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行走——大理啊大理

央視國際 2004年02月12日 16:52

　　■圖/文：SilkEye

　　我們在五月一號的早晨逃離麗江，雖然只是早晨，可是大量遊客涌入的味道已經可以嗅得出來了。所以，逃開是最好的，並且越快越好。

　　其實知道，在這樣的一個時間裏，逃開人群是不可能的，我們不過是從一堆人中間轉移到另一堆人中去罷了，甚至是更多的人中去。

　　車行3個小時，我們已經站在了大理下關，和所有正在繁華起來的小城一樣，越來越統一的人們，越來越統一的廣告招貼，越來越統一的店舖，越來越統一的街道……我只是希望大理古城會有所不同。

　　買好了第二天去昆明的臥鋪車票，和客棧的老闆通了電話，確定了定房，我們從火車站坐小巴去大理古城。雲南十八怪中有一個是“火車沒有汽車快”想來是有道理的，這是我買的最痛快的一次臥鋪車票。

　　到了大理古城了，我們在車站等客棧主人來接。三拐兩拐地，就到了很安靜的一條街道， 就在古城的基督教堂附近。很清雅的一個私人客棧，當時訂了這裡也多半是因為客棧的名字： 清心庭院，果然是很清爽的一個地方。院中有一株桂花樹，主人説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桂花開的時節滿院裏飄香。看得出主人對自己的庭院頗為自豪， 拉著我們翻看大理旅遊雜誌 - 上面有關於他們客棧的推薦。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們這次來大理，正好趕上了三月街。這可是一年中最大的一個集了，四村八鄉的人都趕來了，溜溜要趕上一個星期呢。簡單安頓好行李，和主人道了別， 我們也去趕趕集。其實我一向是看到人多就覺得頭痛的，這個三月街趕上北京的春節廟會了。 隨著趕集的人來的不僅僅是嘈雜，還有臟。街道很臟，四處的垃圾飄揚，人極多，我們被人流涌得東倒西歪的。所以剛剛陷入到人群之中我就開始後悔了，拉著同伴拼命地想掙出來， 街邊買各種吃食的攤販們高聲招呼著，哪還有吃的心情，逃出去要緊。遠遠地看到了一個高高的塔，嗯，大理三塔還是蠻有名氣的，逛三塔去。邊走邊打聽，漸漸地遠離了人群，三塔公園的門票已經不是網上介紹的價格了，翻了一倍還多。每次出去玩都感嘆外地的景點門票實在是貴，不免為北京的頤和園、故宮鳴不平了。三塔由一座主塔， 座副塔組成，是磚制密檐式塔，應該與西安大小雁塔同類。西安我還沒有去過，所以無從比較，不過，那三座塔的確很壯觀的感覺，前臨洱海，背倚點蒼，三塔高高似有入雲之勢，園中有小潭，三塔倒影其中，映成趣。真的是很巧正好趕上大理之春的演唱會晚上要在這裡舉行，我們去的時候正在綵排，見到順子、齊秦、陳琳等輪流上臺，我們反正無事，樂得看場演唱會先。逗留許久趕在演唱會開始前跑了出去，一路溜溜達達，常有馬車招攬，含笑謝過，走走無妨。

　　晚上，拉著同伴出去，我要看看洋人街。拗不過我，同伴只好陪我出去走走。所謂洋人街，我看叫酒吧街倒比較合適，那裏可能是大理最熱鬧的夜生活的地方了。

　　大理以風花雪月著稱，所謂上關花，下關風，蒼山雪，洱海月。那天下午我和同伴泡在下關，無所事事，好好領略了下關風的威力。而花，在雲南幾乎是隨處可見的，大理的許多人家也都調花弄草，春色滿園。蒼山雪是沒有了，因為不是合適的季節。洱海的月同樣沒得見，因為那幾天的月亮要在半夜以後才肯爬上來，即便守得到玉兔東升，也找不到人陪我大晚上去看月亮啊。看不到洱海月，洱海還是要看的，第二天，依舊謝絕了客棧主人讓我們坐纜車遊蒼山的建議，我還是喜歡水，在三塔就看見蘭汪汪的一大片洱海，還是賞賞洱海吧。

　　在大理的行程很鬆散，早上懶了床，要了一碗麵當早點，我們兩個就晃倒北門外。那裏有許多小馬車，5元錢兩個人拉倒洱海邊。走了一段好路，開始顛簸，馬脖子下的鈴鐺叮噹作響，我們兩個就把阿詩瑪、阿黑哥唱了一路。等我們從洱海回來的時候，坐的馬車沒有鈴鐺了，問車把式，説是太吵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到了洱海邊，很多小遊船泊在那裏，不同於動輒百人的大遊船，每船也就十幾個人而已。 船工急著讓我們上船，價格一路急降，從每人100元到兩人80元成交。 洱海真的很大啊，我們在的位置應該是差不多耳垂的地方，呵呵，看來洱海有一個豐滿的耳垂呢。坐船遊洱海， 實際上是遊覽洱海中的幾個島。先去天鏡閣，孤山小島上，一閣高起。如果在遊人稀少的季節裏來倒也是個滿清爽的所在，只可惜，大大小小的船隻卸下的遊人讓整個島上幾乎沒有立錐之地。比較有趣的是剛剛上島的時候，有個小小的八仙廟，對聯是由八仙所持的仙物組成， 我們站在那裏研究揣測了半天。站在天鏡閣上遠望蒼山青鬱，據説點蒼山是因為白雪滿山時點點青色透出而得名的，無雪時分，點蒼也不妨全蒼了。有白雲裊裊從峰間升起，如煙似霧， 天很藍，還有同樣澄藍的洱海，水天一色，青山凝黛，誰説這不是一個美妙的景致呢？

　　離了天鏡閣，便去金梭島，那島因為形如紡紗的梭子而得名。島上有一個溶洞，不過我們沒有太大的興致。剛上島就被兩個小姑娘跟住，隨著我們從東到西，寸步不離。讓我們品嘗三道茶。三道茶本來是白族喜筵上招待貴客的風俗，現在多作為民俗表演了。所謂一苦、二甜、三回味。

　　“第一道茶，稱之為“清苦之茶”，寓意做人的哲理：“要立業，先要吃苦。”

　　第二道茶，稱之為“甜茶”，當客人喝完第一道茶後，主人重新用小砂罐置茶、烤茶、煮茶，與此同時，還得在茶盅內放入少許紅糖、乳扇、桂皮等，待煮好的茶湯傾入八分滿為止。

　　第三道茶，稱之為“回味茶”，其煮茶方法雖然相同，只是茶盅中放的原料已換成適量蜂蜜，少許炒米花，若干粒花椒，一撮核桃仁，茶容量通常為六七分滿。”

　　我這裡引用的應該是三道茶正規的沖泡程序，不過， 一般不過是三杯茶湯一一敬過罷了。 跟著我們的兩個小姑娘年齡不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説話卻頗為老道，我們請她們跟著別人，她們不肯，只説“白族人熱情好客”等等，後來見我們不肯喝茶，就搬來大一些的女孩子繼續遊説，躲不過便喝茶討個清靜吧。小島上臨海的一條路全部被攤販佔領，賣各種魚蝦藥材等，並且上島竟然要交費，真是氣人 - 明明是一個自由市場了， 這費收得未免牽強。

　　幾乎所有到過大理的人都沒有帶回什麼太好的印象。大理和麗江都是古城，麗江有雪山、流水、東巴文化，大理有蒼山洱海、風花雪月。 然而麗江即便是一個純粹商業化的地方， 依舊讓那麼多的人留戀，而大理卻不成 - 大理的臟亂讓我感到心痛。

　　大理本來可以更好的，本來可以有整潔的街道，整潔的店舖，然而沒有，這些純粹人力可為的東西讓大理作為一個古城的韻味消失殆盡。好像居住在這裡的人們並不愛護上天賜給他們的這些優良的自然環境，那你又如何期待著匆匆而來， 匆匆而去的遊客們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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