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印象記(11):神奇之旅:明亞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17日 14:40)
無論全程及階段性總結埃及,能稱得上神奇旅程的,明亞(El Minya),絕對是我的首選!
在盧克索,晚上11點半,手裏捏著票面上寫的Minia火車票,一再問站臺內的工作人員,是到明亞的嗎?得到肯定的回答,還是一萬個不放心的坐上北行列車。
火車很舒服,座位寬寬的,空調也涼涼的,不知不覺困意上來。
一陣嘈雜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驚醒,Minya?我硬睜著一雙睡眼問過道的大眼睛女人,她只是看著我,手裏拿著票指著我的座位。前排座位有人答,Yes!Minya!
我的天呀!
以最快的速度,我和朋友連滾帶爬的滾到站臺上,趕緊胡抓一下我的兩條山羊鬍子般的小辮子,可不能丟中國人的臉呀,在這國度裏,什麼時候都得要注意儀態。只是這時候沒人問我,Japanese?
目送著列車慢悠悠的駛開,狠狠的吁了一口長氣,看看表,才5點半,心算著趕緊找個旅館還能睡個懶覺。
按書上的資料介紹,應該在火車站附近有很多旅館的,奇怪的是旅館招牌還在,但都關門閉業了。雖然我們在這裡應該很扎眼的,但環顧四週,也沒幾個人多瞧我們一眼的,街道很冷清,看情形惟有求助自己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間開門的旅館,但言語不通,反正我們這樣的人種,背著大包小袋的,目的性也夠強的,好歹也算安頓下來。
這裡與其他地方不同,要把我們的護照留下來登記,開頭以為他們看護照困難,需好好研究,入鄉隨俗,也就算了。
領了房卡,打開電梯門,呵呵,還有如此袖珍的電梯,以我還算小巧的身材,也就有點餘地可言,要是把我和我的行李塞進來,還真有點難度,惟有苦笑,算了,還得自己動手把行李扛上樓去。
旅館就在尼羅河邊,同伴剛放下行李就火燎燎地要拍片,只是我沒他那麼“敬業”,還是把自己伺候舒服才是最要緊的。
先把住的環境視察一番。這旅館應該是家庭式的(這次在埃及我們基本上都是住這類旅館,書上標識是二星),除了老闆一家住著外,基本上沒有房客。
想著昨晚沒洗澡,趕緊補洗吧,瞄著屋頂還有個天棚,也可以把幾天來的衣服也洗掉。
人清爽了,困意也不覺意溜走了。旅館離尼羅河不遠。
這裡的尼羅河,明顯有涼意,全然沒有盧克索的暑氣。我倚在尼羅河邊的欄杆上,看著尼羅河水靜靜的從我面前流過,張望著被晨霧困擾的對岸,風景是朦朧的,人也有幾分的迷茫和困頓。
顯然,這個城市的人是懶散的,沒見幾個人晨運,只是一群又一群的小麻雀從我身邊飛過。我能清晰地聽見它們從樹窩裏逢起、張翅、收翅、再張翅的過程,一臉的嚴肅,偶爾的有幾隻膽大的很近的貼過來,對我眨眨眼,不待我回應,它們又“呼”一聲一飛而去。
看著它們因我而繞道而飛,我偷偷地笑了。哦,我的存在,令它們稍稍改變飛行軌跡。
不僅僅是小鳥,發現我的存在真的打擾了這一方靜地。只見有兩個警察模樣的人遠遠的向我走來,並打手勢讓我離開,看來真的不適宜久留此地了。
到明亞,我們有很強的目標,那就是拍攝壯觀的墓地群。
至於這墓地群在明亞的什麼方位,地名叫啥,埋葬些什麼人,如何的壯觀,我們可是一點底也沒有,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影人特有的直覺!
但拍攝墓地群,我們則有很清晰的思路,那就是非等夕陽西下的傍晚不可了。
從我們手頭上的資料顯示,明亞只是一個省會,對於旅人來説只是一個歇腳的地方,沒多少遊玩的地方,僅有的一點線索就斷了。而憑我們的直覺(又是該死的直覺),這是一個遊人罕至的地方,除了墓地群,也沒多少東西能吸引我們,權且把明亞作為休整地,空出來的大半天就逛逛街,看看一個不被外人騷擾的埃及城市又是什麼模樣的。
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我們準備去找吃的了,但在旅館櫃臺卻被挽留住了。店主指著一個穿制服的人(有點像我們的保安),讓我們坐下來等他。在等的時候,我們請店主幫我們聯絡一輛出租車,講明到“死人城”,店主點頭微笑,算是把這件事答應了,但我們一臉的狐疑。言語的不通,我們惟有耐心的那保安模樣的大男人,等他漱口、洗臉完後,然後很禮貌的打個請的手勢,我們就乖乖的跟他出門了,當然的,我以為是要到警察局去問話之類的。
但走的方向不對,走過幾個街口,我發現我們只是瞎逛,有點急了,剛好瞧見一間烤雞店,與那大男人打手勢,他明白了,但他不進去,一個OK的手勢,讓我們繼續前行。來到一家挺多當地人惠顧的烤雞店門口,他才微笑的讓我們進去。
這時候我有點開竅了,感情這警察是“押送”我們“遊街”的,所有的傳言一一兌現了。有著這理解,接下來的所有舉動,我們全都一笑置之了。
我們每邁開一步,全在被監視下行動。吃飯、購物、逛街、看小禮品、喝果汁,除了購物,所有吃的我們都預多一份,“看守”我們的人也照單全收,一點也不客氣。對我們的“看守”他們還有輪值,頭一個大個子保安為我們省了很多費用,想著還有一頓晚餐,就想一次性給小費,這個人的小費我們都認為值得給。但下午卻換了個人,這人和著店主騙我們,那他的小費我們就免了。
午睡後,在約定的時間出租車司機來了,不多言,但人看起來有踏實感,就由著他開。
車開沒多久就離城了,但還是沿著尼羅河走,在一個小村莊裏停下卻發現有間基督教堂,這是我們到埃及第一次踏足基督教堂。
一個看門老頭為我們打開小教堂的大門,他説不用門票。在進口處看見有個募捐箱,我很識做的放了5埃磅,又偷偷地用眼睛瞄了看門人一眼,他的臉舒展開了,接著表示隨便我們拍,只是我們對這的興趣不大,跟他比劃著找墳堆,他好像理解又像不理解,後帶我們走過許多工地,終於爬上教堂屋頂。一下子,展現眼前的全是一間間小屋似的墳堆。
一輪的“掃射”,因為光線的不太理想,我們的熱情有點退弱,同伴瞧著眼前象村莊一樣的墳墓群,跟我嘀咕著,他認為還有的,他感覺不是就這些的,但如何表達,如何讓出租車司機及看門老頭知道我們的意思,我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唯有在這裡幹耗著吧,我繼續在屋頂裏“危險”著,也繼續用紗巾裹著我寶貝的頭曬著。
呵呵,我的舉動、我的異國人、我的奇裝衣服、我的怪異舉動,卻被旁邊屋子裏的一幫男孩奇怪著,爭先恐後的在一小窗子裏對我指指點點的。我正愁著沒事玩呢,就怪模怪樣的和他們打著手勢。
原來他們是學生,在教會辦的學校就讀,其中一個見我們對墳堆很有興趣,遂提出還有更大的,他能帶路。
天掉下來的好事,我們不猶豫了,當即驅車前往。小車在崎嶇的鄉村小路上約走半小時,我們又拐進了一個小村莊,一群小孩立即圍上來,旁邊一排排房子整齊地排列著,但顯然是沒人住的,和同伴對一下眼神,該是這裡了。
立即找路登高,那學生帶我們爬上一個制高點。
我的媽呀,一下子給鎮住了。
眼前海闊的一片,竟然,全是墳墓,綿延好幾公里,我們站的是邊緣地方的最高點,肉眼望去,真看不到邊。太陽西下,橘紅的夕陽慢慢為墓地披上一塊面紗,殘陽如血,也只是這寂靜的墓城一個匆匆的過客。
稍稍整理一下情緒,我們就全然投入了,陪我們的幾個人也悄然噤聲,只是看著我們手腳麻利地不停更換機子和鏡頭,如機關槍出膛的子彈,平均3分鐘一個膠卷。
我們被眼前的氣勢給震撼著,他們被我們的行為打動著,互相感動、互相理解,共同面對人生一個結束的場面。人生匆匆幾十載,到最後還不是一坯黃土,能葬於此,也是一種幸福!
尼羅河在墓地旁逶迤地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停息地流著,三兩棵椰棗樹點綴其間,像是喻示著這裡曾有蓬勃的生命運動著。只是河水無情,人間有意,天地萬物間也盡在一坯黃土之中。
天完全黑了,帶著別樣的心情,我們回城了,重回被“監視”的人間。
明亞,非得要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不可。
我們選擇淩晨3點離開明亞,但好客的明亞警察局非得要動用全軍警的警車送我們到火車站,陪我們晚飯的“保安”還執意送我們到月臺,與站臺上的軍警目送我們坐上北行的列車,他們的“任務”才算圓滿吧。
在車廂裏,我真誠的用中國話客氣地向他們道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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