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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丁——香格里拉之美  

央視國際 (2005年05月24日 16:51)


亞丁雪山

  亞丁——太陽可以照耀的地方,一個可以讓人把心遺忘的地方。

  不只是約瑟夫,很多人都會把心中的“香格里拉”留給亞丁——對旅遊者而言,用腳去丈量這片神奇的土地,把汗水揮灑在朝聖路上,是一種既疲勞又新奇的體驗。圍繞神山的每一寸土地都會帶給你不同尋常的感覺。

  我們到達亞丁時已是淩晨4點半。一輪皎潔的上弦月玉盤一樣挂在青色的天幕,月華如水銀淡淡地撒在雪山、森林與草甸之間。

  反正已無睡意,便披了衣服坐在山坡上沐著月色,等待日出。

  亞丁魔幻般的日出便在我們的胡吹海砍中不期而至,整個過程看不見太陽。只見山坳深處,一縷紅色的光象舞臺的追燈打在仙內日著名的雪峰上,隨著雪峰由暗而明,由粉紅而鮮紅,景色也美到了極致。雪峰的四週是亞高山針葉林青黛色的影子,再往下是貢嘎衝古形態婀娜的蛇曲河溪,沒有水的地方則是綠茵茵的牧草。

  由於景色太美,我用掉了3個膠卷。

   邊舞邊唱——洛絨牛場

  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一片寬寬的草坪。腳下淺淺的、軟軟的清草綠茵茵的,象一塔剛做好的酥油。

  遠遠地便看見一座用木頭搭成的簡易房子,房子的兩側各挂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分別用藏文和漢字寫著兩個字“男”和“女”。我知道,著名的洛絨牛場到了,因為在亞丁只有在接待站才會有廁所。果然,遠遠地聽到有人説話的聲音,並且還看到一排帳篷隱逸地藏在樹林深處。

  幸運的是,在帳篷裏我遇到了我的好朋友亞丁管理局副局長肖唐龍同志。一年前,我在為亞丁申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製作申報材料時認識了肖唐龍,並和他成了好朋友。

  朋友相見,自然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他把洛絨牛場所有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給我們吃,而且不要我掏一分錢。

  就是酒桌上,我結識了“馬拉多納”——一個英俊的康巴小夥子。其實剛踏進洛絨牛場,我便一眼看到他,因為他穿著短褲和背心,在4200米的海拔可真是奇裝異服了,所以特別引我注目。聽到別人叫他“馬拉多納”,起初還莫名其妙,走近一瞧,真把我給逗樂了。短促的身材、卷卷的頭髮、堅挺的屁股和前胸還真和馬拉多納別無二致。據他講這個名字是遊客送給他的,他説他不知道馬拉多納是誰,更沒看過他踢球,但覺得這名字好聽,便很樂意別人這樣叫他,自己也這麼叫自己。他是亞丁管理局的臨時工,負責洛絨牛場保護站的環境保護和遊人接待。

  馬拉多納,性格好動,不愛説,但歌唱得很好,用藏語唱當地民歌地道而且高亢。

  酒足飯飽,為了表達對我們的情意。肖唐龍準備為我們開一個獨具特色的高原舞會。在大帳篷點燃一堆篝火之後,他便到處找人,轉山(朝聖)的姑娘、牽馬的小夥子、接待站的廚子以及百般無聊等著入睡的遊客都被他拉到了火堆邊。舞會的內容是跳當地最流行的鍋莊,亞丁的鍋莊與九寨溝的鍋莊大相徑庭,九寨溝的鍋莊有音樂伴奏,並且舞步激昂,而亞丁的鍋莊則用舞者或者觀圍者的歌聲來作伴奏,婉轉的歌聲、輕揚的舞步會把你帶入另一種淡泊與悠然的境界。

  遭遇風雪

  從洛絨牛場到五色海的山路,陡而且窄。五色海,是亞丁主要的景點之一,海拔在4500米左右。因為海拔太高,許多遊客都選擇了放棄遊覽。湖不大,夾恃在央邁勇和仙乃日兩座雪峰之間,因為有雪山、草甸的倒影,水色便顯得縹緲奇幻,在當地老鄉的心目中,五色海是能夠感知未來的神湖。看過九寨之水,五色海對我們便少了一份震撼,但湖畔花開各色的大片高山矮杜鵑倒是醉倒我們。還有就是五色海之下的狀如水滴的奶子海。水色清瑩,如一塊綠玉輕輕的擱在雪地裏,十分的好看。

  再往上,是只有朝聖者或者挖蟲草的老鄉才會走的山路,路隨山形蜿誕。踏著殘雪,張著嘴大口大口呼吸還是覺得吸入氧氣太少,我知道,最艱難的時刻要來臨了。果然,翻上一個山梁,好端端的天氣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大風夾著冰雹鋪天蓋地而來。糟糕地是四週除了赤裸的石頭和齊膝的杜鵑再無可以藏身之處。夾著冰雹的大風讓我想起小學學過的一篇文章“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我趕緊蹲下身來,頭上揀的破草帽早不知刮到什麼地方了。

  好在下了山梁,風便小了許多,但冰雹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和大山全都白了頭。衣服打濕後,便覺得出奇的冷。儘管狼狽,我還是為這輩子難得一見的六月飛雪而興奮。

  溫情的牛棚子

  終於,雪小多了,並且遠遠地看到一座木頭圍著的破棚子上冒著清煙。象迷路的孩子看到了家,我們一路飛奔而去。在藏區荒無人煙的地方,常見到這樣的棚子,供牧人臨時做飯、燒茶或打野宿用,裏面放著柴火、木頭凳子、裝水的桶、氌氆、茶壺、碗以及茶葉、鹽等生活用品,相當於古代的驛站,或者是國外流行的青年旅舍。讓人不可思議的棚子裏的東西總是不斷地被陌生人使用,又不斷地被人補充,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以牛棚子給我感覺的總是充滿溫情。

  這個修在轉山路上的棚子,顯然是為朝聖者預備的,因為周圍沒有草場。走進棚子,酥油茶的濃香撲鼻而來。像我們進過的許多牛棚子一樣,棚子的喝著酥油茶的老鄉對我們的到來既好奇又熱情。哆哆嗦嗦地放下揹包,渾身幾乎沒有一寸皮膚是幹的。喝了兩碗酥油茶,被風雪蠶蝕的體力開始恢復,棚子中央的火堆把整個棚子和棚子裏的人映成紅色,濕漉漉的衣服在火的烘烤下騰著熱氣,被寒冷凍僵的思維開始活躍起來。我這才開始有時間打量給我們酥油茶和無限溫情的藏族同胞——一個男子,一個女子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顯然,這是一個三口之家,小兩口看上去35歲的樣子,其實我敢肯定他們實際年齡但遠沒有這麼大,高原人受由於環境和勞作的關係一般都會出老,尤其是結婚後的女人,看來去40來歲,其實只有20來歲。所以,在亞丁你千萬別去猜女人的年齡。

  從詢問中得知,他們是來轉山的,每年都要來。並且虔誠地告訴我們轉山是功德無量的事情,轉一次神山,相當於念10遍《藏經》。轉了一次山,神便會保護一家人的健康吉祥。來亞丁之前,我翻閱了第一個走進亞丁的外國人——美國植物學家約瑟夫洛克在亞丁的考察報告。在報告中,他把亞丁的三座神山稱為“強盜山”,並且説亞丁曾經是一個強盜出沒的地方,強盜們平時殺人放火,罪孽太深,為了求得神的寬恕,每年都要圍繞雪山轉一圈,據説轉山之後但會洗去強盜的罪孽。我想這只是一種傳説而已,如果轉山就能洗去壞人的罪孽,那麼天神未免太仁慈了。

  而且我所認識的亞丁居民善良而好客,就像眼前這一家子。他們的酥油茶又醇又香,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無邪。他們無聲無息地活著又無聲無息地死去。在太陽升起又西沉中,固守著那份對神靈的虔誠,同時也固守著最為質樸最純粹的善良。亞丁的雪山,凈化著他們的心靈,他們的心靈凈化著每一顆到過這裡的心靈。我突然感悟到,這也許就是亞丁之所以叫香格里拉的原因。

  在我們的盛情邀請下,男主人為我們唱起了藏族民歌,也許是怕我們聽不懂,他特意用漢語唱起了那道著名的“不打青稞酒,不打酥油茶,也不獻哈達”。想起剛才喝過的酥油茶,在一片笑聲中,我們揮手告別了溫暖的牛棚子。

  又見雪山

  雪仍在下,但走了一會就停了。雪一停下來,太陽便鑽出雲層,太陽一齣來,陰雲隨即散去。然後一幅天高雲淡,碧空如洗的美麗圖畫便出現在眼前。

  “快看,雪山”我們刷一下抬頭、向右看齊。然後是手忙腳亂,拿相機的聲音。

  太陽的金光中,著名的仙內日雪峰神采奕奕地挺立在藍色天幕之下,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神。亞丁,讓我再次領略了你的神奇,在經歷了一番風霜雪雨之後,你終於把最美、最壯觀的胴體奉獻給了我們。


金光下的雪山

  圍繞仙內日雪峰的下山路越走越寬闊,但仍然累,夕陽軟綿綿地,曬得我們軟軟的,兩隻腿酸酸的使不上勁,腳板也像是磨起了水泡,痛。好在愈往下景色是愈美。下了一個陡坎,一個一撒無垠的大草場突然出現在眼前,不知名的野花或紅或紫、或藍或白、或濃或淡、或深或淺自由地開著,淺淺淡淡的花香,在黃昏氤氳的空氣中徉徜,讓我有一種乾脆死在這裡的感覺。

  夕陽一點一點地西沉,我們今天要下塌亞丁村還遲遲不見,心裏不覺有點發毛,不由加快了腳步。

  鑽出一片原始針葉林,亞丁村那多次在圖片上見過的褚紅色的寨子終於出現在眼前。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村子,夕陽的余暉象淺紅色的薄霧瀰漫著整個村落,褚紅色的藏寨靜靜地沐浴在霧一樣的霞光中。

  我們用一片歡呼表達了此時的心情。

  永遠的亞丁

  在蒼茫的暮色中,我們找到了亞丁村村長的家——今晚我下榻的地方。一壺熱氣騰騰的酥油茶和一盆甜甜的酸酸的青稞酸酒把一天的疲勞和夜晚的寒氣擋在我窗外……

  亞丁的清晨是靜謐的。

  太陽從山的背面升起來,對面山峰峰頂的草地被太陽光耀成金黃色,一片金黃色中隱約的你能見到馬和牦牛吃草的影子。再遠處,橫亙著的刀刃一樣的仙內日雪山在陽光中更顯光彩奪目,妖嬈十分。

  靜謐中,亞丁村也在陽光下漸漸的活泛起來。

  石頭砌的房子冒著縷縷青煙,幾個背著書包的小孩蹦跳著走上上學的路,旁邊是他們的母親目送著的慈愛的雙眼。另一院子,一個剛起床的少婦站在房檐前認真的梳理她的長髮,時兒她又停下來招呼身旁穿著紅衣的小兒,因為他正百般無聊地拉扯她的褲腿。

  太陽照到半山腰的時候,幾個婦女,走在背水的路上。她們漂亮的服飾,在陽光中閃爍著斑斕的光點。

  太陽照到寨子裏的時候,氣溫開始轉暖,風也不如先前的冰涼。此時,連睡懶覺的男人們也牽著馬兒走上放牧的山路。

  多美的一幅圖畫呀。假如我也是這幅美麗圖畫中的一抹顏色,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生呢?

  亞丁——那是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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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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