多雄拉雪山,經汗密、拉格、背甭,三、四天就可以到墨脫。幾天中,你從海拔4000多米到幾百米,體驗寒帶到熱帶的種種,於此,多有描述,不贅言。這條路,目前為去墨脫的主要通道,路面尚可,體力好就行。我是11月去的,沒見多少傳的玄乎的螞蟥,一天拉10多次肚子翻得多雄拉,沒覺得有多難。
    
    歸途不妨從墨脫沿雅魯藏布江上行到108K再翻越嘎隆拉雪山到波密,三四天吧。
    
    我走過的最妙的一條路從108K繼續沿雅魯藏布江上行,經旁辛、加熱薩、到甘代,這5、6天都有小路。從甘代過溜索到江對岸的魯古村再翻山到巴玉是最艱難的一段,路難於辨認到幾乎沒有。到巴玉後,又是很好的小道,一、二天就可以到最廣為人知的的大拐彎頂端的扎曲,再有一、二天,沿帕隆藏布上行,就到了川藏公路上的排龍,重歸人間。這條路的更妙處在於可以分別去看到被稱作世界地理大發現的雅魯藏布江幹流瀑布群——從巴玉村來回一週左右可到藏布巴東瀑布群;從扎曲也是來回一週左右可到絨扎瀑布群……如果這些都走了,可以説基本領略了雅魯藏布江的神韻。不過,到兩個瀑布和甘代到巴玉那段路,如果沒有充分的物質和精神準備,有生命危險。這樣説不是玩玄,幾年的野外生活,只有在這幾個地方,我經歷了真正的危險,真正體驗到了絕望和瀕臨死亡的恐懼。當然,事後回想,那是一種罕見的幸福。
    
    事實上,進出墨脫的路還有多條,但都可謂“探險”了,沒有充分準備,最好別試。——之所以推薦墨脫,是因為有人説:當一個人走進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如果他到達時的驚訝是巨大的,並經歷了長期艱難的適應階段,那麼,他所獲得的感受將十分強烈、深入,以至會在他身上創造出一個具有新觀念的世界,這世界將成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並將以回憶的形式一直陪伴他到死”──深以為然。
    
    另外,還要説的是:墨脫所在的雅魯藏布大峽谷是一個圍繞著海拔7782米的南加巴瓦峰的馬蹄形的大拐彎,位於喜馬拉雅山脈的最東端。逆雅魯藏布江而上,喜馬拉雅山脈中部也是雅江中部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而從雅魯藏布江源頭再往上,在喜馬拉雅山脈的最西端,圍繞著世界第九高峰南加帕爾巴特峰(海拔8125米)竟然也有一個印度河上遊衝過的馬蹄形大拐彎。科學家們便奇怪:為什麼同一山脈的兩端會有兩座山峰遙相呼應地對峙著?為什麼這種對峙又幾乎對稱地被兩條大河深切成馬蹄形大拐彎峽谷?這是大自然偶爾為之還是深藏地殼運動規律?青藏高原和喜馬拉雅山是咱們這地球上最年輕的高原和山脈,並且一直還在長高,一直被看成是打開地球歷史之門的金鑰匙,這一西一東兩個“地結”、兩個峽谷,自然是最理想的“鎖孔”。——這是墨脫風物神奇的內因吧?
    
    6、寶山石頭城
    
    從“女兒國”瀘沽湖繼續往裏走,到金沙江邊的拉伯鄉再到滇、川交界處的三江口我們又轉回麗江地界,走向寶山石頭城那天,我走的氣急敗壞。迷了路,斷了煙,口乾舌燥,和同伴吵了架……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開始俯瞰峽谷邊那塊碩大無比巨石上的村莊時,心裏還是氣哼哼的。最後一抹夕陽離開村莊,我心情好多了,開始為這個高懸在金沙江峽谷中部堪稱人為奇跡和自然神奇造化完美結合的巨石村莊大發感慨。
    
    下山從石洞門入村,放下大背囊,燙了腳,結果大叔遞過來的水煙筒抽了幾口,我完全恢復正常。比我早下山的同伴路遇的李大叔,就隨他回了家,幾個小時後,我到來時已經宛若一家人。大叔一家都把我們當自己人,我們住的吃的都是大叔家傾力而出弄得最好的。在一家人的滾燙熱情中,我們甚至不好意思提房錢飯錢。我們硬著頭皮提了,大叔總説:這個不怕,來了住好吃好就行了……一天閒聊,大叔説:我們都是中國人,不管納西族還是漢族都是華夏族,都是好兄弟。你們什麼時候想來就來,吃得住的,家裏都有,這個不怕……後來的那些天,寶山石頭城的人們常稱呼我們為“李大叔家的”。這種純樸民風,使我一直討厭所謂風景區而對到難以抵達的一些偏遠地區旅行上癮。——寶山石頭城,納西話叫拉布魯盤瓦,意思為寶山白石寨。整個城坐落在一整塊巨石上,城中隨處可見石屋、石墻、石籬笆、石門、石梯子、石路、石桌、石凳、石床、石灶、石水槽、石盆……傳説中,這裡是納西族著名的尤氏(木氏)家族發祥的母基地。隨著人口的不斷繁衍,民居現在已經蓋到了石頭城外,城外木屋已經鱗次櫛比,房屋的結構和江南水鄉般的麗江大研鎮相似,一排排整整齊齊,遠處看起來竟象高樓,但神韻完全兩回事。我印象最深的是,石頭城這一帶的金沙江峽谷氣勢磅薄,遠比虎跳峽那一帶恢弘,這峽谷邊的城也顯得粗獷而空靈,有一種難言的風格。
    
    其實,到寶山石頭城從麗江經鳴音鄉也就百公里左右,只是路很不好走,所以除了一些老外,這裡仍是遊客絕少之地。我們去的那年,正在開一條可以走馬幫的路……寫這段文字時,我問了麗江的朋友,雖然麗江早已發展到燈紅酒綠,但寶山石頭城還是沒怎麼很好的“開發”,一切和當年沒很大變化,一般遊客仍是不易抵達,這對於象我這樣的另類遊客,卻不失為一個好消息。我的很多朋友,提起風景區的“開發”就直搖頭。
    作者:tbtv
    (中華行知網)

責編: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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