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是生態的長江,經濟的長江,人文的長江
長江首先是大自然的造化。億萬年前徘徊于雪山、深山中的流水,從高到低,從寒到暖,從東到西又從西到東,匯合成了長江,最終歸於大海。
於是,人從山走到水,從西走到東,在長江萬里的水流之中、之上、之外,有了人的開拓與創造。
於是,在長江上,先出現了山地以狩獵為標誌的生存經濟,並以此為起點,走向了以大河水域為依託的農耕經濟。
從生存經濟到農耕經濟,直到早在五代十國人口密集的長江三角洲,商品化發達的萌芽狀態,逐步形成了商業經濟。到了當代,長江發達地域又迎來了知識經濟的崛起;於是,長江便以多种經濟發展為支柱,使母親河有了直立起來的“脊梁”。
經濟長江在不同時代的發展,又造就了文化。於是,人文資源便繽紛地出現在幾乎與長江共生存的漫長年代之間,
總之,在長江上,大自然與人造就了從生存經濟到農耕經濟,從商業經濟到知識經濟的物質歷程,在這個基礎上,長江又産生了燦爛的文明與文化。
長江是中華文明的又一發源地
説到文明,可溯源於火。從鑽木到炸藥,火見證了中華文明。但,那是一脈。另一脈是水的文明。
水是一種資源,它流動著,帶來了人的遷徙與物質的轉移。於是,有了思想觀念上的交流與商品的流通;於是,有了以水為特徵的文化的形成與互動;於是,又有了開發水利,讓水促進經濟發展並造福於人的水的利用;於是,還有了不同時代不同民族對於水的尊重與梳理的不同舉措;於是,再有了人類對於水的可持續性進程的前瞻性的規劃與決策。
總之,水體現了文明,也給人類帶來了文明。水能夠成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乃至一個人文明程度的衡量水準。因此,水的文明與火的文明並重形成了人類文明的兩足鼎立。
在中國,黃河與長江歷來就是中華文明的載體。
從歷史發展的大背景審視,自古至今黃河更多的偏重於農業文明,而長江更多的偏重於商業文明。
回望長江,上遊的金沙遺跡所蘊含的自然形態,中游的三星堆遺址所蘊含的人類形態,以及下游良渚文化遺址所蘊含的生産形態,恰好印證了長江文明發展的足跡,表明了長江是中華文明又一發源地。
新世紀的長江是中國走向開放與富強的象徵
從《話説長江》到《再説長江》的20多個年頭,是中華民族向先進人類生存狀態大步前進的年代。
改革開放起始於珠江三角洲,目前,正在起步的有黃河三角洲、環渤海經濟區以及東三省的企業改造和西部大開發戰略。
長江在20多年發展中,以長江三角洲為代表,成為今日中國走向小康社會的最集中、最典型地域。
萬里長江,從東到西,從幹流到支流,北接黃河,南臨珠江,幅員半個中國。從上遊、中游到下游,長江體現出中國在人與自然、人與經濟、人與文化的多元發展中的巨大變化。其典型亮點是上遊重慶直轄成為西部大開發的龍頭;中游三峽工程,成為水利資源大利用的標誌;下游長江三角洲流域,成為中國城鄉經濟大發展的旗幟。
因此,再看長江,再説長江,再想長江,可以透視出整個中華民族的復興與前進。一個“長江中國”的概念是我們對於長江的最新的認識。
長江留給中國與世界關於人類發展前景的思考空間
長江後浪推前浪,總讓人們步履匆匆。
匆匆之中,往往會留下一些思考與舉措上的缺憾。這是事物存在與發展中必然要有的正與負兩面狀態。
於是,對於長江認識,必然另有一些思考。
長江本身的過度開發所帶來的環境的、生態的不平衡。
長江流域的過度發展所帶來的對於治水與用水認識上的誤區,等等。
這些思考的空間,不僅使我們認識到一個真實的完整的長江,同時,也從人與自然和諧共處角度出發,從中國傳統文化的“天人合一”觀念出發,在今日人類共同關注的課題上,開拓出再説長江的更開闊、更深刻的“視野”。
沒有對於長江相對較為深刻的認識,就難以説出與説好長江。
這一點,應是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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