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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相聚：為了昨天和明天——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頒獎典禮紀實（(2002年01月03日 16時17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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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敏從大連趕來，寧高寧從香港趕來，王石取道成都，倪潤峰輾轉國外，甚至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經叔平也不顧旅途勞頓之苦，從上海飛往北京......2001年12月29日，在這個普通的日子裏，中國經濟界的大腕人物為了同一個理由，在同一天，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從全國各地雲集北京，相聚北京飯店。出席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頒獎典禮，是他們相聚的緣由。下午四點多，出席典禮的嘉賓開始陸續進入北京飯店西宴會廳。宴會廳外寬敞通亮的大堂鋪上了大紅地毯，紅地毯沿著帶有中式廊柱的臺階一直延伸到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宴會廳四週磐龍雕鳳的金柱在燈光照映下熠熠生輝，古色古香的宴會廳舞臺已經裝飾一新，將傳統和現代融為一體，加上大紅色座椅擺成的觀眾席，將莊重和喜慶的氣氛烘托而出。
走上大紅地毯的來賓有權威的經濟學家，有知名的企業家，也有正在中國經濟舞臺邊躍躍欲試的MBA學員，當然，擔當本屆評選活動評委的經濟學者與資深財經記者代表也在應邀之列。今天晚上頒獎典禮的主角：CCTV2001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的候選人也在攝像機和閃光燈的包圍下陸續光臨。在頒獎典禮開始前短暫的茶話會上，僅僅從頒獎嘉賓的“檔次”上，與會人員就無不感覺到來賓陣容之盛。且來看看哪些人將會把星光閃閃的獎盃頒給今晚的得主們：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經叔平，中國世界貿易組織研究會會長、我國第二任復關談判首席代表佟志廣，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任王夢奎，全國人大財經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國證監會前任主席周正慶，全國政協常委、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桂世鏞，國際奧委會委員何振梁，首屆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得主、著名的數學家吳文俊，中歐國際工商學院執行院長劉吉，北大光華管理學院副院長張維迎教授，全國工商聯副主席、東方集團董事局主席張宏偉，上屆年度人物獲得者、聯想集團董事局主席柳傳志，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2000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獲得者王石。當吳敬璉夫婦和所有候選人一起步入頒獎典禮現場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2001 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的桂冠究竟會花落誰家呢？小提琴獨奏《今夜無人入睡》拉開了頒獎典禮的序幕。中央電視臺副臺長羅明向與會嘉賓介紹了這次評選活動的情況，羅明説：“今天晚上 中央電視臺邀請各位嘉賓一起相聚，有一個最好的理由，那就是在2001年全球經濟增長放緩的形勢下，中國經濟卻風景這邊獨好。我們在今天晚上揭曉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就是要以特別的方式，讓大家記住2001年、總結2001年。記住歷史，需要記住創造歷史的人們。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欄目首次推選出10位2001年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得到了社會各界的積極反響。今年我們繼續參考一百位經濟學者和一百位資深財經記者的投票，在經濟界人士中評選CCTV2001中國經濟年度人物。評選的標準有三個：第一 ，影響力——他們是中國2001年重大經濟事件和經濟現象的當事人，在本年度經濟生活中引起了廣泛的反響和關注；第二， 前瞻性——他們的行動代表和體現了新觀念、新潮流，預示了中國經濟的未來趨勢；第三 ，獨創性——他們通過個人的努力和創造性的工作，為2001年中國經濟做出了獨到的貢獻。”本屆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頒獎典禮由《經濟半小時》欄目主持人趙赫、王小丫、曲向東主持。趙赫向來賓介紹了即將頒發的三個獎項：第一個獎項：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獎十名，是由一百名經濟學者和一百名資深的財經記者投票産生的，選票的統計工作是由全球最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的普華永道負責完成，奧斯卡獎的選票也是由普華永道負責統計的；第二個獎項是年度人物大獎，是在十個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當選者當中産生，由得票第一的人當選；第三個獎是年度的公眾獎，由網友和《中國電視報》數十萬的讀者投票産生的。
在氣勢恢弘的音樂聲中，國際奧委會委員何振梁揭曉了第一個年度人物：巨人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史玉柱。這位失敗後東山再起的傳奇人物在領獎臺上説：我是一個犯過錯誤的人，我的錯誤導致了巨人集團，處於破産的邊緣，所以也為中國的民營企業抹了黑。我沒想到大家在這種情況下給予我這麼大的寬容。2001年是巨人的還債年，我們給自己打分打了85分。當年一共欠款2億多元，現在基本還清了，只剩一些掃尾工作。2002年，我們想定為打基礎年，爭取60分吧。”
主持人王小丫問史玉柱：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問一下，您在最有錢的時候您有多少錢，最沒錢是只有多少錢？史玉柱答道：從我本人一直沒有多少錢，在有錢的時候，可能公司的資産有那麼幾個億吧。最沒錢的時候，我當時我經常跟幾個朋友説，我可能是中國最窮的人，因為我的資産額負兩億。在回答觀眾和網友提問時，史玉柱透露，巨人大廈還會往下建，只不過不是史玉柱建了，是新的股東去建了。
第二個獲得年度人物桂冠的是招商銀行行長馬蔚華。憑藉一張卡片、一台電腦和一站式的服務，馬蔚華率領一個小銀行成為金融界引領潮流的一匹黑馬，利用信息技術和與國際接軌的服務推動了銀行業的改革。馬蔚華從全國政協常委、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桂世鏞手裏接過獎盃時説：我心裏也十分明白，招商銀行的影響、貢獻遠遠不及國有四大銀行，只是在這個不斷變化的世界裏，招商銀行適應了時代需求的變化，只是變化得快一點、早一點、好一點。變化是機遇，因為變化能夠打敗平衡，能夠使後來者上，來個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我們要把招行變成人人喜愛的銀行。
一位國外的觀眾通過大屏幕向馬蔚華提問：加入你有一天一覺醒來，發現招商銀行對面開了家外資銀行，你怎麼説服你的客戶留在招商銀行呢？
馬蔚華自信地回答：我覺得儲戶選擇一家銀行，主要是看這家銀行能不能給他帶來方便、簡捷、安全的服務。我覺得在這一點上，不管是國內的銀行和國外的銀行，只要做到這一點，儲戶就會選擇這家銀行。我們中國國內的銀行應該説有這個能力把客戶穩定在我們的銀行。前提條件就是我們的服務一定不會低於外資銀行的服務，我想我有這個信心。
當頒獎嘉賓柳傳志上場時，主持人王小丫與他有一段有趣的對話。柳傳志去年當選2000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在去年的頒獎典禮上，柳傳志許了一個願，希望將聯想的大旗交給了年輕一代後能有時間苦練高爾夫球，然後打敗四通集團董事長段永基。當王小丫舊事重提時，柳傳志説這個願望現在還在準備之中，還得再準備五年。看來，柳傳志現在並不清閒。
柳傳志打開信封，又一位年度人物水落石出：香港華潤（集團）有限公司副董事長兼總經理寧高寧。作為香港最大的中資企業，華潤集團一直在公眾眼裏有點陌生。但這一切在2001年已經完全改變。寧高寧統領華潤集團展開了戰略大轉移，收購華遠股份、從萬科手中買下萬佳百貨、和藍劍啤酒組建合資企業、投資湖南鯉魚江電廠，一系列大手筆的運作，使華潤成為國內房地産、啤酒、零售業中的排頭兵。不過，揮舞資本力量整合國內産業的寧高寧，在領獎臺上對資本運營的提法頗有微詞：“我覺得中國的企業界在過去製造了很多的詞，也很有害的詞，那麼資本運營這個詞，是其中有害之最。資本運營本身，過去並沒有給我們造成一些真正最終成功的企業。在所有的成功企業特別是西方的成功企業的這種辭典中，找不到資本運營這個詞。我覺得這個詞本身已經給成長中的中國企業帶來了很多誤導，應該有個糾正。華潤集團的來歷可以追溯到四十年代的延安，她的命名與毛澤東有關：中華潤之，即為華潤。今天的華潤公司總資産為600億，每年在香港有大約40億的盈利，寧高寧的目標是希望在內地尋求新的增長機會，能夠再造一個新華潤。
寧高寧在頒獎現場回答了媒體今年追問最多的一個問題：華潤旗下控股了中國最具影響力的房地産品牌：南方的萬科和北方的華遠，為什麼最終會與華遠的任志強分道揚鑣而萬科的王石留了下來？寧高寧坦言：不是我本人意志的選擇，實際上根據公司本身的發展要求來選擇的。在與任志強分開的時候，覺得經營理念、經營手法和對未來的看法不一致，這是一個很和氣的分手。
寧高寧還沒來得及評價王石，王石走進了現場。王石因為航班延誤而遲到，而他遲不到早不到，偏偏在關鍵時刻到場，寧高寧為什麼要選擇王石，也就成了一個懸念。
如果我們回顧剛剛過去的2001年的話，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無疑是最重要的經濟事件了。在世界經濟一體化的浪潮當中，中國經濟由此將面臨新的挑戰和機遇。隨後上場的頒獎嘉賓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中國世界貿易組織研究會會長、我國第二任復關談判首席代表佟志廣回憶了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簽字那一天的情景：那一天我正在多哈，親眼見證卡塔爾經濟部長敲錘子那一剎那。他説的是英文So decided，意思是“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了”。我那激動的心情不可名狀，因為畢竟我們這個代表團44位同志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參加過多輪談判的老同志們，當然很激動。令我更激動的是，全場起立鼓掌，我們作為一個泱泱大國，從今天開始，世界貿易組織才真正地變成了世界性的、全球性的，在這以前是名不副實的。這就證明了我們始終有一個信條：我們需要世界，世界需要中國。
有意思的是，佟志廣揭曉的年度人物恰好就是引領海爾在國際化道路上奮進的張瑞敏。張瑞敏在獲獎演説中宣稱自己的目標就是使海爾能夠成為一個全球性的公司，能夠成為一個國際化的名牌。儘管豪氣幹雲，張瑞敏的辦公室裏卻懸挂著八個大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張瑞敏是這樣解釋的：中國的很多企業家敗就敗在比較浮躁，心裏不夠冷靜。在中國幹企業就要經受住兩條：第一，耐得住寂寞，第二，耐得住誘惑。如果做不到這兩條，你就很難把企業做好。我們的企業做得越來越大，如果頭腦發熱，或者在很多的問題上把握不住、駕馭不了，就可能是出現重大的失誤。所以我們要求自己每一個決策，都要認認真真地把它做好。
一個觀眾向張瑞敏提了一個關注度很高的問題：海爾在海外建廠，會不會賠本賺吆喝？
張瑞敏回答：我們建的美國工業園是獨立核算的，如果要賠的話賠不起，沒有人給你賠錢。如果你要是想賺吆喝，首先要賺錢。所以我們在當地建立工廠的時候，第一個我們叫先有市場後有工廠，市場贏利超過了辦一個工廠盈虧平衡點之後才來建廠，所以一般風險就會比較小。我們有一種逆向思維，就是説到美國設廠不存在廉價勞動力的問題，要用比較高的價錢去獲得比較高的技術，最後的産品在市場上要和國外大公司的産品、名牌産品是一個價錢，它不賠錢。我們肯定不會賠錢，所以只有賺了錢才能賺到吆喝。
人們也許知道東方希望集團董事長劉永行刊登在《福布斯》雜誌上的照片，身上的襯衣只花了30多塊錢。鮮為人知的是，從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任王夢奎先生手中接過CCTV2001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的獎盃後，劉永行講述了自己為什麼要發奮圖強的往事：“1980年春節的時候，我還在學校教書，家裏沒有錢了，只有二塊多錢。我想跟我太太商量一下，今年就不要買什麼過年的肉了，可是我兒子那個時候只有4歲，他説爸爸、媽媽，我要吃肉。我想不能對不起孩子，我們就用這兩塊多錢，到市場上買了一隻大鵝，因為鵝比較便宜。但是後來這個鵝丟了，兒子吵著鬧著要吃肉，這個時候我就想，應該用自己的能力去創造一點財富。當時創業是為了解決自己的貧困，但是後來資産多了，我們已經用不了了，我們漸漸明白，我們創造的財富可以幫助很多很多農民富裕起來，也是為社會創造了財富。”
頒發完五個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獎後，第一個單項獎——年度人物公眾獎即將揭曉。中歐國際工商學院執行院長劉吉被請上臺擔任頒獎嘉賓，劉吉説，中國政府跟歐盟簽署合作協議創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的時候，首先是拿外國的案例進行教育。隨著中國企業取得成功的事例越來越多，他們也開始加入了中國的案例，比如説海爾、寶鋼等企業的案例。並從去年正式成立了案例研究中心，將更大量地總結中國企業發展的成功案例。在熱烈的掌聲中，海爾集團首席執行官張瑞敏再度被請上臺，接受2001年度人物公眾獎。中國企業家推崇通用公司前任CEO傑克 韋爾奇的不少，張瑞敏最近也在看《韋爾奇自傳》。主持人發動台下觀眾做 一個有意思的情境猜想：假如有一天張瑞敏遇到了傑克 韋爾奇，他會與韋爾奇交流一些什麼？
有的觀眾説，張瑞敏會詢問他如何挑選接班人；也有觀眾説，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的企業走在國際化的道路上，肯定會遇到許多的困難和問題，張瑞敏肯定希望聽一聽傑克 韋爾奇有哪些好的建議。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張瑞敏自己的答案是：“我最需要探討的問題大概有兩個： GE是全世界最大的公司之一，不僅沒有大企業病，還不斷地進行企業內部的改革，使每個人都充滿了活力。我認為目前在世界上所有的企業，可能都做不到這一點。第二個就是，我們海爾今年開始要進入金融産業，這對我們是一個新的挑戰，在這方面GE是全世界大企業裏頭做得最好的，去年它1200多億美金的銷售收入中金融就佔了500多億，而且是金融發展得最快。我們剛剛進入金融業，進入風險非常大的一個行業，可能我們需要向他請教一下。”
創業初期，他有一個夢想：把公司打造成一個上市公司。今年，他的夢想實現了。王文京今年不僅成功將用友軟體推向資本市場，5月18日當天，用友軟體股票還突破了百元大關，有媒體稱他的個人財富達到了50億元。在這次頒獎典禮上，王文京從上屆年度人物的當選者、東方集團董事局主席張宏偉手中接過獎盃後，王文京宣告了一個新的夢想：我有一個夢想，希望若干年後，在我們出國的時候，不僅能夠看到紡織品、家電産品是Made in China，我們中國人自己做的軟體也能夠走向世界。一個在100元價位持有用友股票的投資者通過大屏幕向王文京提了一個挑戰性的問題：用友軟體現在的價位在50多元，我是拋掉呢還是堅持捂股？王文京這樣答覆投資者：“我想，我的責任或者説我的任務，就是要讓大家認為購買用友軟體的股票是值得的。我和我的管理團隊以及我們公司的全體同仁，會為我們的投資者去全力以赴。”
現在，兩位姓吳的老人站在了眾人矚目的臺上：一位年過八旬，一位年逾七十；一個是首屆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得主，一個是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當選者。前者是著名的數學家吳文俊，後者是經濟學家吳敬璉。吳敬璉已經兩屆蟬聯年度人物獎，從吳文俊手中接過獎盃後，吳敬璉感言道：“再一次得到這樣的褒獎，我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的是，這是我們的大眾對於我們經濟學家群體的一種褒獎，我們的經濟學家群體在二十多年的改革裏面，充當了一個為改革、為市場經濟鼓與呼的角色。現在可以看到，不管是2000年還是2001年，市場經濟的威力已經顯現了。所以在世界經濟走慢，而且幾個大經濟體都陷入了衰退的情況下，我們的經濟仍然表現良好。但是，這種褒獎可能也代表一種希望，就是希望我們的市場經濟應該更加規範、更加健康，所以在這方面，我還是不無憂慮的。”
潛心數學的吳文俊向吳敬璉問的是美國納斯達克股票的前景問題，去年曾經對國內爆炒網絡概念的現象大潑冷水的吳敬璉，這次的回答也許會讓誤解他的人感到意外：“我對於納斯達克的前景從中長期是看好的，而且最近兩個月納斯達克和美國的IT産業都有一些好的表現，我希望這是一個復蘇的信號。為什麼我這樣看呢？因為從去年4月以後，納斯達克的崩盤是一個泡沫破滅以後的價值回歸，它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經過一段時間，它肯定會復蘇。而且網絡經濟會改變整個人類生活，不但是經濟生活，整個社會生活都會改變。”
在今年關於股市展開的各種論爭中，吳敬璉可以説是媒介捕捉的熱點人物，出鏡率很高。他敢於站在中小投資者的立場上呼籲加強股市監管，並使這種呼籲成為2001年中國資本市場最主流的聲音，他的當選可以説是眾望所歸。
説到證券市場的監管，其實它也是我們國家去年開展的整頓和規範市場經濟秩序行動的一個部分。全國人大財經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國證監會前主席周正慶在給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總裁衛留成頒獎時，描述了他理想中的股市是發展健康、秩序良好、運行安全並能達到三贏的目標：第一，上市公司能夠守法、合規地上市，籌集他們應當籌集到的資金；第二是廣大投資者特別是中小投資者能夠得到合理的回報，希望多數能夠賺錢而不是賠錢；第三個就是國家的稅收能夠逐步地增長。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總裁衛留成在2001年經歷了國際資本市場的洗禮，他在獲獎演説中説，他能入選年度人物，至少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中國超大型的國有企業，只要進行脫胎換骨的改造，只要按照國際經濟的運行規則去管理，就能夠贏得國際資本、國際競爭。在海外上市路演過程中回答投資者的問題時，最難以回答的問題是：一個中國的大型國有企業，怎麼能夠保證管理是規範的、透明的、符合國際慣例的？第一次路演的時候，確確實實弄得有些張口結舌。衛留成有用英語寫日記的習慣，1999年中海油上市失敗的那一天，衛留成寫道：不知道為什麼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把我們逼到了墻角，一點辦法都沒有。後來上市成功以後，也就是2001年的2月27號，他寫道：我今天特別平靜，沒有一點激動，我覺得14個月以前我們就應該是這樣子的。衛留成相信，大型國有企業在入世以後，同樣能夠在國際競爭中贏得應有的競爭力。
在關於入世的種種觀點中，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的副院長張維迎教授發表的觀點則集中在政府的改變。張維迎這次擔任頒獎嘉賓，發表了一段精闢的觀點：加入WTO之後，最重要的就是政府怎麼學會遵守規則。過去我們的各界政府和政府官員，只知道怎麼制定規則和改變規則，但是在WTO之後，政府要由一個規則的制定者，變成一個規則的執行者。企業的競爭優勢來自於變，政府的競爭優勢來自於不變。從張維迎手中接過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獎盃的萬向集團董事局主席魯冠球，恰恰就因為勇於變革與時俱進，成為民營企業家中的常青樹，並在2001年收購了美國那斯達克的上市公司。在主持人曲向東的追問下，魯冠球透露了成為常青樹的兩大秘訣：第一，抓住機遇；第二，好好學習，堅持到底。
難怪，正因為好好學習，魯冠球最近又得了一個博士學位。
上屆年度人物的獲選者、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王石的班機延誤，但並沒有耽擱他為四川長虹電器股份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倪潤峰頒發年度人物獎。倪潤峰重出江湖後，除了大力推銷長虹的精顯背投彩電，醫治長虹的大企業病，還鼓動他的部下讀《紅樓夢》。王石問他有什麼心得，倪潤峰出口成章：榮寧二府應該説也是一個企業的縮影，是一個大家族，開始很興旺，也很發達，也很得寵，後來衰落了，出家的出家，被賣出去的賣出去，好端端的榮寧二府最後敗了。
主持人王小丫俏皮地追問：那麼倪先生喜歡王熙鳳嗎？
倪潤峰説：王熙鳳有王熙鳳的特點，王熙鳳是一個管理人才，不要認為王熙鳳完全是狡詐。但是王熙鳳最終失敗，也有她王熙鳳的背景。她的背景是什麼？王熙鳳的權威性還不夠。
2000年的7月18號，一直患有腿病的倪潤峰把股骨頭換了，換成了金屬。倪潤峰自嘲曰“現在看這條腿耐磨性還不錯”。不僅耐磨性不錯，手術後倪潤峰跑了9個國家，9.11之後又跑了美國，儘管機場的安檢很嚴格，可是他那條條帶金屬的腿一次也沒響。
十位年度人物已經全部水落石出，在《今夜無人入睡》的童聲合唱後，頒獎典禮進入了高潮。十位當選者集體登上領獎臺。這次評選活動得到了國際跨國公司的熱情關注，美國通用公司前任首席執行官傑克 韋爾奇先生和高盛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亨利 鮑爾森先生、諾基亞總裁奧利拉先生通過衛星連線對獲獎嘉賓表達了他們由衷的祝福。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在十位嘉賓對2002年中國經濟的方方面面做了展望後，主持人隆重地請出頒獎嘉賓、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經叔平先生，經叔平將開啟這天晚上最隆重的獎項：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大獎，大獎就在臺上的十位獲獎嘉賓中産生。當宣佈到吳敬璉獲得年度人物大獎時，台下五百名觀眾用熱烈的掌聲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和對當選者的敬意，他們覺得這樣做還遠遠不夠，於是，他們自發地站起來，全體起立，鼓掌，這樣催人流下激情淚水的場面，無疑是對2001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大獎獲得者吳敬璉的最高褒揚。金碧輝煌的北京飯店，此時此刻顯得格外莊重與輝煌。2001年12月29日，新世紀的第一年已經走過了最後的腳步。北京飯店華燈熠熠，長安街上車水馬龍，新的一年正在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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