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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出現在船舷 |
10月2日,在隆重的啟航儀式之後,哥德堡號駛出了她的出生地哥德堡港,在接下來的下午、晚上和夜裏,這艘三桅木帆船一直沒有升帆,她開著沃爾沃公司和勞斯萊斯公司為她量身打造的兩套柴油推進系統,迅速駛出卡特加特海峽,進入北海。此時,夜晚的甲板上已是非常寒冷了,值班的船員都穿上了棉風衣。
第二天,船長對大家解釋説,昨天啟程時收到天氣預報,卡特加特海峽將有壞天氣,我們打開發動機全速駛進北海,就是要把壞天氣甩在身後。三號全天,哥德堡號仍然是開著發動機行駛。北海海面上有三四級風,在船艙裏可以明顯感受到船隻的擺動,於是,暈船開始向缺少航海經驗的船員們發動襲擊。
三號這一天對我這個旱鴨子來説可能是最艱難的一天,一早上起來就感覺大腦像一部老化的機器,轉起來很費勁,同時前後左右的東西都在晃來晃去和我作對。午飯是大塊的土豆做的沙拉配瑞典紅腸,我勉強吃了一點。肚子裏有了食,就開始覺得噁心,很快,在一股衝動之下,我從上鋪跳下來,穿著拖鞋跑到洗手間把午飯吐了個乾乾淨淨。為了提神,我去倒了杯咖啡喝下去,但咖啡也很快被吐了出來,於是我又決定去喝點冰橙汁試試,很快又吐了出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個把食物從餐廳運送到洗手間的容器。後來一位老水手對我説,在全船八十名新老船員中,嘔吐的有二十人左右。
晚飯的時候,我已基本沒有了暈船的感覺,看看在炮艙裏吃飯的水手們,他們也都一樣談笑風生。晚飯後,我和老沈走上甲板,此時哥德堡號已關上了發動機,用半帆航行。突然,在桅欄上的擔任了望哨的小夥子用瑞典語大喊了幾句什麼,結果甲板上的人們都涌向了船頭,我和老沈不知出了什麼事,也湊上前去看個究竟,一個老船員用英語告訴我們,前方發現了鯨魚,果然,只見兩片鯨魚的尾鰭正迎著我們的船頭破浪而來,就在距船頭十幾米處,兩條鯨魚“刷”地分開,然後分別從我們兩側船舷邊遊了過去,引得幾個年輕船員歡叫著從船頭跑到船尾,追逐那兩片碩大的尾鰭,直到它們再也看不見為止。
又一個新的早晨到來了,在微風中,哥德堡號張了滿帆,平穩地向南駛去。
這艘一千噸級的倣古船用了十年時間、三千萬美元投資精心打造而成,據説,同樣的投資可以造一艘現代化的萬噸巨輪了。
新船的船帆系統與老船完全一樣,全部十幾面帆的面積加起來有將近兩千平方米,當所有的帆被升起來以後,哥德堡號的風采也就完全展現在海面上了。
實際上,在航行的大部分時間裏,船員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船長的指令下收帆放帆以及調整帆的角度。
升帆過程讓我們體會到了一種來自遙遠年代的豪情,每天早上,在水手長的帶領下,七八個年輕人一起喊著號子“噢──嘿,噢──嘿”把一面面帆升上去。
從六號開始,我和老沈也加入了早上八點這一班水手的行列,聽候水手長麗莎姑娘調遣。
七號下午,我們在甲板上採訪了西爾弗伯格船長,他是挪威人,五十三歲,十七歲開始作水手。他個子瘦高,平常似乎不茍言笑,喜歡穿著牛仔褲披著風衣在甲板上各處走走,確實很酷。人們常常把大海中的航船比做人生,在我們對船長的第一次採訪中,我也領會到他對人生的一些感悟。船長説,每每回憶起自己三十多年的航海生涯,他記憶中最清晰的都是一些快樂的往事,痛苦和磨難或早或晚都被遺忘掉了。我不禁問他,你所經歷的那些大風暴也會被遺忘嗎?船長説,是的,因為一旦我們戰勝了風暴,本該是痛苦的回憶又會變成美好的了,而風暴最終是會被戰勝的。(央視特約記者鄧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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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位航海啟蒙老師比亞爾(左)和麗莎,比亞爾今年五十七歲,是全船年輕最大的人,麗莎是我們小組的水手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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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船的哥德堡大學博士生艾瑪(左)在炮艙觀察剛剛打撈上來的水生微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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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員們在進行緊急救生訓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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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員們正在排隊拉繩子收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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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船員們在夕陽下爬上桅桿收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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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桅上的帆張開後是非常壯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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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船員在勞作間歇時寫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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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員的晚會上,兩個西班牙籍的志願者船員在表演小品“鬥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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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