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印象記(4):艷陽高照“死人城”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15日 16:10)
我國有句成語:鬼使神差!
我們就是那樣子慢慢走進“死人城”的!
在侯賽因清真寺廣場呆坐大半個小時後,我們身挎的照相機實在是太招搖了,老被旅遊警察眼望望的,遂決定逛逛寺旁的小商品市場漢恩 哈力力,沒想到已是上午11點了,但大多數的店舖還未開門。
走回大馬路上,在沿街的果汁店裏猛喝兩大杯鮮蔗汁,同伴説我掏錢的動作太晃眼了,我們被人盯上了。四下張望,的確,在櫃臺旁的確站有三、四個類似民工之類的年青男子老盯著我看。同伴用廣州話埋怨我,自己也覺得做了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心裏慌裏慌張的。朋友説走吧,我們得把他們甩掉。
於是一場自以為是的“貓抓老鼠”遊戲開始了,老鼠這角色當然是我們自己啦!好在大馬路旁全是通向漢恩 哈力力的小巷,朋友沒什麼方向感,就由我領著他七拐八彎的,轉得他頭昏腦脹的,而我則好像是從小在那長大的一樣。其實我是趁機看看小店開得多不多而已,因為朋友有點不耐煩逛街,認為是浪費時間,實則這是了解當地民風一個很好機會,但我不想向他費什麼口舌。
店舖開的還是寥寥幾間,我也不想耗費時間了,再拐一個小巷,問朋友,甩掉了嗎?朋友看了好大一會説,甩了!
遊戲結束了,之後的節目還沒確定下來,惟有漫無目的地瞎逛,反正任何一個角落我們都不曾到過。
跟著一溜行人,我們鑽進了一條高架橋底。慢慢走著,突然的,發覺行人一下子少了很多,看前方像是郊區居民區之類的,反正還有人在前面,我們跟著就是了。
此時已是中午12點左右了,接近40度高溫下行走在沒有樹陰的柏油路上。漸漸的,人越來越少,順著路面拐一個彎,我們完全進入這小區了。
走不到10米,我就發現有點異樣,雖然不時的有車子從身邊呼嘯而過,但觀車上人看我們的神色有稍稍不對勁,心裏嘀咕:外國人嘛,看吧!再往前走,也只是我們倆人在走路;再走,明顯的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刺耳地響,猶如走在黑夜的曠野中;小汽車一輛接一輛的走過,只留下尖厲的汽鳴聲,就絕塵而去。
正午的太陽正狠毒地挂在高高的頭頂,可我忍不住的全身在哆嗦,不敢吭聲,用求助的眼光問詢朋友,但見他的神色更是凝重。不約而同的,我們都開口了:死人城!
艷陽當空,但這裡陰氣逼人,迷宮般的巷子十分狹窄,兩旁的房子乍看並無異常,每戶“人家”都緊鎖鐵門,透過鐵枝能很清楚瞧見房子內部,細看會發現庭院或房子裏面豎著綠色的十字架或天使雕像,數量不一。有些是幾個十字架豎在一塊,底下看不見什麼只是沙地一塊,有些則有石棺。
走過幾條“街巷”,也能看見一些人了,我的心也開始有點踏實了,但不清楚是不是心裏作用,看見這裡的人包括小孩,總覺得其面相陰氣很重。雖然他們還算友好,但稍有一些什麼舉動,我們則如驚弓之鳥。
其實,開羅的“死人城”既不是秘密,也不是禁地,在開羅的交通圖上,豁然醒目地用英文“CITY OF DEAD”標明了它的所在。從薩拉丁大城堡往東南方嚮往去,密密麻麻延綿著一片低矮的建築群落,靜靜地躺在灰濛濛的霧靄中的,就是“死人城”了。
“死人城”要是不仔細看並不覺得有何特別,這裡通公共汽車,有出租車、清真寺,咖啡館和商店、地攤,街道也和別的窮人區一樣,垃圾遍地,貓狗遊蕩。但這裡的街巷更狹窄雜亂,既無街名指示牌,也無交通警察和治安警察,迷津般的街巷空空蕩蕩。臨街門牌並不是住宅的戶主名和門牌號,而是墓主的名字和墓宅排號。
據資料介紹,該墓地是專門安葬埃及伊斯蘭最高學府愛資哈爾大學畢業生和他們親屬的墓地,有著數百年的歷史。其墓室為正常大小的平房並置有庭院,整個墓地編有門牌號碼,各通道都有街名,當地人稱這種墳墓為“赫什”。“赫什”一般在死者生前已經造好,而其中不止安葬一人,有的一間“赫什”可葬八十幾位死者,但首葬者必須是愛資哈爾大學的學者,並以他來命名這間“赫什”,然後他的家人和親屬才能葬入。有的“赫什”建造講究,有的則很簡陋,這反映出死者生前的家境。“赫什”不單為了埋葬死者,而且還作為親人守靈和墓地歡慶伊斯蘭教節日及親朋聚會的居住地。
“死人城”裏的居民大多是守墓人及其家屬,作為一種職業守墓人,幾乎是世代相傳的職業。在人口激增、住房緊張、地皮昂貴的情況下,它逐漸成為開羅最窮者的集中地,也是犯罪活動最多的地區。
近些年,埃及政府出資出力,逐步改善這裡的供電和飲水等公共設施,這表明政府已經接受了“死人城”民居與墓宅交錯混雜的既成事實。
“死人城”是開羅一個活生生的社會窗口,幾乎沒有人能把它的外貌和內容、歷史與現狀説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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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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