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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遊日記:蕭瑟秋風今又是【驛路牧歌】2004-12-09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24日 17:26)

  [ 前言:] 沒想到,在這個瑟瑟秋風的時節,一個電話通知,使我有幸又去了趟北京的香山和北戴河海濱。多年以前,也是在這個季節,我曾到過北京的香山,與同學一起登上過香爐峰望盡那層林盡染的香山紅葉;後來,我與同事去到過北戴河海濱,秋天的夜幕下在海灘上傾聽過大海陣陣的波濤聲。今年的深秋時節,我又在一片秋風蕭瑟之中啟程了。

  11月2日 北京。香山紅葉

  還是在上周的週日,我剛從杭州回到北京,朋友沈就與我約定,再過10天,就是香山紅葉節了,我們一起去香山看紅葉。

  我還是在大學畢業時,與同學去過一趟香山。如今多年過去了,香山紅葉在我腦海裏定格的還是那時的情形。只是感覺此次去到香山,已是物是人非,只有重溫往昔的回憶,無奈往事只好讓它隨風飄去了。

  早上9 :00,沈開車過來,由於選錯了路線,過頤和園路再西行時適逢工人們在敷設地下管道,途中一直塞車,到達香山時已近中午。

  今天來香山的遊人很多,車子在駛往香山停車場的路上時,就見有一撥又一撥的遊人在路旁簇擁而行。還沒到停車場,就被一戴有紅袖章的中年婦女半途攔住,説前面已無停車的位置,要求就近停在路旁。我們沒加任何思索,便停車交費。一問停車費為20元,中年婦女還扯著大嗓門嚷著:“知道嗎?現在是紅葉節了,停車費漲價。”無奈交費走人,誰知當我們步行至停車場時,偌大的停車場上還有許多位置空著,見有不聽那中年婦女攔阻的車子還在徐徐駛來。可見這裡的管理還是有些混亂。就在我們下午從香山上下來開車離開時,已到處找不到上午來時那扯著大嗓門的中年婦女了。看來,她是只管收費,哪還管給你看車呢?

  沈也是有好幾年沒有來香山了。他告訴我那年是與他的女友一起來的,如今他的女友已移居加拿大,他現在也正在辦理移民手續。他説,今天他一來這裡,就想起了他們當年的一些難忘的情形。是啊,觸景生情,也難得他這份真情。

  我們進的香山公園的大門,見等纜車的人群排起了很長很長的隊伍。等不及便欲徒步登山。沿南山景區的指示牌行去,繞過昭廟拾階而上,行至不遠,便感氣喘吁吁。轉過山坳前望,眼前有一四角亭子橫斷。沈説快到山頂了,因為從山下到山上僅有500 多米的路程。我心想,不會有這麼快吧。當年我們爬香山,足足登了有一個多小時。

  但還是終沒説出口,心裏還是但願沈説的是事實。

  誰知繞過亭子,眼前豁然開朗,住足眺望,遠遠地香爐峰和鬼見愁飄忽在濛濛的山靄之中。我的天,我們走過的山路遠不及十分之一,便失去了繼續登攀的勇氣。

  這亭子叫“隔雲鐘”亭,在折回下山的路上,沈開玩笑説,就把這亭子改名為“回頭亭”吧。我也在自嘲著:“説的好,説不定多少年以後,這裡會在史冊上記下一個永恒的典故呢:多少多少年以前,有兩個年輕的行者,從這裡登山而返,從此隔雲鐘亭被改名為回頭亭。” 説畢,相互哈哈大笑。

  從山下乘纜車,又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纜車票也漲到了30元一張。

  到鬼見愁處,遊人排隊在拍照。只見有一塊豎立著的大石頭,正面刻有“鬼見愁”字樣,而背面刻有“香山”字樣。有趣的是,在“鬼見愁”一面拍照,有一老頭收費一元。我問他這是哪來的規定,老頭到也乾脆,説是他自己的規定。我戲虐地問:“那從後面拍照你收不收錢?”老頭張開已脫落了兩顆大門牙的凹陷嘴,還見其竭力地用舌尖緊貼掉牙處,目的是為了發音準確吧,只聽他吐字不清地嚷道:“那裏你隨便照,不收錢的,不收錢的。”哈哈,竟有這樣的道理。

  今年來看香山紅葉,已沒有當年那層林盡染的氣勢了。但是,到也感覺在一叢叢的松柏綠色中,有一簇簇、一溜溜紅色的楓葉帶,象燃燒著的火苗,躍動在這北京深秋時節的天幕之下。當年也就是在這裡通往香爐峰的曲徑上,大學時代的她曾那麼使我措不及防地摘下路旁一枚紅葉送我。現在想想,那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天真無邪的真摯的情感。如今的她早已落戶到了大洋的彼岸。那一年我去到洛杉磯時,還與她和她的先生在一起,回憶起那段美好的往事,都感覺應該珍惜在心頭。

  下山時在相向而行的纜車上遇到一金髮碧眼的外國遊客,看我們在對視著他,他便熱情主動地打起了招呼。這也難怪他的熱情了。我想他來到中國,整天面對一個無法交流的客體,也是一件很憂悶的事情。當年我在日本逗留期間,因言語不通,憂悶的心情整天在纏繞著自己,有一個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到與人的交流。我與沈説起這些,沈大笑。

  這次來到香山,因為形跡匆匆,有一個最大的失誤,就是沒能摘到幾片紅葉珍藏。這倒不是我不能去摘,是因為今年香山的紅葉在我看來實在少的是那樣的珍貴。因為,如今的香山紅葉已沒有那年那樣多、那樣紅了。那年是層林盡染的香山紅葉,而今年只能看到一叢叢、一簇簇,點綴在香山的坡上坡下、坡前坡後。還是留著吧,留著下次再來這裡,看那漫山遍野的紅葉盡染群山時,摘幾枚紅葉留駐心間。

  11月3日 北戴河。住所

  主人為盡東道主之意,晚餐很豐盛。碩大的海蟹、肥胖的皮皮蝦等等等等,還有許多我已經忘了名字的海味,著實令人大飽口福。

  我在這裡遇到了多年未再見過面的同行,馮是我最要好的摯友。

  故人相會,自有一番親熱之情溢滿餐桌。這一夜,我不勝酒量了。

  馮在呼市工作,一米八多的個頭,如今相見還是那樣的壯實。住所離老虎石海灘僅有 200 米,晚餐後,因夜來無事,便與馮相約,想去海邊看看,問總臺服務員去老虎石海灘怎麼走,她用手比劃著,説什麼出去大院前行左轉再右轉就可到達。因它所説的“左轉右轉”把我們弄暈了,出去後就走錯了方向,走了很長一陣子路了總覺已大大超過了200米仍不見海,便問路旁一烤羊肉串的女士,她指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説應該在那個位置。適逢此時,過來一小夥子操著滿口唐山話調侃道:“去老虎石是去那個方向呀,這裡再往前走就到俄羅斯海了。”

  過了旅遊季節的北戴河,到處都顯得十分的冷清和靜謐,街上的路燈也非常的幽暗。偶爾有一輛車子駛來,也只是在身邊一閃,旋及便悄無聲響地消逝在路盡頭的樹影叢中。老虎石海灘很靜,遊人非常稀少,海灘上的燈光也沒有打開,遠遠望去,黑黝黝的大海就像一頭龐大的怪物在海濤的潮頭咆哮著。

  沒有燈光的海灘上,到也別有景致。黑暗的夜色下,大海的潮水一次次地朝沙灘撲來,泛起的白色浪花線平行于海邊一條條地湧來,象一條條不安生的銀蛇在沿著海岸線竄行。嘩嘩的濤聲在幽幽暗暗之中拍打著岸邊柔軟的細沙,從海面上掠過的海風,夾帶著鹹澀的淡淡腥味直刺肌膚,使人感到了這裡已是深秋的時節了。

  隱隱約約之中,遠處看著有一對影子幌來,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對在沙灘上散步的情侶。他們也夠膽子大的,這種浪漫也到了及至。

  這裡這個時刻就是我與馮走來,看到沒有一個人影的黑黝黝的海灘時也略感些須恐懼。馮調侃説:“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

  行至海灘的深處,見有一中年男子蹲在沙灘上守望著其眼前斜插在沙灘上的數根魚竿。這是一種海竿,能把魚線拋的很遠很遠。問他這種情況下能釣上魚嗎?誰知他竟出人意料地説: “玩唄!”哈哈,很新奇,這樣的時節,在這樣的環境下,獨自一人還有這樣的雅興玩這樣的遊戲,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天上一彎新月,海面上偶爾有船隻遠遠駛過的燈光。沙灘上,秋風瑟瑟,樹影婆娑。當年來北戴河時,沒有到過這裡,但在同樣的季節下,畢竟是在北戴河的海濱,勾起對往昔的回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從海邊回來,已感酒勁有所發作,便與馮匆匆道別,回到房間便倒頭就睡。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現在想來還感好笑。是在當晚的子夜時分,懵懵懂懂之中被一種仿佛是人在切切私語的聲音弄醒,細細聽來,還有隱隱約約的笑聲,我頓時毛骨悚然,大有一種電視劇《聊齋》裏的境遇。我一人在這偌大的單人豪套裏感到了恐懼。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我貼著墻面左轉右轉地摸到客廳,驚慌之中竟然忘了打開屋子裏的燈光。靜靜地聽那聲音是從靠落地窗處的墻角發出的,定神凝視,那是開著的櫃式空調,黑乎隆咚之中,其前面板上的紅綠兩色的指示燈閃閃爍爍。原來是這空調器在做惡作劇,它轉動著的風向葉片發著若有若無的聲音。好一場虛驚,我終於想到了打開屋子裏的燈光了,然後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我與同事們説起這一番遭遇,誰知,竟成了他們飯前茶後調侃我的笑料,真逗!

  11月4日 北戴河。老虎石海灘

  清早醒來,推開落地窗走向陽臺,原來前面就是碧波萬頃的渤海灣。在這個秋冷的清晨,海面上飄忽著淡淡的薄霧,海邊上數點早起的遊人時隱時現,渤海灣也在這晨霧中欲露還羞,就像一位冷艷的美人,處處顯現著她那萬種的風情。

  吃過中飯,利用午休的時間與馮相約又一次去到了老虎石海灘。

  在行至海灘的路上,只見在寬敞的大馬路中央,有一個又一個被人用紅色油漆在路面上圈下的矩形線框,裏面歪歪扭扭地寫著紅色的大字:“有人佔下”。更有趣的是有一處還寫有 “天天有人佔下”,還有一個地方乾脆就寫著“誰搶佔此地吃打”……哈哈,這種獨特的馬路文學,在我浪跡天涯的旅途境遇中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這裡是在往日旅遊季節當地人擺地攤賣海鮮的地方,為了第二天還能在原來自己所選的位置,就只好用這種方式來圈地了。我與馮相互取笑著説,要是把這裡的這種情形上了中央電視臺的“正大綜藝”猜猜看的節目讓老外看,沒準會把老外狠狠地懵一把,哈哈。

  來到海濱,海水已經漲潮了。昨晚來時還是裸露著偌大的海灘,而中午時分海水卻已漲到了大堤旁。

  在海邊,一群係著鄉下女人那種綠色或橘黃色頭巾的中年婦女見我們在海濱溜達,便一齊圍攏上來,説要給照相,每張5 元,並拿出樣本要我們看。照片到是照的不錯,是那種風景藝術照。上午就聽有同事説在此照相挨宰的事,實際上我最討厭這些人,拉拉扯扯上來一大群,煩死了。在每次的旅途中這些情形都要遇到,我對這些人的回答是,自己該辦自己的事,不要搭茬,他們的一切全當沒有看見沒有聽到,最好不要讓他們的“熱情”所感動。

  我讓馮在此地等我,我速回住所拿來了相機。這群人還在拉扯,還把我手中的相機扯著看著,真拿他們沒辦法,還説:“這是什麼破相機,是一次性成相的,早淘汰了,快別費勁了,就讓我們給你們照吧,很便宜喲。”哈哈,與他們還有什麼可講的,馮耐不住了,大喝一聲: “走開!知道嗎?這是數碼相機,上萬元的錢你能買得起嗎?”

  有一個臉龐被海風吹刷的粗糙的像豬肝一樣的中年婦女還撇著皸裂的嘴唇説:“耶,耶,什麼數碼相機,我見的多了,還沒有聽説過,凈是些破玩意。”他們説著相繼離去。有趣,仿佛我們倒成了被嘲笑的對象。

  在秋日陽光的照射下,海面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海風輕拂著老虎石公園裏的蒼松翠柏,逆著陽光我加上了濾光鏡頭,把這深秋時節的北戴河海濱攝入了相機的鏡頭之內,也攝入了自己的心頭之上。

  11月6日 北京。復興門外大街

  從北戴河回來,我們稍在部裏休整,大家便迫不及待地紛紛打道回府了。我與同事們道別後,取到返程的車票,不想再去登記住宿,便一人出的門來徜徉在復興門外大街上。我曾在這裡工作過,眼前的一切建築還是感到那樣的親切。溜達累了,便索性坐在了中央廣播電視大學樓前廣場上的椅子上,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流,直到夜色來臨。

  北京城裏起風了,凜冽的北風將路面上的灰塵捲起,一陣緊似一陣地撲面而來,我突然意識到明天就要立冬了,頓覺寒意襲身,把去北戴河時所帶的禦寒服從旅行包裏找出穿在身上,旅途的孤寂又在心頭纏繞。我索性過復興橋走到對過的麥當勞,要了一杯熱咖啡,攤開剛買來的北京晚報,在此消磨起了時光,以此等待著這次旅行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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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玥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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