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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克是不是最後的高喬牛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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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潘帕斯草原是紅色的。暗紅的開闊雲天和金紅的廣袤草地。這裡是世界上數一
數二的天然草場。布宜諾斯艾利斯市以北120多千米潘帕斯草原腹地的翁布莊園裏,木板內襯
的小酒館飄著當地牧民的民歌:草原遊魂——高喬牛仔的歌。
7日,《極地跨越》聯合攝製隊一支攝製分隊的越野車悄悄停靠莊園裏,他們
來探尋高喬人的文化。
15世紀西班牙人把馬帶到了南美洲後,豐饒的潘帕斯草原上迅速繁衍出許多野馬群。一
些游離于統治階層之外的西班牙人進入潘帕斯草原深處,和當地人融合,過起了逐草遊牧的生
活。他們輕利重義、奔放強悍、來去自由,獨創了新的生存文化和民族——高喬。高喬人勤勞
樸實、熱愛自由和獨立的精神被阿根廷人民認可為自己的民族形象。在阿根廷的文學、藝術作
品中,反映高喬人的生活和民族傳統的內容佔相當重要的部分。在19-20世紀初的阿根廷文學
流派中,阿斯卡蘇比的《桑托斯》、坎波的《浮士德》、埃爾南德斯的《馬丁 菲耶羅》被稱
為高喬三大史詩。圭拉爾德斯的《堂塞貢多 松勃拉》是最著名的高喬小説,也是拉美文學的
代表作品。高喬人的形象與生活,在戲劇、電影、音樂與美術作品中得到多方面的再現,為世
界文學藝術寶庫增添了一分色彩。
那個小酒館主要供應葡萄酒。以前高喬人以喝杜松子酒為主,酒後歌舞狂野,也偶有失
控。這些年習慣了飲用葡萄酒,不但有利於健康,酒館裏也沒有什麼出格的事了。《極地跨越
》節目報告人田野問:要是有人喝醉了打架怎麼辦?酒館老闆説這裡很太平,又從
櫃台下取出一把刀開玩笑説:“我鎮得住。我的刀比他們的都大。”
酒館木墻上挂著幾幅大像框。問招待員框裏是什麼人的照片,説是當地著名高喬牛仔莫
思克。“莫思克”是西班牙語“牛牤”的意思。騎手要是像牛牤一樣“叮”在馬背上,那騎術
是何等高強。
電視觀眾將來會看到,一位五十歲上下,留兩撇小胡,彈撥著吉他的高喬歌手,他就是
莫思克。莫思克帶攝製分隊到牧場上,為客人表演高喬人的遊戲之一投圈。騎手縱馬奔馳中要
將手中的東西投進一個碗口大的小圈裏。莫思克上馬,飛馳中兩投兩中。他妻子走到馬前,莫
思克俯身,兩人相吻。田野翻譯莫思克的解釋是:投中後獎品可以是一瓶酒、一塊烤肉,最高
獎品是心愛的女人的吻。田野上馬,兩投不中,酒、肉都沒得到,“心愛的女人的吻”更不沾
邊了。
接下來是馴馬。幸虧田野剛才沒上另一匹黑馬,那是一匹等待馴服的三歲馬,驚恐地翻
著眼白。一個清秀的高喬小夥子輕輕地給黑馬鋪上馬鞍,攬上馬韁上馬。另兩名騎手騎馬過來
把小夥子和黑馬夾在中間,三騎並銜起步。黑馬前後亂蹦,不肯就範。活像美國牧場競技中騎
生馬,小夥子竭力控馬,一次右腳脫鐙,左邊的騎手輕抒猿臂,將小夥子夾到自己馬上。小夥
子後來乾脆卸掉馬鞍,上了光背的黑馬。黑馬逐漸與騎手通了靈性,懂得了自己的使命。小夥
子説,馴馬不像西部片裏三下兩下上去就行,騎手必須和馬有五六個月的接觸,讓馬熟悉騎手
。騎光背馬是讓馬直接感覺理解騎手的控制。
莫思克悠閒地欣賞著馴馬,小夥子不是他兒子。莫思克的兒子主要製作高喬工藝品,他
説這也是高喬民族文化的一部分,而且騎馬放牧那一套他也會。他順手拿出家傳的高喬牛仔腰
帶給客人看。腰帶有10厘米寬,由銀鏈、銀扣、皮革精緻地連接成。兒子問父親莫思克這腰帶
是哪一輩先人留下的,莫思克説腰帶在家裏傳了四輩了。攝製分隊看到莫思剋父親的畫像,老
人也頭戴寬邊氈帽,留著兩撇鬍鬚,不過那是全白的鬍鬚,好像留下了潘帕斯草原的風霜。
高喬文化外部的社會經濟環境二百年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傳統畜牧業方式在阿根
廷發生了相當大的改變,人工遊牧已被鐵絲網圍欄取代,像小夥子那樣的馴馬高手已剩不多。
世界上所有民族都在經歷著傳統和現代化衝突間的選擇,特別是那些以往遠離工業和市場貿易
的人群。
莫思克放眼眺望著遼遠的草原盡頭,好像高喬先人還在那裏遊蕩。 (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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