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之旅，夢幻之旅——百色

央視國際 2004年10月29日 14:33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百色，是觀看《百色起義》。那時還一個勁詢問到底讀“bai”色還是“bo”色，得到的回答是按理應讀後者，但現在都讀前者了，就隨俗罷。第二次真切地“感受”百色是讀大學時，有一次幾個同學正在談論所謂的戀愛問題，來自百色田東的同學突然冒出一句話讓我終身難忘：“你們還有選擇，我卻沒有了。”我聽得莫名其妙，笑問是何意。他掃了我們一眼，猶豫半晌，説：“我在家訂有親。”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20世紀90年代了，還有這種事嗎？他一貫不茍言笑，這回也沒笑，只問：“幹嗎都看我？有什麼感想？”其他同學都敷衍般呵呵地笑著，我只好也傻乎乎地跟著笑：“你真幸福，從此不必為愛情煩惱，我們還不知道怎樣被愛情折磨得死去活來呢。”他倒笑了。以後我找了幾次機會想問他此事是真是假，一直不好意思開口，但心裏隱隱感覺，在他那遙遠的故鄉有娃娃親似乎不奇怪。畢業後我和他失去聯絡，不知他是否已和家鄉的姑娘建立自己的小家庭或者他和我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百色，由壯語中的原始村落“博澀寨”而來，意為拍洗衣服的好地方，傳説右江與澄碧河匯合處有一個無底深潭，女子經常去那裏洗衣服。百色還被稱為“鵝城”，一是其地圖地形宛如一隻展翅高飛的天鵝；二是流傳的故事説當地的兩位老人養有兩隻不會下蛋的鵝，鵝最後救了主人的性命，人們感激鵝，故有此稱。如今的百色，澄碧河滔滔東來，鵝江悠悠南去，聳拔的山峰環擁金色田野與蔥鬱茫林，一片如畫的山城景色。百色更以革命聖地聞名，是百色起義的所在地。當時好像是決定在南寧一帶起義，在主桂的國民黨左派俞作柏、李明瑞反蔣戰爭失敗後，鄧小平當機立斷，把中共在南寧掌握的正規武裝轉移到敵人勢力比較弱而韋拔群又在那裏蓬勃發展革命力量的右江、左江地區，作為廣西武裝鬥爭的立足點。1929年12月11日，鄧小平、張雲逸、李明瑞、韋拔群等人領導的廣西右江地區的紅色風暴——百色起義爆發。百色起義是在毛澤東“工農武裝割據”思想指引下繼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廣州起義後又一次規模較大的武裝起義，起義後創建中國工農紅軍第七（八？）軍與右江革命根據地。

　　“ 廣西的山山歲水，廣西的鬥爭經歷，紅七、紅八軍的革命戰友，父親永遠不會忘記。”（毛毛《我的父親鄧小平》）我相信，小平同志永遠不會忘記在廣西尤其百色的革命鬥爭經歷，廣西人民也永遠不會忘記與小平同志走過的崢嶸歲月。

　　百色的粵東會館，為清時建築，佈局嚴謹，雕梁畫棟玲瓏精緻，磚雕、木雕、壁畫等尤為別致，比較典型的南方建築風格。百色起義時是中國工農紅軍第七軍軍部，鄧小平、張雲逸等曾在此辦公，現為右江革命文物館，收藏新民主革命時期的照片、圖表、實物等。看著紅軍用過的土槍、土炮，穿過的草鞋、衣服，思緒仿佛回到了當年紅軍堅苦卓絕的鬥爭歲月。

　　作為百色市標誌性建築之一的清風樓，為三層磚木結構，上層為四檐滴水，下兩層為廳堂，回廊鑲嵌桂花形通氣窗，四面均可憑欄臨風遠望，百色起義時紅七軍的政治部設於此。移步進入樓中，想象鄧小平等領導人“運籌帷幄”的情景，只覺往事怎如風！

　　百色城東的後龍山，前臨右江，後擁群山，氣勢不凡。拾階而上，矗立在眼前的是莊嚴肅穆的百色起義烈士紀念碑，紀念碑兩側為群像浮雕。繼續攀登到山頂，可觀百色市全景：緩緩而流的右江、點點漁舟輪船、無垠的田野、青翠蔥鬱的甘蔗林、參差不齊的房樓、車來人往的街道……

　　城北約7公里的澄碧河水庫，水面開闊明凈，島嶼星羅棋佈，水彎曲折，飛鳥雲集。盛快艇遊玩，只見湖天相依，雲水相接，林木相繼。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襯著遠遠近近的大山小山，隨水波盪漾的山影宛如大寫意的中國山水畫。碧水無聲盪漾，水鳥不時掠過湖面，在水面投下輕盈美麗的倩影。心情就慢慢地沉醉，慢慢地純凈了。油柑果島鬱鬱蔥蔥，迷人島草綠竹青，魔島的秋季花團錦簇，紅楓遍地，遠望之猶如紅雲漂浮在碧水上。湖的北岸有三座相連的小山，曰“三排山”，其臨湖的一面赭色石壁上有“鵝山奇莊”四個半草的豎排大字，係岩石表面自然脫落而成，沒有人工痕跡，可謂造化奇景。水庫附近是果林，芒果、荔枝、龍眼等亞熱帶水果眾多，當季來時，可有口福了。

　　我沒走完百色，據我所知而言，與百色市大概同一經線的地方最值得遊玩。由南而北分別是靖西縣、德保縣、百色市、淩雲縣、樂業縣。

　　靖西最有名的是通靈大峽谷與古龍山峽谷漂流。通靈峽谷離百色70公里左右，從南寧或從百色坐車大約都是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它位於離靖西縣城30多公里的湖洞鎮，集原始森林、岩洞奇景與特高瀑布于一身。峽谷南北走向，穿林鑽洞、爬雲梯，一路上鳥語花香，一谷皆綠，仿佛走進植物王國。不少遊人可隨手摘下野蕉，我們笑言滿山遍野的野猴與“人猴”（沒有諷刺之意，我們本身比別人吃得更多）。峽谷岩洞已開發四個，儂智高（北宋壯族首領）藏金洞、練功岩、通靈寶洞（通靈寶洞以著名國畫家關山月題詞命名，謂“洞上通天天眼亮，洞下連河河魚香”。此洞是出入谷必經地，洞上有洞，天為洞所規，洞如月，天亦如月。地下河從洞口流出，成為峽谷溪流。溪流産名貴沉香魚，肉質細嫩，無腥味，味道異常鮮美）、芙蓉洞（此洞由高差約30米的上下兩洞組成，瀑布在上洞，往下傾瀉形成多級學校瀑布，在洞裏的綵燈照射下，美如彩虹。）洞裏有瀑布，洞外有特高瀑布（高約160米，寬約30米，白舞飛騰，轟聲如雷），是不可多見的瀑布奇觀。湖潤鎮附近的古龍山峽谷，號稱“山水小桂林，氣候小昆明”。峽谷、瀑布、暗河、溶洞、原始植被、峰叢絕壁、溪流奇石，美不勝收。古龍山峽谷由古勞峽、新靈峽、新橋峽三個大峽谷組成，峽與峽之間的河流及三個地下河溶洞相通，形成三峽三洞連通的大峽谷群。漂流地段長約7公里，沿途優美景色令人看不夠，品不盡。靖西縣城南部的鵝泉，幽靜清秀，尤在夕陽西下時，落日余暉灑在平靜清幽的水面上，靜美難言。古鎮舊州鎮以繡球之鄉著稱，把玩美觀大方的壯家定情信物繡球，心中有幾許甜蜜與相思呢。靖西的香糯也極為出名。

　　德保我沒去過，只知其少數民族特色較濃，德寶矮馬更是著名。德保矮馬又叫珍珠馬，矮小粗壯，高約80-96厘米，是我國最矮之馬，可能也是世界最小的馬。此馬小巧玲瓏，脾氣溫順，約每小時6.7公里的時速，是德保山區裏的主要交通工具。

　　淩雲的水源洞可值一遊。最有看點的是青龍山的“茶山金字塔”。其茶有種在平地，也有種在土嶺上。層層茶隨著山嶺重重疊疊，宛如茶的梯田，宛如綠色的金字塔。若有雲霧繚繞則更美了。茶葉基本在清明節前後採摘，穿著民族服飾的少女挎著竹籃摘茶，不時有悠揚的山歌飄過。此時，無論是加入摘茶的隊伍，還是在旁品茗淩雲的白亳茶，都是人生一大勝景。我沒趕上摘茶季節，但即使在南寧，説過幾次去摘茶葉摘草莓，總是季節過了尚未成行，只好嘆氣。遺憾的是，淩雲的百亳茶製作比較簡陋，味道稍苦，使其質量打了折扣。岩流瑤寨的民俗、建築、自然景色也不錯。

　　現在遊人往樂業，幾乎全是衝著石坑去的。天坑在地理地貌上叫“喀斯特漏斗”，當地人叫“大石圍”，具有獨特的旅遊觀賞與科學考究價值。樂業天坑群是一組恢弘壯闊的喀斯特溶洞群，形成于約6500萬年前，形狀如一個巨大的漏斗，隱藏在群山峻嶺之中，多年以來“養在深閨人未識”。天坑群位於同樂鎮刷把村，離縣城約23公里。樂業天坑群由24個天坑組成，東西走向長約600多米，南北走向寬約400米，垂直深度約600多米。其中大曹溶洞地下大廳是中國最大（世界第二大）的地下大廳，可放下整個北京工人體育場。這裡幾乎囊括各種類型的天坑、溶洞奇觀，具有極大的觀賞、科考、探險價值。經考證，樂業天坑群被確認為世界最大的天坑群，是“天坑博物館”、“世界岩溶聖地”。天坑四週懸崖峭壁，非常險峻，底部是人類幾乎從未涉足過的原始森林，青苔遍佈，樹木叢生，甚至一些幾乎已消失的物種仍在下面生存著，地下暗河、地下溶洞等奇觀等著人類去探險與發現。仔細觀察，天坑裏的樹木大都長得筆直瘦長，枝葉拼命向天空伸展。大概是努力向陽向上，才能生長吧。即使是敏捷善於攀緣的猿猴，都徒嘆奈何，更不用説我們普通人能下去了，所以一般只給專業人員下去。聽説現在有定量接待，經過培訓後交一大筆錢，方可下天坑探險揭秘。2004年9月下旬，被詡為“世界高空王子”的阿迪力向這世界第一天坑群挑戰，從東往西走鋼絲。記得是在下午，我剛好在家看電視，也看了現場的情況。但有點慢，而且一直替他膽戰心驚，所以不是全程看。後來是成功了，心裏想，不能下去，在上面走也是英雄呵！樂業的布柳河漂流，也是不錯的享受。沿途風景如畫，美麗安靜，仙人橋如一天巨龍飛跨布柳河兩岸，仰望之如絢麗彩虹，給人的印象尤為深刻。我們去時，有遊人在橋上看風景，我們在橋下經過，想起一首美麗的短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卞之琳《斷章》

　　那坡的黑衣壯以黑為美，自稱“敏”，保持壯族最原始的習俗，例如玄秘的迎福儀式、獻紅舞、黑槍舞等，被稱為壯族的“活化石”。黑衣壯全部居住在那坡縣的山區裏，能歌善舞，獨特的幹欄式的建築，獨特的服飾（女子的服裝分上中下三層，上衣較短，向右斜直開襟；中層為黑疊裙，下為長褲。衣料主要有藍、黑兩種，以黑為貴，過年、出嫁、訪親等都穿黑衣），獨特的風俗民情，使那坡在廣西脫穎而出。

　　平果、田東、田陽等縣都未去造訪，不知何年何月再到百色這個紅色的美麗之鄉，追尋紅軍的足跡，追尋這方土地如夢般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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