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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形城市--麥蓋提,品味刀郎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08日 15:07

  “麥蓋提”是古代東伊朗語“集市”的意思。麥蓋提有三絕:刀郎人、刀郎舞、農民畫。

  1、

  我們是從巴楚經巴莎公路到的麥蓋提。

  還沒到縣城時,在一個叫希依提墩的鄉村路口的白楊樹下瓜攤上買了只西瓜大啃起來。那瓜有7公斤多,3.85元,賣瓜的維族妹妹收了我們4元錢也沒回找零錢,我們也沒要,衝著她赤腳站在撒了水的黃土地上和那張漂亮的眉眼和臉蛋。

  此時陽光正頂在頭上,太陽暴烈,連白楊林底下也沒蔭涼。就和維族妹妹瞎聊,可她聽不懂、説不出。旁邊一個打馕的維族小夥湊過來看我們的吃相,咧嘴笑著,興許是我們的吃相太不雅觀,一芽瓜,三口就吃完了。

  吃完瓜就憋的很,四下裏看看,小攤挨著小攤,沒有方便處。就問維族妹妹,廁所在哪兒?妹妹重復著我的話“次蓑?”(就是這麼發音的),搖搖頭,冒出兩個字:“不懂!”

  再問那小夥,小夥也是那兩個字。憋得我沒法子了,就朝小夥做了一個半屈膝下蹲的動作。這下,他懂了,大笑起來,指著不遠處一個茅草搭起泥巴抹的“建築”:“啊,亞達!”(關於這個“啊,亞達!”還有一段很有趣的故事)。

  2、

  從希依提墩到麥蓋提縣城6公里路,白楊林帶夾著很窄的公路,路上有趕驢車的、騎摩托車的、走路的人。

  出了林帶,有座長橋。看了看地圖,是葉爾羌河。河水水勢很大,快漫到橋墩下了。橋頭有個維族經警,見我們的車駛來,立即立正在橋邊,向我們敬了個禮。受到莫大尊重的我們也立即還了個禮--走過太多的橋,頭回見這麼看中過橋的人。

  葉爾羌河的水位很高,也很寬闊,水在午後的陽光照射下泛著白色的光,粗看水面,看不出河水夾沒夾帶黃沙,但快駛過橋時,幾乎與河床相鄰、比肩的民房宅基堤壩卻讓人感到泥沙的厲害。

  很多年前來過麥蓋提,但因是官方接待,沒這麼自在、隨意地看流淌的葉爾羌河。

  葉爾羌,突厥語的意思是“朋友的村鎮”、“崖上的城市”,葉爾羌河流經塔克拉瑪幹沙漠西南緣,在阿克蘇地區的阿瓦提縣境內匯入塔裏木河。

  3、

  駛下橋沒走1公里就進了麥蓋提縣城。

  縣城處在葉爾羌河和提孜那甫河的沖積扇平原上,地勢平坦,土地肥沃,見不到看慣了的很多新疆縣城的倚山面河狀。

  縣城的景物陳舊得令我吃驚。這座城市大約只有6、7條街道,四個十字路口,沿街的建築只有幾座顯示著現代,剩下的幾乎全是文革時期的遺留,都是二、三層的黃色小樓或單層的土屋,有座樓上的醒目處還刻有“1956”的字樣。

  我們要去縣文化館找尋麥蓋提農民畫。在路上見人就問文化館的位置,但接二連三問了7、8個人都聽不懂,搖頭。最後,我們認定那個胖維族男子是政府官員就堅定地問了他。顯然,我們的認定沒錯,這人是政府的,漢語還相當不錯。

  麥蓋提全縣只有18萬人,據説其中只有1600多個漢族人,及至找到了縣文化館,我們才感到語言交流的難度。

  文化館是個三層小樓,在一個十字路口邊,門前坐著、躺著許多諞閒傳(新疆話:聊天)的維族男人。

  小樓依然是文革特色的建築,墻上還有毛主席語錄。一樓是新華書店,二樓才是文化館。

  文化館過道裏的每個辦公室門上都有牌子,還有一個字也看不懂的學習“三個代表”的維文心得體會。

  只有一個門是開著的,裏面坐了兩個維族婦女在聊天,地上擺了個電風扇在吹著。我們向她倆點頭,算是致意。問,看農民畫在什麼地方。兩人相互看了看對方,朝我們搖頭,説了句“胡買買,胡買買。”(維語,“不知道”的意思)。然後,我們再三比畫著蘸了顏料在手心再在墻上胡亂塗抹的動作,卻更搞得她倆稀裏糊塗。

  退出門,走向前一間虛掩的門,輕敲,進去,見兩個漢族女子在專心地寫著什麼(像是財務人員)。問了問,她倆説,她們是新華書店的,不是文化館的。

  我就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們跟前問起農民畫來。

  書店賣書不賣農民畫。年長一點的女子告訴我,文化館的人都下鄉了,你們提前約定就好了。

  然後就聊起我們為什麼到麥蓋提看農民畫,再向我們推銷《十二木卡姆》的光碟。

  4、

  麥蓋提的農民畫很絕,是有800多萬人口的新疆維吾爾人中惟一的,大多出自鄉村的農人。

  文化館二樓有間畫室,門鎖著。隔著鐵鎖大玻璃門,可以看見完工和未完工的畫。我就細盯著那幅趕巴扎的畫:白楊林邊、胡楊樹下,幾對老夫婦騎著毛驢,坐著駝車,牽著羊,提著雞,背著褡褳向巴扎走去,男人一身袷袢,女人頭披紗巾。

  另一幅顯示的是一個男子向一個女子求婚的場面:俏麗的女子襲一身黑紗站在一隻開屏的孔雀邊,一個頭纏白巾、身穿黑衣的俊俏小夥子坐在金銀裝飾的駱駝上,旁邊的三隻駱駝分別馱載著迎娶的嫁粧。

  書店的兩個女子又領我們來到三樓深處的過道上看那幅巨大的刀郎麥西來甫畫。

  麥蓋提的農民保留的這種農民畫不知源自什麼時期。畫畫的農民會根據你的語説意思創作--比如你表達的獵獲獵物後的欣喜若狂、巴扎上的人群毛驢清真寺、你家小院的景物、沙漠裏的植物等等。

  創作一幅農民畫幾乎費不了他們多少時間,立意有了,他們約半天就能畫完,而且人物古樸,意境悠遠,色彩誇張,筆墨濃重。

  --這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農民畫的作者,他們的骨子裏流淌著一種純粹的“藝術血液”,不然,他們怎麼這麼熱愛他們的河、水、樹、物?

  可惜,麥蓋提的這種農民畫除了在麥蓋提有見,別的地方很難見到。

  5、

  刀朗人現在是維吾爾族的一個分支,但在生活習慣、語言、文化與相貌上卻與維吾爾人有一定的差別。

  上溯到13世紀,成吉思汗率領的蒙古大軍征服了整個亞洲及東歐的部分地區,建立了赫赫有名的蒙古帝國,南疆及中亞地區成為成吉思汗次子察合臺的封地。此後,在伊斯蘭化的過程中,因為蒙古人拒絕改宗伊斯蘭教,受到世俗政權的壓迫,一部分蒙古人被迫遷至塔裏木盆地沙漠邊緣,以打魚狩獵為生。

  還有人説,刀郎人是成吉思汗的孫子鐵木真與喀拉汗王朝征戰時戰敗的一支蒙古大軍遺留在沙漠腹地的麥蓋提縣的。到15世紀,蒙古人開始皈依伊斯蘭教,開始了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在語言、文化、血液方面的交融,逐步形成了現在的刀朗人。

  央塔克鄉距麥蓋提縣城有10余公里,是刀郎舞的故鄉。

  強勁的刀郎麥西來甫舞我在10年前的央塔克融入過一次,但卻模糊多了。那些演奏、彈唱、勁舞的長者一般散佈在鄉下的農村裏,他們平時種地,有了喜事就會湊在一家酣暢一番。如果誰家有嫁娶,那熱鬧會持續幾天。

  刀郎麥西來甫表現的是狩獵的全過程,表演程式固定:散板高歌、走步對舞、邊走邊旋、發現獵物、搏鬥圍殲、獵獲目標、班師凱旋……

  刀郎舞與蒙古舞很相近,他們的舞蹈與現代蒙古人的“倒剌”舞有淵源。在麥西來甫的場面上,只要你仔細看,你會發現,那些如醉如癡的老者具有的蒙古人的骨骼長相信息。

  在央塔克一個簡陋但卻不失熱切的刀郎人的農家小屋,有時間去享受情濃意切的刀朗人的生活和刀朗麥西來甫的動感是一個不錯的感受。

  六、匆匆遊歷了麥蓋提,去了下一站岳普湖。

  圖、雜亂的路邊巴扎

  (網絡原作,請勿轉載)

(編輯:紅立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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