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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材降價大約在秋季（(2003年02月17日 22時16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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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全國各中小學開學。課本價格的變動成為不少學生和老師談論的話題。幾十年來，我國中小學教材一直由管理部門指定出版社出版，新華書店一家發行。新聞出版署新近宣佈了中小學教材出版、發行體制改革的消息。中小學教材將在出版、發行兩大行業中引入競爭機制，實行招標投標，每年教育部確定的教材內容一經審定，凡符合教材出版發行資質的出版發行機構，在價格主管部門制定的價格範圍內，在保證“課前到書，人手一冊”的前提下，均可參與競標。那麼新學期，學生能買到更便宜的書本嗎？記者為此進行了調查。
在北京市衛國中學，長期負責教材工作的教學處處長劉軍告訴記者，該學校教材已經全部到位，絕大多數已發放到學生手中，教材的購買程序和往年一樣。“絕大部分書是從新華書店進的。按照區裏、上級部門要求，我們全部從附近指定的新華書店進書。我們從建校到現在將近40年來一直採取這個形式。”
劉軍説，今年開始衛國中學在不同出版社的教材中選擇教學課本。選擇後的課本價格比以前降低。如果發行商間存在競爭，課本價格還可能下降，對學生是件好事。她表示：“我們歡迎多家競爭的出現。因為競爭的出現可以帶來印刷、排版質量的提高，同時價格也降低了。”
中小學課本的出版發行的改革究竟改什麼？怎麼改呢？用新聞出版總署柳斌傑副署長的話説，改革的第一步就是課本由一家賣變成大家競爭賣。
柳斌傑：“引入競爭機制等市場運作的一些辦法來降低教材發行出版環節的價格首選招標試點。”他表示，招標試點的做法打破了目前中小課本由新華書店獨家發行的局面，並組建二至三家跨省發行集團參與發行競爭，擠出利潤泡沫，激活服務意識。“2003年秋季，將選擇一種以至幾種教材在全國各個省市試點進行競標發行。”
據了解，新聞出版總署今年將出臺《中小學教材出版發行招標管理辦法》。新華書店現在完全要改成一個股份制的發行渠道，不再是國家獨資的惟一渠道。郵電系統、供銷社系統、另外還有其它非公有制的發行渠道也可以參與競標。為順利推行這一改革，2002年新聞出版總署、教育部、國家計委聯合在安徽、福建、重慶三地進行了試點，那麼通過一年的試點，這些地方中小學的教材價格是否真的降下來了呢？
記者來到合肥市重點中學46中，看到寒假返校的學生們都已經拿到了新課本。孫承睦校長説：“中國歷史、世界歷史、生物、化學這些學科有所變化，價格比以往要稍微低一點。”孫校長告訴記者，該校共有初中生1800多名，以初中歷史課本每套降價幅度為2元錢為例，僅此一項，該校學生就可省去3600元的教材費。但是象歷史這樣大幅度降價的課本並不多，比如初中化學課本就只降了1角7分錢。
降價的幅度雖説有大有小，但採訪中我們還是看到學生和家長對此的歡迎。那麼，課本的價格究竟是怎樣降下來的呢？現在安徽中小學課本的發行商是否發生了變化？可採訪中記者在一系列新版的教材上都看到，發行商還是新華書店。
安徽省新聞出版局招投辦主任王德明認為：“一個原因是安徽省新華書店所報的降價幅度要大於其他兩家投標單位。其二，省新華書店總體資質條件、為學生提供發行服務的工作能力要明顯地好于其它兩家投標單位。所以，評委經過認真評選最後投了省新華書店的票。
他告訴記者，雖然現在的發行商還是新華書店，但出版發行的方式卻發生了變化。自2002年3月以來，安徽作為全國的試點，在中小學教材出版發行上引入競爭機制，實行招投標的辦法，根據國家有關規定，由安徽省新聞出版局對參加競標的企業進行資質考核，最後確定參加競標的有安徽新華書店、外文書店和合肥新華書店。憑藉雄厚的實力，安徽新華書店在此次競爭中勝出。在獨家經營了50多年後，它繼續獲得這次教材發行權，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它們必須要做到的是：讓利給學生。
安徽新華書店發行集團教材發行分公司經理黃守銀説，他們對全省1100萬名學生共讓利了244萬4千元。黃經理算了這樣一筆賬，在安徽省區域內使用中小學教材的全部品種，黑白課本的發行折扣由30%降到了29.7%，雖説發行折扣只降低了0.3%，但從全省一年74000萬元的教材費用看，僅在黑白版教材上，新華書店就比去年減少了利潤收入22.2萬元。該集團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孟祥光表示，這次讓利主要是減輕學生負擔的，如果沒有招標這個因素，他們可能是沒有這塊讓利的。
在安徽等試點省的採訪中，記者了解到，《小學英語》、《初中化學》等9種教材平均下降了7個百分點。來自新聞出版署的預測顯示，把教材出版發行的環節引入競爭機制後，預計比原來價格下降十多億。那麼，通過改革打破壟斷，中小學教材發行機制上會發生哪些變化？
同樣一本教材，競標之後可以下降2元錢。可見，中小學教材現在的利潤的確有些高了。那麼，現存的中小學教材出版發行體制到底存在什麼問題？競標又能多大程度上解決這些問題呢？記者專訪了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柳斌傑。
柳司長確定，在打破壟斷後，中小學教材的價格能降下來。而且他預計約能降到百分之七八。“從全國教材十多個億的發行總量來説，降下來的市場還是蠻大的。教材在出版物市場裏邊接近一半，但在新華書店發行裏佔了百分之七十。”
“過去主管部門曾經多次下發通知，要求降低中小學教材的價格，甚至對這些行業的利潤率都做出明確限制。這些措施使教材的價格有所下降。”
記者：“既然可以通過行政命令讓這個價格降下一部分，那麼為什麼最終還要通過競標手段呢？”
“壟斷經營必然就造成了壟斷利潤。一個省所有的教學用書全部從新華書店發行，肯定有壟斷性的。”他説，“只要壟斷存在，這個價格就很難降到合理的水平，也不可能有一個合理的利潤。社會平均利潤是通過競爭形成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標準的。各種商品都有這個規則，圖書也一樣。這就是為什麼要採取競標的原因。”
記者：“既然競爭存在這麼多的好處，為什麼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沿用壟斷的方式？”
“因為過去長期是在計劃經濟體制下運行的。國家為保障做好學生課前到書的教材發行工作，於是授權新華書店統一經營教材的發行。”
記者：“那麼採取招標方式，是否會引起市場上的一些混亂？”
“資質不夠的渠道如果進入發行領域，如假冒偽劣産品、盜版課本被送進學校裏對教學會帶來問題。這是我們實行市場機制後要防止的。”
記者：“從目前試點的情況看，投標結果還是新華書店拿到標。那這個投標是僅僅走形式嗎？”
“新華書店五十多年來經營這樣一個品種，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它實力比較雄厚，有一個發行網能直接通到學校。而其他發行主體不具備這個條件。所以在競爭主體不充分情況下，實際上是新華書店內部的競爭。”柳斌傑同時表示，這個招標也有意義。“儘管是不充分競爭，但畢竟經歷了市場考驗，總店拿到幾種教材的發行資格，整個職工非常激動甚至一個晚上都不睡覺。”
記者：“你估計什麼時候能夠真正出現一個新華書店的競爭者？”
柳斌傑：“很快。因為下一步是允許跨省區競爭。某一個地區的發行如北京、上海各個發行公司、發行集團可以互相競爭。那時候不一定説安徽的教材非得安徽的新華書店來發行，也可能是北京某個發行集團或者是國家的其它某個發行集團。”
中小學教材招標發行，不僅可以降低教材的價格，而且將徹底打破這個領域存在的壟斷。現在中小學教材上都印著新華書店發行，等這種招標全面推行以後，也許一部分教材上將會印上其他發行機構的名稱。
（《經濟半小時》記者：馬洪濤 王朝陽 李春妍 羅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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