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味道 【fsss】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31日 13:17)
夜歸人……
新年第一天的爆竹聲讓“年獸”遠遠地離開了善良的人們……,
此起彼伏的聲響也將孩子們從不沉的夢中喚醒,起身面對歲月新的開始。
父母老家都在外地,所以不用早早起床去給我的祖輩們拜年。而在每個年前,父母就作好了打算:一般是根據天氣、收入和身體狀況決定新年會在哪過。如果不回老家的話,便會在臘月裏抽個空去郵局,匯上百十元錢,郵上些點心、布料什麼的……,小小的匯款單上再寫幾句祝福的話語,就算把心意“郵回”了家。
小時候的交通很不便利。記得年前隨父母回老家過年的景象,真的像是去“逃荒”:兩個大大的布兜一前一後搭在父親肩膀上,空出的手便牽著我。每次來回一趟,父親脖頸處都會留下紅紅的勒痕,許久才會褪去;母親則抱著、扯著年幼的弟妹……去擠火車。那時每當年關將至,車站裏會在短途的列車上加挂臨時車廂,裏面沒有座位,小小的窗戶很高。火車開動時,車門一般不關上,因為怕空氣不好,半開著的車門兩邊會用粗粗的鏈子攔住,列車員守在靠近門的地方,我們稱之為“篷車”。有幾回過年回蘇南老家乘得就是這車,那時我只是六、七歲的樣子……。沉悶的車廂中,很少聽見有人説話。返程時,乘車、坐船會相對輕鬆些,因為初三、初四光景,還不到客運的高峰,這時乘車,我可以站在車窗旁去安靜地眺望窗外閃動著的風景,而父母也可以安心地靠在硬硬的椅背上稍稍閉上酸澀的眼睛……。
“有約不來過夜半, 閒敲棋子落燈花”。那時的車船時常不能整點,也因買不著預計班次的車票,所以耽誤幾個小時,甚至一天並不奇怪。而被耽擱的人又不能如現在:隨意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給親朋好友報平安。守候的人焦急的心情更是不用説了……。年前出門,便身不由己,隨它去了……。深深的夜裏,沒有了公交車,沒有的士,只有街燈下拖著的那長長短短的影子。雖然有些疲憊,但真的很快樂,因為遠方會有盞燈火仍然會在等候,等候正月裏的夜歸人……。
雪中年……
新年裏,碰上下雨天是讓孩子們不安的事,新衣會很快弄臟、點不著鞭炮、賣糖葫蘆的人沒有出現……,似乎雨水會把喜悅的心情沖淡。而最令孩子們開心的,莫過於從年前就開始下雪了。
當雪花剛從灰白色的天空紛揚時,便可以聽見孩子們的歡笑聲。這是,父親則抬起頭看看窗外,平淡的説了句:瑞雪兆豐年……,便又做起了沒完沒了的“年”活。年三十這天,在家門口堆個雪人,恐怕是我最盼望也是最開心的事了。門前的積雪被父母用鐵鍬和掃把堆在兩旁,於是省了我們不少力氣,幾雙小手在雪地裏忙得不亦樂乎。父母在此時也不會去責備我們弄臟衣服、凍壞了身體。也許是當那雪花飛舞時,父母的心也會飛往他們自己的童年時光;也許從堆好的雪人身上,他們也體味到了平淡生活中:快樂並未走遠……。
正月八、九的樣子,街上就開始賣起了手工紮好的花燈。那時,走在街上就仿佛走進花海裏,很是吸引我們這些孩子們的眼球。不過,自己小時候手上提的、手裏拖得花燈都是父親親手扎的。記得窗外雪花飄著,而溫暖的室內,父親用切菜的刀慢慢地把竹條撇成一根根細細的竹篾,計算好的材料準備好後,便用細白麻線把彎曲的竹篾綁牢……扎成燈的骨架後,再用糨糊把剪好的紅紙一張一張粘好,花燈裏邊會擰上一根鐵絲,用來插入蠟燭……。每當父親做完後,自己便會迫不及待地將蠟燭點亮,提上在屋子裏四處竄動著,如果是晚上,就會央求父母把室內的電燈關了。於是,燭光便會透過紅色的紙張,將整個屋子裏映上暖暖的色彩……。
“上燈元宵落燈面”是南京這邊的習俗。正月十三,是鬧花燈的開始,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包元宵、吃元宵。
正月十八,是落燈的日子,也預示著熱鬧的“年”也將結束了,這天,我們這兒都要吃麵。面,細細長長的,也許是想讓年中的快樂走得些遠、長些吧……。
雪中的年,孩子們真的很快樂:因為多了個“雪孩子”陪伴……。
童年中,年的“味道”還有多少?又還能存進記憶多久……
歲月悄悄流淌過身邊時,我們都不會太在意那些傷感與別離;我們與童年的,童年給我們的。
我坐在一條船上,逆流而上……;
揚起的漿上,會灑落下溫暖,
那便是流逝了的懷念
……
雖然,只是少許
但都很珍貴
其中—
就會有童年裏“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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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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