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裏木湖與果子溝 【木末之風】2005-01-17

央視國際 (2005年05月19日 15:10)

　　新疆，有數不清的美景，風情別致者也不在少數。賽裏木湖與果子溝，是我久久不能忘懷的地方。

　　賽裏木湖，一個極其獨特的高原湖泊。見到過她的人，心中總有説不出的感受。

　　説不出，曾多少次在她的身旁駐足過；更説不出，她曾給過我多少激動。她，方圓幾十公里，據新疆的朋友講，面積比香港的城區還要大，究竟是否這樣，我也沒有考證過，但，她留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大。站在緊靠伊烏公路的湖邊，遠遠地眺望湖的對岸，就覺得那面的山矮了許多，小了許多，就連山巔飄飛的白雲也在藍天的襯托下顯得纖細小巧，格外鮮活，活像卡通畫裏的童話世界，美麗極了，動人極了。

　　沿著公路繼續前行，便可發現，路的右邊，突然多了一片房屋，據司機老李介紹，那是旅行社。如果是夏季，尤其是七、八、九三個月，這兒聚集的全是來自疆內及全國各地的遊客，或騎馬漫遊，或獨步山林，或泛舟湖中，或圍坐草場……總之，是這兒最熱鬧的季節。

　　站在湖邊向四週眺望，你會發現，左面的山，除山腳坡度緩緩的草場已蔓延至山腰外，以上的全是翠綠的松柏、杉樹與白樺，讓你清楚得感覺到，一截是翡翠做的，一截是綠玉做的。而那草場上，全是短短的細草，綠綠的，絨絨的，酷似一片毛毯。草原上，零星散落的鐵皮屋，是“草原賓館”的房舍，那裏是遊客們休息停留的地方。有的被涂成了白色，有的被涂成了藍色，有的卻是耀眼的紅色，讓人總有，這哪是在人間是在童話世界的錯覺；右面的湖，是一片清純閃亮的湛藍，那藍呀，讓你覺得，藍得不可思議，藍得不近人情，藍得豈有此理。讓你覺得這是海而不是湖，只是這兒很少有波浪，一例的，微瀾輕漾，鎮靜從容，一派大將風度。湖中的小島，少有草木，一個小小的亭子，點在山巔，平添了些許人為的色彩，幾條細細的小路，白白的，分明在告訴你：這兒，也曾有過繁榮與熱鬧。有時，你還可以看到在藍天白雲間自由翱翔的雄鷹，悠悠的，悠悠的，滑翔，滑翔……遺憾的是這種景色，並不是時時都能看到，因為鷹、隼之類的猛禽，即使在對於內地人來説是天涯地角的新疆也越來越少。

　　夜晚時分，泛舟湖中，一直是我的一個夢想，但當地的朋友也總是屢屢地勸阻我不要去冒那個風險。在當地人眼中，賽裏木湖是一個神秘而且神聖的湖，對她的絲毫的冒犯，都可能引來意料不到的麻煩與災禍。於是，我的這種願望一直未能實現。但，佇立月明之夜的湖濱，也別有一番情趣。頭上是深藍色的夜空，閃爍著的是或明或暗的星星；眼前是那片深藍色的湖水，波光粼粼，忽明忽滅，宛如天上無數的星星。風，吹來，清爽，清冷；月，在天，雲遮，雲擁。遠處的草原賓館，有數點燈火，昏黃的，將大山草原共同涂就黑影戳出幾個小小的窟窿。偶有馬兒打幾個響鼻，其他絕無任何的聲響……在這兒，再喧囂的東西也會變得溫柔安靜。

　　賽裏木湖，一個純潔無瑕，寂然無伴的湖。據朋友介紹，賽裏木湖湖水很深，但究竟有多深，他説不出，只是告訴了我這樣一些事情——在中蘇關係特好的那段時間裏，這湖邊的公路上，隆隆作響不斷駛過的總是“蘇聯老大哥”製造的汽車，車裏的司機起初也大都是金髮碧眼的“老大哥”，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握“伏特加”，車子開起來像陣風……在賽裏木湖邊，也曾來過一些蘇聯專家協助我們勘測這神秘的賽裏木湖。據説到最後也沒搞清楚她到底有多深，只是知道這湖中很少有魚之類的生物。記得高纓先生曾寫過一篇關於賽裏木湖的散文，講訴的就是我們的科技工作者如何攻克這道難題的。遺憾的是我從賽裏木湖邊走過多次，從未見過這湖中出産的魚類，湖邊，也見不到飛鳥。於是，我總想——這遠在祖國邊陲的賽裏木湖呀，是否真的要獨處終生了？

　　儘管如此，賽裏木湖，依然的不自棄，不自哀，美麗如初。與大山為伴，與長天為伴，與青青的草原為伴，讓白雲將笑意寫在臉上，讓風兒將不平寫在臉上……

　　賽裏木湖的最南端，緊連著大名鼎鼎的果子溝。

　　果子溝首尾長達二十八公里，是去伊犁河谷地的必經之路。這兒也是當年林則徐流放伊犁時策馬經過的地方。林則徐在《荷戈紀程》一書中稱“如入百花谷中”，“夾岸峰巒聳峙，怪石林立。重巒疊嶂之上，松樺繁茂，果樹雜生；山腳溝底處，泉流清冷，曲折彎環。”（《中國名勝大詞典》）平整的水泥路一會兒高高得懸在山巔，一會兒危危得挂在山腰，一會兒又七拐八彎倏地鑽入溝底。如在陽春季節，兩邊高高的山崖之上，不時地會冒出或幾十棵成片或三五棵成夥兒的野果樹，舉著滿樹粉色的花兒招呼你。至於那些數不清的無名山花更是熱情潑辣，不論藏在巨大的岩石後，還是躲在茂密的草叢中，都探出頭來火辣辣地瞅你……如在陰雨天，雲山霧罩，路在雲裏鑽。車在霧裏行，讓你有騰雲駕霧的感受。此時，你如果打開車窗，輕雲薄霧會攜著清新濕涼的松香撲面湧來，讓你精神為之一振，繼而又如癡，如醉……

　　每年的十月至第二年的五月，每當賽裏木湖下起濛濛細雨時，果子溝裏一定是雪花飄飄，當賽裏木湖雪花飄飄時，果子溝裏早已是大雪紛飛了……初來這兒的人，十之八九對此不解，但時間一久也就習以為常了。

　　離開新疆已經很久了，但我還一直記挂著那裏，那裏的山，那裏的水，那裏的一切。

　　1998.9伊犁清水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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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玥 　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