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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遊方式趣味談【木末之風】2004-12-29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29日 14:43)

  常常出門,自然的要同各種交通工具打交道,於是,除火箭、導彈尚未乘坐過以外,其他常規的交通工具,都曾有過或多或少的遭遇,或者説有些交情。

  飛機

  我最不願乘坐的就是航班。

  原因有四:其一,不自由。你首先不能去晚,它不等你;去早了,也沒有用處,也要等,不能提前登機;你不能打電話,那樣違法;你不能抽煙,空姐會很溫柔地制止、拒絕你。在從濟南到烏魯木齊的航班上,我就曾偷偷地“過把癮”,讓一位美麗的空姐給訓了一頓:“要抽下去抽!”我一聽樂了,“怎麼下?沒門啊!”沒想到這一句話,把前後左右的乘客都説樂了。其二,上下機都要受盤查,有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聲明:不是反對嚴查,那是為了乘客的安全)。在廣州的白雲機場,我就有過這樣的遭遇。那是從烏魯木齊來廣州,回去的時候,通過安全門時,警報突然嘀嘀地響了起來,安檢員極快地一把抓住我的腰帶,讓我頓時感到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兒,好像是恐怖分子被揪住了似的。最後是很客氣地把我拉倒一邊,又用那像警棍一樣的東西,在我身上來來回回地掃描了半天,發現是我的腰帶上的金屬部分太大,以致引得報警。其三,不能像坐火車那樣到了一站,就可以下來走走,瞧瞧,怪乏味的。其四,太快,幾千里的路程,在你還在回味家人、朋友送行時的囑託,還沒來得及思考到站時當地的朋友會是哪個來接你時,就已經到了;有時,你並不餓,但空姐硬要塞給你兩盒現成的飯菜,不吃,仿佛對不起熱情、美麗的空姐,吃吧,又好像對不起自己的肚子。

  火車

  坐火車的次數最多,因此,感受也最多。

  記得從西安到蘭州去,由於人太多,車到寶雞時,車門已經不能再開了。而下面買了車票,又急著要走的乘客,怎能沉得住氣,有的就在外面用手哐哐地砸窗上的玻璃,透過玻璃我感覺得出,那紅臉、瞪眼、大叫、使勁晃動的後面,是一種怒不可遏;有的已經説服了車裏的人將車窗打開,正艱難地從外面往裏爬……此時,列車員走了過來,用手中那係了長繩的鑰匙串使勁地抽打那正吃力地試圖進來的人……車到天水時,我正迷迷糊糊的像是打盹,忽然背上挨了一下,睜開眼一看,是列車員,手裏的那串鑰匙還在晃動著。“別光睡,要不到了站,兜裏的東西就不見了。”

  坐火車的好處最多。一是經濟實惠;二是自由自在,在車裏可以海闊天空的瞎説胡侃,此時的談話最不著邊際。好在人們也不太注意談話內容的真實性,只要説的痛快,聽的舒服,就是最高境界,最佳表演,最受歡迎。你可以把自己説成任何職業,任何身份,只要你説得讓人聽不出你是在説謊即可。不像乘航班,客人大都檔次較高,很少有人樂意與別人交談,人人都端著一個架子,擺出一副樣子……你還可以隨便地吃些自己愛吃的東西,甚至來點家鄉帶來的小菜,喝上兩盅小酒,不像在汽車上,你根本沒有這個機會。所以航班裏的氣氛是“雅道”,火車裏的則是“大眾化”,而汽車裏的氣氛則是純粹的“萍水相逢”,人們很少有什麼固定的話題。當然這也同旅途的長短有關。

  汽車

  坐汽車最沒意思也最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沒意思主要是沒有安全感,我在汽車上幾乎見過所有的騙人的小把戲。諸如小孩賣外幣,傻子喝道了中大獎的“健力寶”而不知道其價值,要減價處理,家裏有難處,要賣掉傳家寶等等不一而足。正因如此,也最容易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看看想得外財的人如何心甘情願的讓人欺騙;瞧瞧智商很高,但又不願意戳穿他的鬼把戲,而是在那裏與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耍弄那本想耍弄別人的人;看看一幫子人串通起來,變著法子引人上鉤,而另一部分人又極力地既想揀到便宜,又不想讓人騙了的小心翼翼,心裏那種複雜的感受,奇特的滋味,真是讓人終身難忘。我記憶中印象最深的是從酒泉前往額濟納的旅途。幾個小夥子串通起來玩弄“健力寶”的騙局,一車人最後絕大部分被他們調動起來了,只有幾個老實拔腳的老人,沒有動心。最後受騙的竟然是我的同事——一位曾走南闖北的青年人。我屢屢地向他使眼色,但他卻堅信自己這次沒有看錯,沒有走眼……咳!沒辦法,人要是太自作聰明,把別人看得太傻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世上就有很多這樣的人,已經跳到火坑裏了,別人想拉他一把,他還會怪人家耽誤他的好事。

  輪船

  要説休閒,還要數輪船了。

  就説從煙臺到大連吧,只有89海裏,即160多公里,一般航程也要五六個小時。這期間可看的也只有大海,偶有幾隻漁輪或擦肩而過,或在遠遠的海面上飄蕩,初看還有點意思,看久了,看多了,也覺得膩歪。但你一旦經過了那段“煩躁不安期”,沉下心來,仔細地看看大海,看看大海裏無邊無際的波浪,看看海浪中那自由自在、游來游去的海蜇和水母,你會有許多在別處感受不到的頓悟——感天地之悠悠,念人生之短促,嘆自由之可貴……凡此種種,在此都可能深深地、重重地撞擊你的心,你的靈魂……

  當然,有人會説,這那是休閒,純粹是來受教育的。朋友,別先下此論斷,在這兒,有這些感悟,純粹是出於你的自身,沒有誰給你講解,也沒有誰會給你講解,領悟與否,領悟的深淺與否,全憑你的興致和底蘊。

  想一想,海天之間,一葉扁舟似的海輪在大海裏遊弋,在波濤中艱難的航行,人站在甲板上,臨風遠眺,天地入眼,海雲入眼,波濤入眼;不見了工作中的是是非非,不見了家庭中的恩恩怨怨,不見了一切一切的煩惱,你可以讓海風將它們吹得無影無蹤,讓海浪把它們卷到遠處再遠處,一直到你都想象不到的地方……

  這是何等的休閒自在呀!

  馬車

  在新疆,真的曾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

  那是在伊犁的清水河子,具體地説是在蘆草溝。

  深秋季節,涼風送爽,窄窄的土路上,略微有點塵土,馬兒有節奏的跑著,因在土地裏,所以難聽到那“得得得”的馬蹄聲,這不能不説是一種遺憾。路兩旁的新疆楊挺直了腰桿,盡情地抖動著那嬌黃的葉子,嘩嘩嘩響個不停……趕車人,是一個維族老人,他略微會説一些簡單的漢語,因而我們還是可以進行的。當然,乘坐這種交通工具都不會走太遠的路程,但其味道卻是其他的交通工具所不能給予的。

  印象最深的,是去新疆建設兵團農八師一團,本來是可以乘車的,為了體味那種顛上顛下,馬蹄得得的感覺,我特意讓回民朋友馬德如安排了一輛馬車。十幾公里都是柏油路面,因而最宜乘坐馬車聽得得馬蹄,又因道路筆直得出奇,所以,最適宜往前,向後看一路的景色。五月,新疆還可能飄雪的季節,楊樹上已有了羞答答的葉子,但花兒沒有。空氣非常的涼爽,但並不讓人感到寒冷,馬蹄聲聲,傳得很遠很遠。尤其是當路上只有我們這一輛馬車時,更覺舒適、自在。讓我幾次有那種身在世外的感覺。看頭頂,藍天悠悠,白雲悠悠;看兩邊,經過了嚴冬洗禮的土地,已變得鬆軟無比,就像一團奇大無比的烤麵包;看身邊,是幾個有事可又沒有什麼急事的人兒,悠閒自得,將活蹦亂跳的笑聲撒了一路……

  摩托車

  這種機會,相對較少,但特有味道。

  那是在內蒙的烏拉特後旗,去寶音圖一個牧民家,因草原上沒有路,確切地説,是沒有其他大型車輛通行的路,所以只好坐“摩的”了。路,是細線一般的一縷,稍不注意,就將車開到了草地裏。隨著草原地勢的起伏,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讓你很難有方向感,若是在陰天,你走不了多遠,就會沒有了東西南北的概念,只有前後左右的感覺。等到了沙漠裏時,那才叫糊塗,總覺得自己已連同騎車的老石和那摩托車,都被黃沙、塵埃所吞沒,車稍微開快一點,在轉彎時,就有一種幾乎被甩出去的感覺,於是,每當這時,我總不由自主地抓住老石的衣服,仿佛只有那樣自己才不會被甩到這茫茫的草原上。

  每次,坐“摩的”去牧民家,得到的都是一頓豐盛異常的招待,大盤大盤的羊肉,大碗大碗的烈酒,不吃不喝,那是不可能的。粗獷豪爽的牧民,會毫不客氣地將你的肚子塞得滿滿的,讓你感覺到什麼是酒足飯飽。

  每當這時,朋友又總是領著我到外面走一走。此時,漫步草原,那種獨特的感受,真只能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來形容。

  烈酒,裝在瓶子裏,平靜無奇,老實得很;可一旦裝到肚子裏,便會變成一隻不能安分守己的動物,在裏面撞來撞去,讓你無論如何也安靜不下來。於是,我敢去騎馬,揚起鞭子,在長天綠地之間,宣泄自己的熱情和瘋狂,即使摔下來,也不會感到氣餒,反而會哈哈哈哈地大笑一通,連比較了解我的老石,也會樂呵呵地在一邊指指劃劃,説我張揚出了真性情。

  是呀,人只有在沒有了任何防備的時候,才會真正的將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

  2001.3.山東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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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玥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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