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訪最後的馬幫》(四集)
央視國際 2004年06月04日 09:46
《重訪最後的馬幫》(1)
1997年8月15日,雲南導演郝躍駿走進了滇西南的獨龍江峽谷,他的目標是拍攝一部關於馬幫的紀錄片。這是一支誕生於紀五十年代的馬幫,也是中國最後的一支國有馬幫,每年運送600噸左右的物資翻越高黎貢山,進入獨龍江流域,是大雪封山期間獨龍族人的生命線。4個月前,通往峽谷的公路開始興建,公路修通後,最後的馬幫也將解散。
6年後,郝躍駿再次來到獨龍江,公路的開通,給趕馬人的命運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變化。再次相見,郝躍駿把當年的自己也放到了鏡頭裏,正如他自己含著熱淚所説的,在內心深處,“我懷念跟他們在一起的一些時光;我非常地懷念,在遼闊的群山,在綿綿的叢林當中,那種自由的,無拘無束的,喝著山歌的,趕著馬的那種生活方式;我為趕馬人中的一些人匆匆地離開這個世界而難過。”
《重訪最後的馬幫》(2)
冬季就要來臨,一場提前到來的大雪把翻越高黎貢山雪山埡口的馬幫封在了獨龍江峽谷裏,為搶拍大雪封山前馬幫和趕馬人搶運糧食的驚心動魄場面,攝製人員在大雪山上守候了整整二十九天。馬幫裏惟一一個女趕馬人此時嘎達娜也在翻越丫口的隊伍裏,她爽朗地笑著回答郝躍駿的疑問:有什麼好怕的?女趕馬人還不是一樣趕馬。
兩年前,《最後的馬幫》原片曾在《見證影像志》欄目的前身《紀錄片》欄目播出。許多旅遊愛好者寫來郵件,描述他們守候在電視機前的心情。他們看到的,是雪山,暴雨,旅途的驚險刺激。這自然和導演郝躍駿看到的不同。而六年後的郝躍駿所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這一次,在鏡頭裏,他和昔日的趕馬人真正站到了一起。
《重訪最後的馬幫》(3)
在6年前的拍攝日記裏,郝躍駿充滿了對於拍攝的遺憾和感奮。整整4個月的拍攝過程裏,他為關鍵時刻電池的耗盡而憤怒得渾身發抖,他為高黎貢山丫口的守候而度日如年,他為馬幫和雪山的搏鬥而興奮不已。“紀錄片創作”是他頻頻提到的詞彙。6年後,郝躍駿平靜地將鏡頭對準了嘎達娜一家的生活。
1999年9月,中國交通部的重點扶貧項目,由貢山通向獨龍江的公路全線開通,年底,組建了四十年的這支國有馬幫被正式解散,當年的馬幫生活完全變成了一種記憶。曾經跟著嘎達娜趕馬的男孩阿古迪,如今成長為一個有些叛逆的小夥子。4年多來,嘎達娜帶著兩個兒子,過著她艱難的生活。沉重的命運變遷,蘊涵在普通人的結婚生子、生死交替之中。
《重訪最後的馬幫》(4)
嘎達娜的笑聲從她一齣場開始就深刻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即使面對痛苦的話題,她也笑起來不停歇,這個藏族女人身上有一種可敬可畏的倔強和不屈不撓的樂觀。正如她的同伴所説,只有你,總也不累。可是,嘎達娜立即笑著唱道:唱也是我,苦也是我。她仍然是幾年前失去丈夫而毅然挑起生活重擔的神氣。
在片子裏,嘎達娜對著鏡頭大聲説:可以,生活問題沒有!年近70歲的老頭則説:馬幫沒有了,還要進行農田生産建設、社會革命。故事的最後,這些趕馬人勇敢地排著隊走進了交通局,他們得到的是好消息,退休待遇最終落實了。就像那個永遠消失了的馬幫一樣,趕馬人的故事也永遠留在了我們的記憶中,如今他們所面對的,是和大多數人一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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