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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爭)
陸虎以120公里的平均時速奔馳在去德班的路上,在五彩斑斕的晨光映襯下,遠處山上的別墅、小屋、教堂在綠樹叢中若隱若現,路旁的牛群在草場上悠閒的啃食著,勾勒出一幅美麗的田園畫。昨天鑽石之城金佰利剛下過一場大雨,今天青青的嫩草便已隱約在枯草中嶄露出頭來,給這片草原帶來了無限生機。窗外的此情此景仿佛已把我們置身於歐陸風情之中。藍天白雲青草地,環繞山間別有情。
21天的非洲生活是那樣快的過去了。閉上眼睛,回想這些天的經歷卻又變得異常的模糊,每天早出晚歸忙忙碌碌,縱有許多感受也難有時間留存下來,真的感到很遺憾,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拍攝照片是我的專業,自從進入非洲以來拍錄像又成了本職工作,當然王方寧是主攝像,主要工作還是要靠他完成。但你能想象一個人用三種機器拍攝會怎麼樣嗎?我要拍數碼照片傳回國內供網站與報刊使用,拍反轉片供將來出畫冊使用,再加上拍錄像為兩大電視臺播出使用,如果有精彩的瞬間發生,用哪一種機器拍呢?一心要三用一直在困惑著我。再有就是我的另一任務是寫報道文章,這樣一來無法進行採訪,只能將就寫點圖片説明了。
值得欣慰的是這兩天我已經不是全職司機了,因此能夠坐在車裏抱著我的情人--12英寸的蘋果電腦PowerBook G4打起字來。她可是蘋果最新上市的刻錄一體超薄型産品,精巧的讓我愛不釋手,要知道我是在中國境內最早擁有她的人啊!這對我這樣一個電腦盲人來説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經過她對我若干天的折磨,我已經擺脫了困境成為電腦忙人了。我的同屋王方寧發現我抱著她睡覺的次數已不止一次。估計我的女友知道後一定會嫉妒的。
提到情人就不能不提我的摯友--佳能相機,在我攝影生涯15年中從佳能機械相機、DF鏡頭,EOS系列、EF鏡頭,到如今的數碼相機一直忠實的陪伴在我身邊,從未讓我失望過。這次旅途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位與我斷交或自殘,我都將無法完成工作,愛護他們成了我每天最重要的事。
殘存在記憶裏的那些鮮活畫面一幕一幕的開始出現在我的眼前,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23歲的擦車青年Frenando。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莫桑比克首都馬普托的毛澤東大街上,總領隊王酉年指著他對我説:"他是這裡的頭,想拍什麼他都能辦!" 我還以為碰到黑社會了呢,結果問過之後才知道總領隊得到了錯誤信息,他只是擦車的頭。
經過討價還價4美元擦三輛車,在擦了近半小時後,大部隊拍攝完街景來與我們匯合,高度警惕的車隊長楊玉會竟在一個穿紅色T恤的擦車人的塑料袋中發現了總領隊的腰包!是放在車後的,大家立刻警覺起來,付了錢馬上走。擦車的鏡頭我是拍了一些的,鏡頭回放看到了 Frenando在擦著車,一個穿紅色T恤拎著藍色裝擦車工具的空塑料袋從車旁走過,然後蹲在車後不知在做什麼了。有三個人坐在車裏,包括後備箱共五個門鎖的緊緊的,這在日常行車中總領隊是下過死命令的,無論什麼在情況下車門必須緊鎖!在不知不覺之中包竟被順下了車,真讓我們後怕。不過楊玉會同志後來被總領隊口頭記了個三等功,但並沒有以"資"鼓勵。
回到駐地後 ,大家討論決定明天再入虎穴找Frenando, 要求對他的家庭進行採訪。
知道23歲他上午要上學,第二天下午我們驅車又來到了毛澤東大街,見到了另一位為我們擦車的孩子, 並詢問Frenando的下落。在得知他不在後臨時決定採訪這位擦車人,他都已坐進了車裏,卻見到許多擦車人圍到了車前,有一位穿著灰色圓領衫戴遮陽帽的英俊青年敲著車窗對我説昨天我已答應要採訪他的,並威脅著坐在車上的擦車人。後來終於弄明白此人就是Frenando。只是因為他穿了件乾淨的T恤就不認識了,此人願意接受我們採訪的熱情真叫我們感動。
Frenando的父親早亡,母親、妹妹和他相依為命,全靠他擦車掙的錢養家和供妹妹上學。家裏除了幾張破爛不堪的簡易床和一張破飯桌外,一無所有!黑暗的小屋裏沒有電,只能用昏黃的蠟燭照亮,更加增添了這個家庭的悽慘。 Frenando説他要好好學將來要做一名工程師!我真心希望他的願望能早日實現,趕快擺脫現在的困境。以他的堅定和自信,我深信他一定能成功。
留下一些錢物匆匆離去,心理的感受現在已不想再多提起,同情之心壓倒了一切,偷包之事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堅信他是無辜的!(南線記者李爭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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