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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圭畫家修築“長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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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圭首都蒙得維的亞以東100多公里是埃斯特角,又叫東角,這個海角之所以著名,是因為1986年9月在這裡舉行了關貿總協定部長級會議,決定進行一場旨在全面改革多邊貿易體制的新一輪談判,即“烏拉圭回合”談判。東角上一個伸進大海的地岬是巴來納角。一片白色圍墻圈住的建築群從山頂延伸到海邊。《極地跨越》聯合攝製隊烏拉圭攝製分隊在晃眼的白色裏找到了烏拉圭著名畫家卡洛斯 維拉羅。
79歲的維拉羅穿一件藍布襯衫,興奮地引大家參觀他的建築群,他管這叫可居住的雕塑:“你們是我這裡最大的團體,大到什麼程度?有12億人。”
攝製分隊在白色的拱洞中跟著畫家來到第一幅畫前。畫名是《烏拉圭黑人狂歡節》。再轉身,看到四壁上挂的舞蹈家、洗衣女、葬禮和婚禮上的人群幾乎都是黑人。色彩濃重強烈、斑斕絢麗,近乎原色又稍有變化;人物造型樸實淳厚,隱含拉美城市壁畫之風;線條簡約平易而拙樸;佈局細密紮實,熱鬧得像擁擠的北京廠甸。上個世紀40年代,青年時期的維拉羅為黑人舞蹈坎東貝所癡迷。黑人只佔烏拉圭人口4%,但他們烈日灼人般的生活激情催動了維拉羅的藝術旅程。他走向非洲,走向赤道,走向世界各地。“就像你們想到拉美一樣,我想去中國。旅行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永遠不要停止。在不斷的旅行中,可以了解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文化,你會發現人都是一樣的。人和人達到這種了解,就不會再有戰爭,只有友誼與和平。”
在不規則的白色通道中輾轉上下,攝製分隊看到為畢加索燒制的陶瓶、譏諷工業的機械零件雕塑和頗具畢加索畫風的抽象派作品。世界的原生形態被變形、分解、肆意組合,雖魔力怪誕卻沉穩剛健。一間木墻內襯的展室,所有的畫都描繪著遊戲的人,描述著歡樂。他説這是因為一年前做了一次心臟手術,術前他以為活不成了。表現劫後余生的畫自然充滿了對生命的讚美。
維拉羅的畫室一般不讓人進。畫室的隔斷墻留了一個麵包爐口差不多的方洞。洞壁上挂著一把中國的算盤。畫家去過台灣和香港,很嚮往中國文化。“下次要帶一支攝影隊,到中國好好看看。”
維拉羅用世界著名作家、藝術家的名字來命名他的各間屋子。在他和友人的合影中,我只認出了畢加索、多明戈、貝利、卡斯特羅、格瓦拉。藝術家們和年輕人們都來作客,喝自家葡萄園出産的香檳酒,漫談藝術和人生。
維拉羅的藝術風格自成一家,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創作有繪畫、雕塑、電影、電視多種。他在巴來納角選擇了最後定居點,著手構築一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作品———“可居住的雕塑”。
43年前,這裡只有維拉羅一人。他憑著自由想象,用手一磚一瓦地搭建築起一座珠圓玉潤的山寨。維拉羅認為不規則的曲線更符合人性。珊瑚、蟻冢、燕窩、岩洞、印第安人的帳篷等等。各色建築造型依山就勢,柔軟下垂,重疊錯落。所有墻沿、屋脊、橋面、塔頂看不到一根直線。一條條白色曲線起伏游動、盤旋交織著流向海邊,人的視野沒有了消失點。建築和圍墻的泥灰外層涂著鮮亮的純白色。這片可供百餘人居住的雕塑城,沒有雇人來幹,除維拉羅外,幾個漁民朋友自願打下手。白色圍墻一年年向海邊擴展,直到今天的規模。維拉羅説,這是我的“中國長城”。
攝製分隊節目報告人田野問,墻上那些孔洞是幹什麼的,維拉羅説,那是特別為燕子留下的。它們每年從北美加利福尼亞來,也是這裡的居民。
(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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