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州柳江種柳，一枝一葉總關情——柳州、來賓

央視國際 2004年10月29日 14:39

　　（一）柳州

　　廣西柳州，秦屬桂林郡，唐貞觀八年（634）始定名至今。清如漓江宛如玉帶的柳江穿城而過，因“八龍見於江中”而被稱為“龍城”；柳江“自北來，復折北去，南環而寬，北夾而束，有壺之形焉”（徐霞客《徐霞客遊記》），故柳州又有“壺城”之稱；柳州奇石種類多，號稱“石都”。柳州一帶以紅水河黑珍珠石、藍彩釉玉、大化彩玉、柳江黑質太湖石、菊花化石、三江彩卵、黃臘玉卵等素負盛名。在紅水河、柳江與黔江三水匯合流域産的太古石畫（草花石），畫面鮮妍，內涵豐富，美輪美奐，如國畫精品。在柳州，可去柳州中華石都、柳州奇石城、魚峰山奇石精品館、柳侯公園奇石陳列館等地方觀賞或購買奇石。柳州屬於工業城市，空氣不算好，曾有人打趣説柳州沒有一輛車是新的——酸雨的緣故。柳州話與桂林話屬於同一種方言，但只要一開口就立即可判斷誰是柳州人誰是桂林人。柳州話相對的“硬”，而且柳州人説話普遍大聲，旁人總覺得他們似乎在吵架；桂林話就柔和多了。南寧這邊也有人説桂柳方言，但不承接附近的柳州話而近桂林話。柳州的螺絲粉與桂林粉同樣出名。最是難忘大學時代，一位在柳州的家裏是賣螺絲粉的同學，有一次回家時居然從家裏提兩個提桶坐火車來桂林，一桶裝素粉，一桶裝料，到校後即請我們組的人去品嘗。我們吸螺吃粉，忙乎一個下午，快樂了一個下午。那味道，一直沉澱心底；那情那景，終身難忘。

　　柳州，是與柳宗元聯絡在一起的。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河東（今山西永濟人），唐朝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政治家。順宗永貞元年參加以王叔文為首的革新，失敗後貶為永州（今湖南）司馬，十年後貶柳州，四年後卒于柳州。説起柳宗元，人們一般會想起一首小詩：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江雪》

　　這不是在柳州而是在永州寫的。姜太公釣魚，釣得一個周文王。柳宗元卻是在清冷寂寥的環境中 “獨釣”寒冷肅殺的“寒江雪”，那份憂憤寂寞，那份孤傲高潔了，力透紙背。然而，無論遭遇怎樣的境況，詩人卻在默默堅持著自己的理想與信念，依然在“獨釣”，這也許是此詩永恒的魅力所在吧。

　　唐朝統治者也許是無意把柳宗元貶到與其姓氏有關的柳州，但無論如何，柳州從此與柳宗元聯絡起來了，柳宗元也從此與柳州聯絡起來了。柳宗元到柳州後，作為一名州地方長官，儘自己力之所及，為柳州人辦了許多實市事，留下許多政績：他採取措施解放奴婢；身體力行重視生産發展，親自組織遊民開荒種地；致力於文化教育，修復孔廟建學官，並親以文章教育後學；尊重少數民族……。在柳州，柳宗元有政治壓抑與理想破滅的苦悶，有貶謫遠離家鄉京城的嶺南瘴癘地的痛苦：

　　城上高樓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驚風亂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墻。

　　嶺樹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腸。

　　共來百越文身地，猶自音書滯一鄉。

　　——《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

　　海畔尖山似劍芒，秋來處處割愁腸。

　　若為化作身千億，散上峰頭望故鄉。

　　——《與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華親故》

　　他也寫有遊記記山川風光及其他各種感受的文章。他曾在柳州西北種了兩百株柑橘，寫有詩記之，象屈原一樣讚美柑橘的品格。他有《種柳戲題》：

　　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談笑為故事，推移成昔年。

　　垂陽當覆地，聳幹會參天。好作思人樹，慚無惠化傳。

　　柳宗元，從唐朝政治風雲、從唐朝文化、從唐詩中走來的憂傷文人，請君不必“慚無惠化傳”。君之文學與思想成就，中國人皆得你之沾概；君之政績，廣西尤柳州人永遠銘記於心。柳州建有柳侯公園紀念他，走進園子，古木參天，亭閣飛花，羅池碧水，然後是古雅的柳侯祠。柳侯祠原名“羅池廟”，是遵照柳宗元“館我于羅池”的遺囑，其部屬於長慶六年（821）立廟祭奉而建，宋朝追封柳宗元為柳候始改名。祀廟歷有興廢，此廟為清時建，後又有整修。一進為“碑廊”，存明清以來石刻，壁挂柳宗元生平介紹及後人追思其的書畫作品。二進為中廳，有石井二口，為柳宗元在任時挖掘。出中廳前望，大殿中間為柳的巨型塑像，兩側則嵌立歷代石刻，堂中並立的兩塊“荔子碑”最引人注目。右邊的是宋代原件，左邊的為倣宋清朝複製品。碑文摘自韓愈所撰的《柳州羅池碑》，因句首有“荔子丹兮蕉黃”而被稱為“荔子碑”。碑文頌柳宗元，文辭來自韓愈，筆書來自蘇軾，故又稱“三絕碑”。祠後有柳的衣冠冢，供來者憑吊。走過衣冠冢，來到柑香亭。柳當年推廣種植的黃柑早已遍植柳州甚至南疆，他地下有知，當欣慰不已。人們不僅可睹“柳”思人，亦可睹“柑”思人！

　　位於市中心的魚峰山，相傳為壯族歌仙劉三姐傳歌升天處。“山小而高，其形如立魚”，“勢欲淩霄漢，天然一立魚”（柳宗元）。山東側的小龍潭，暗通柳江，潭水隨江水漲落，澄澈碧綠，柳宗元稱之為“靈泉”，陸宇《茶經》稱之“園泉”，列為天下名泉之一。拾階而上，經過迎翠亭，到三姐岩。在一天然石簾前，一個窈窕村姑劉三姐側坐石上，正躬腰舒指搓麻編芒。相傳三姐為反抗惡霸莫老爺而逃至柳州，就藏於此洞。往上到了玉洞，平臺上今有三姐大理石塑像。據説莫老爺派人追到柳州，三姐對歌雖勝，卻被逼跳下龍潭。潭中兩尾來自都樂岩通天洞的鯉魚，一救三姐成仙，一為三姐報仇，化為石峰把惡人壓在山下。然後人們用七仙女擁三姐歸來的群塑表達了美好的願望。據説魚峰山上清涼國、玉洞、純陽洞、陰風洞、螽斯岩、三姐岩七個岩洞彼此貫連相通，稱“靈通七竅”。

　　龍潭公園裏群峰環抱，漫山碧秀，是週末去呼吸綠色空氣的好去處。漫步進入園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色的相思林，密密層層，遮天蔽日。相思樹所結之果叫紅豆或相思子，相傳有女子望其夫于樹下，淚落染樹，結而為子。常有遊人指望能到此一遊的同時可摘到這透染著相思相愛的信物。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王維《相思》

　　感謝王維，感謝他把淒美的傳説凝化為雋永深情的詩的意境，小小紅豆從此承載了幾許美好與深情，傾倒幾許有情人。廣西的幾個城市裏都有相思樹，大學裏有較多的可能是廣西民族學院，廣西大學也有，莘莘學子就多了一個徘徊流連之地。龍潭公園相思林以東為天竺桂、棕櫚樹、柑樹等大片林木與屏列的奇峰秀山。西面是一座百尋石峰，氣勢雄偉。前行即大龍潭，大龍潭古稱雷塘，説是係神龍潛居處，能興雷降雨，滋潤萬物。柳宗元曾為民祈雨於此，並作有《雷塘禱雨文》記之。潭邊牧童山、羊山等群山環抱，清泉噴涌，潭天一碧。周圍古木參天，樹影婆娑，即使炎夏也透出清涼。潭邊石壁有題詩：“山下清泉出，林間白髮來。塞雲如可臥，不必問蓬萊。”公園裏有壯家田舍、侗寨鼓樓、苗嶺村居等民族村寨，可讓人體味少數民族風情。最是難忘喝苗族（？）油茶的眉開眼笑，最是難忘鑽進森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茫然……

　　南郊的都樂岩青山之景優美，青山內之景奇美。山腰內盤龍洞、通天洞、水雲洞等包羅萬象，神奇幽秘，可與桂林蘆笛岩、南寧伊嶺岩、玉林北流勾漏洞相媲美。

　　柳州所轄的各縣中，大概以三江與鹿寨最有特色。三江的侗鄉風情濃郁，侗族建築風格奇特，尤以風雨橋最吸引人。侗族的風雨橋，集橋、廊、亭三者于一體，全木結構，在中外建築史上獨具風韻。橋的結構由三部分組成：下部為青石壘砌的墩臺；中部為木質結構，不用一釘一鉚，極其巧妙神奇；上部為亭子，亭子坐在墩臺上，有幾個墩臺就有幾個亭子；橋廊兩邊設有欄杆。風雨橋既有交通之便，又有宗教意義，象徵飛龍繞寨，年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吉祥平安。三江境內有100多座風雨橋，最有名的是程陽（永濟）橋。此橋位於林溪鄉馬安寨，距三江縣城約19公里，始建於1912年，1924年完工。它與中國石拱橋趙州橋、鐵掌瀘定橋、羅馬尼亞鋼梁諾婭夭（？）橋齊名。巴團風雨橋與附近的馬胖鼓樓，古香古色，風格獨特，也頗有侗鄉風情。三江縣城的頤和鼓樓，據説是世界上最大、最高的鼓樓，民族風情濃郁，是侗鄉的驕傲。

　　鹿寨的天然石橋——香橋，離縣城28公里，離柳州約70多公里。它橫臥在峽谷兩側的高山之巔，雄奇壯觀。橋下清溪潺潺而過，清幽靜謐，有大石砌成的“橋”可通。天然橋上看橋下，清溪石橋看橋上，都是不錯的風景。香橋仙境、老鎮古榕、西眉煙雨等景點皆令人陶醉不已。響水岩、響水瀑布等地的清溪圓石、綠樹青草、田舍炊煙，是頗為清靜的去處。我們去鹿寨時，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既觀賞如畫景色，又想淘到幾塊奇石——不知道柳州奇石的具體産地，只好有胡亂尋覓的樂趣了。我們在柳州撿回來的石頭，與從北海揀回的貝殼一樣，都是讓他們本地人忍俊不禁的“臭事”。

　　其餘各縣，融水的苗族風情較為濃郁，元寶山-貝江森林公園如詩如畫的風光；融安的紅茶溝；柳江的“柳江人”遺址與龍懷水庫；柳城的龍寨水岩亦屬於可圈可點之列。

　　（二）來賓

　　來賓市最令人陶醉的景色應是金秀瑤族自治縣，此縣以“金山秀水”得名，山水秀麗。桂江與柳江的分水嶺的大瑤山，主要就位於金秀。大瑤山東北-西南走向，有礫石、礫岩等形成丹霞地貌，風景奇麗。主峰聖堂山海拔近兩千米，周圍有數千公頃全國少有的變色杜鵑林。五月杜鵑花開季節，滿山都是花的海洋，搖曳著別樣的風情，一如瑤族少女般嫵媚動人。登山而上，有移步換景之妙：不同的海拔與地段，有不同的風景與動物資源，好山好水看不盡。大瑤山山中的靈香草是廣西特産。我本不知靈香草是何物，有一次自告奮勇義務替學校古籍圖書館整理時，見不少地方都放著幾把乾枯的植物，詢問之下方知是靈香草，可防蟲防霉。惜拜訪大瑤山時未識靈香草的面目，否則可擷回為我的書防蟲防霉，還可為我防蚊。在山下附近的村莊遊蕩，有友大發雅興，唱起兒歌：“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我們都笑，其中一位被我們“壓迫”當“長工”的男生説：“拉倒吧，這麼小兒科。”怎料被我們齊聲討伐：“你唱唱不小兒科的看看。”他煞模煞樣地氣沉丹田，裝深情狀：“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女友搶白他説是男生唱的嗎，要唱也要改為想阿妹。我在旁微笑，想著，剛才在山裏唱就更有味了。

　　忻城城關鎮翠屏山附近的莫土司衙門，始建於明朝，是全國乃至亞洲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土司建築之一。東側的三清觀（也叫三界廟），內供傳説中的壯族藥醫。整個建築古樸蒼厚，既有觀賞價值，又有極為珍貴的史料價值。

　　武宣縣最有看點的是八仙天池-百崖槽：崖險、山峻、瀑密、水秀、林幽、景美，“別有天地非人間”！附近有太平天國西王肖朝貴的故鄉，亦可前往一看。象州的溫泉在廣西也很有名，然而我沒去過，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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