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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裏——反盜獵之路((2002年06月05日 21時36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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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裏是我國的三大河長江、黃河和雅魯藏布江的水源區,這裡的環境問題直接威脅著母親河的安全。幾年來,我們《經濟半小時》欄目一直在持續關注可可西裏的環境問題,曾經推出過一系列的報道。在今年的世界環境日來臨之前,我們的記者再次來到可可西裏,關注這裡的反盜獵行動。與以往不同,今天的可可西裏反盜獵鬥爭有了新的變化,商業行為的介入使得志願者的行動引起了一些爭議,今天就讓我們再次關注可可西裏——反盜獵之路。
6 5世界環境日之前,一批志願者來到可可西裏參與為期一個月的反盜獵鬥爭,保護青藏高原的珍稀動物——藏羚羊。這批志願者由青海省玉樹州可可西裏管理局從全國招聘而來,他們的文化程度都在大專以上。我們的記者跟隨他們一起來到了可可西裏,與他們一起共同關注水源區的生態環境和那裏的志願者活動。
這是幾年前的青藏高原可可西裏地區,由於盜獵猖獗受到了社會的關注。如今,一批志願者的到來,再次使這裡成了社會關注的熱點。
青海玉樹州可可西裏管理局局長才嘎介紹,這批志願者是從報名的4000多人中挑選的,有100人左右。這個搞志願者活動,考慮的是讓更多人來參與環保。
青海玉樹州管理局首批招聘的11名志願者,進入可可西裏第二天,就有三名因身體不適應被送下山來。志願者中普遍都有頭疼、頭暈的現象。當時就有一個上海的志願者受不了太難受就下去了。絕望的感覺,缺氧的滋味。有一個在住院搶救,是最嚴重的,是杭州的志願者。
其他8位志願者都頑強地堅持呆在可可西裏,但或多或少都表現出了一些不適應。有的想回去,還是被同伴勸住不讓走的。
可可西裏位於青海、西藏、新疆三省區交界處,面積大約是8.3萬平方公里,從地圖上我們看到這是三省區共同擁有的一塊無人區,境內物種豐富,藏羚羊、藏野驢、藏牦牛等野生動物在三省區內自由遷徙。由於盜獵及非法採金等活動時有發生,為了保護可可西裏的生態環境,三省區政府都在自己的轄區範圍內成立了保護區管理局,這次青海玉樹州可可西裏管理局招聘志願活動,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卻並不茍同。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副處長李衛東説,這個事情首先與自然保護的管理宗旨不太相符,因為自然保護區是儘量減少人員的擾動。
5、6月份正是藏羚羊的産羔期,阿爾金山管理局的工作人員不敢靠近成千上萬的藏羚羊,只是在遠處默默地研究記錄。長期參與阿爾金山管理局科學考察研究的新疆環科所副研究員李維東告訴記者,為了減少人對藏羚羊的驚擾,阿爾金山管理局連司機的進山名額也砍掉了,讓會開車的科研人員代替。
李維東和他的同事在那兒工作了一個多禮拜,一直沒有進入藏羚羊最多的區域,就是為了不干擾它,因為它這時候正在産羔。如果人進去會産生什麼樣的負面效應?還沒有産羔的藏羚羊,你一驚它一跑,跑了以後就會非正常生産,可能會死好多;還有,剛生下來的藏羚羊,人再一干擾,母羊一看見車就跑,跑了就把小羊遺棄了。
李維東認為,大批志願者進入可可西裏,必然要增加車輛,輾壓草皮,並增加廢氣的排放量,同時,給産羔的藏羚羊,帶來不必要的驚擾。車一齣現,藏羚羊一看見就跑,尤其是現在,讓偷獵者把藏羚羊打得特別恐慌:我要有一個安寧的家園,多好啊,我非得讓別人,一會兒把我趕過去,一會兒趕過來。
“這對藏羚羊,尤其像這麼集中産仔的地區,沒有什麼好處。”
對志願者活動有不同看法的並不僅僅是科研人員,青海玉樹州有個治多縣,早在1992年就成立了西部工委,開展轄區內可可西裏部分地區的反盜獵,由於英勇善戰,被社會稱為野牦牛隊。2001年元月,野牦牛被撤並到玉樹州可可西裏管理局,原野牦牛隊第三任隊長梁銀權正在西寧養病,他對可可西裏管理局招聘志願者也表示不理解。
他説,招聘志願者到可可西裏去這其實是給保護隊伍增加了負擔,因為從內地去的人不一定適應那個地方的氣候條件等各方面的生活習慣,這是最大的一個問題。“你要是把他們招聘去以後,你到時候是保護藏羚羊,還是保護他們志願者。”
被梁銀權不幸言中的是,原來我在那個地方的時候,有好多志願者打電話或者寫信,要求到可可西裏來,但是都被我一一説服婉言謝絕了。因為他們去了以後畢竟不是在那個地方土生土長的,5000多米的海拔氣候一般內地人去是受不了的。
據了解,即使是身體吃得消的當地人,由於沒有執法權,可可西裏也並不是真正需要招聘他們作為志願者參與反盜獵。日秋等當地誌願者被辭退就是一個例證。
日秋原青海治多縣西部工委志願者。趕著牛羊走了兩個多月,步行1000多公里。
在1995年,青海玉樹州治多縣的日秋趕著自家的150多只羊,50多頭牛橫跨長江源頭,翻越崑崙山的雪峰,步行1000多公里到格爾木去投奔治多縣西部工委,成為一名反盜獵志願者。
文清原青海治多縣西部工委志願者。“這事情怎麼説呢,它弄下的志願者招聘是假的。因為真正的志願者,他肯定不要。”
日秋到治多縣西部工委還擔任了黨支部書記,這樣虔誠的志願者,1999年被辭退,2001年元月,治多縣西部工委合併到玉樹州管理局,這位叫文清的志願者也加入到了玉樹州管理局,今年他被辭退,據青海省林業公安有關負責人透露,為了規範執法,管理局的志願者,即臨時工,將在3年內逐步清退。因此,文清認為,管理局並不真正需要志願者。李衛東説,5年規劃和長遠規劃中,我們沒有這樣的安排,我們也沒有這樣的舉措。我們不準備招聘各類志願者。
不管怎麼説,青海玉樹州管理局的100名志願者,還是分10批陸續進入了可可西裏,每批呆一個月,與此同時,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明確表示,不招志願者。那麼青海玉樹洲管理局招聘志願者是出於什麼考慮呢?到了可可西裏以後,管理局讓志願者從事什麼工作?才嘎説,志願者到了可可西裏主要是從事和隊員們一起,從事環保宣傳。在可可西裏搞宣傳。
志願者進入可可西裏,帶來了外界環保信息,開拓了工作人員的保護思路。同時首批志願者中有幾位受到了家鄉報紙電臺等媒體的委託,定期傳回一些圖片或新聞稿,有些本來就是記者,在各自的家鄉起到了很好的宣傳作用。但在可可西裏周邊地區,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工作人員的現身説法,其宣傳作用也十分明顯。
是踩上的嗎。會不會有夾子,那個地方(腳),可能是夾子夾著的。在不久前的巡護工作中,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的工作人員發現這頭藏牦牛左前腳被夾子夾住,接著他們又發現了一些放置在野外的夾子,有人用夾子套捕野生動物。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及時在周邊牧民家裏開展野生動物保護宣傳,將保護野生動物的招貼畫貼到了每戶牧民的家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看來單純為了宣傳並不需要招聘志願者,那麼青海玉樹州管理局招聘志願者有什麼別的原因呢?在記者的追問下,局長才嘎終於道出了真實的原因。他們的參與可以拉一筆資金給自然保護局贊助和投資。才嘎説,通過志願者活動拉來了一些,對彌補政府單純投資不足的這種現象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反過來,通過志願者活動來回報商家。
才嘎局長透露,這次志願者活動某電信公司分期200萬元,某保險公司和服裝企業都有不同程度的贊助,志願者是回報商家的一種創意。記者看到,無論是汽車還是帳篷都噴寫著商業公司的標誌。
如果沒有志願者來,這些公司會贊助錢嗎?不會,志願者説,也就是説公司也是看中志願者這個宣傳效果。大家都是互惠互利的。
志願者有環保熱情。社會各界非常關注可可西裏,有大筆資金願意參與反盜獵,工作人員認為,志願者活動便讓管理局、商家和社會環保熱情構成了一個有機鏈條。才嘎説,那可以説這在世界範圍內,廣泛搞志願者活動也可能是第一次,這是我們政府的新的一個創意。
然而,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卻對商業贊助活動表示擔憂。在商業部門的一些投入上,或多或少都離不開一些商業目的,商業目的就不是我們保護區管理機構所能夠左右的了的。所以這方面在現在中國這種情況下,這條路還要值得探索、值得研究,不可以一哄而上,不可能大家都去效倣。
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擔心商業贊助難以控制,最後對可可西裏生態環境保護産生負面影響,那麼,青海玉樹州管理局為什麼要堅持走商業贊助之路呢?其實,這裡一個核心的問題就是保護經費的問題,讓我們來體驗一下錢對反盜獵的重要性。
1994年元月18日,青海玉樹州治多縣副書記兼西部工委書記索南達傑同志,在開展反盜獵過程中,和十八名盜獵分子發生槍戰,不幸壯烈犧牲,被國家環保局授予環保衛士稱號。索南達傑犧牲後,他的妹夫扎巴多傑接任治多縣西部工委書記,繼續開展反盜獵,由於治多縣是全國貧困縣,大部分財産靠國家補貼,拿不出更多的反盜獵經費。因此,只能靠奉獻開展工作,工作人員的一日三餐都難以保證,這是記者當年在西部工委採訪的資料鏡頭:我們看到辦公樓前,門的玻璃破損完全沒有玻璃了。西部工委廚房的案板上沾滿了塵埃。據隊員們説,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在這裡生火做飯了。扎巴多傑説,甚至我們貸款保護人類生存環境,這是功在當代,造福于子孫後代這麼一個偉大事業,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這種責任和義務沒有什麼國籍之分,也沒有什麼黨派之分,沒有地區之分,也沒有什麼民族之分,更沒有你我之分。現在已經不是一般的困難,而且連飯都沒辦法吃,這種情形我還是要繼續堅持下去的。
包括治多縣在內,當年青海玉樹州所屬的各縣都存在反盜獵資金困難的問題,那麼現在的狀況如何呢?汽車從西寧出發,經過兩天兩夜的顛簸,子夜時分進入治多縣,沒想到,治多縣城的電網還沒有架設完畢,目前竟然沒有電燈,全城一片漆黑。
這是治多縣武裝部招待所,半天也沒有人理我們,自己推門進去,等了好一陣子,一位武裝幹事才起來安頓記者住下,他説招待所沒人住,因此也就沒有人值夜班。北京此時早已是炎熱的盛夏,而治多縣城氣溫只有零下10度左右,武裝部幹事用煤油和牛糞幫記者燒了一個火爐,才勉強過夜。
清晨起來,記者發現治多縣城就在雪山之中,誰能想到,反盜獵英雄索南達傑的故鄉,赫赫有名的野牦牛隊所在的治多縣,縣委政府院內的宿舍樓極其簡樸。
治多縣財政依然靠中央補貼,玉樹州所轄的其它幾個縣情況也和治多縣差不多。但就在這種困難的情況下,玉樹州仍然加大了可可西裏的保護力度,索南達傑時期,西部工委走的是邊開發邊保護的路子。如今玉樹州將包括治多縣在內的各縣的西部工委統一到州管理局,規範了保護執法行為,才嘎局長領導下的管理局,對可可西裏只保護,不開發,在財政無法做更大投入時,資金問題便顯得特別突出,類似的問題,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也存在。説實在的,連基本的人員食宿都不能保證。人員工資每年要短缺10萬左右。管理費用、巡護費用一點都沒有。李衛東説,我們在從事著將近20年的管理工作。我們的管理人員始終處於一種奉獻的精神,沒有經費沒有補貼,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年開展多次的武裝巡護。
新疆環境研究所長期和阿爾金山合作,據所長張鵬透露,阿爾金山管理局對藏羚羊等野生動物的科研工作搞得十分紮實,這完全依賴於工作人員的奉獻精神。通過科研找到一個怎樣有效管理阿爾金山自然保護區的途徑和措施,在這點上,他們做了大量的工作。
阿爾金山管理局副處長張會斌。搞了14年的巡護科研工作,由於長期在山上,他沒有陪6歲的女兒過一個生日,有一次他和另四位同志被風雪圍困在阿爾金山,長達45天,在救援人員到來之前,只剩一隻紅蘿蔔,誰也不願吃,挨餓又維持了4天。同志之間都想把最後一個希望留給別人。
和新疆阿爾金山管理局一樣,幾年來,青海玉樹州管理局也是一直在走奉獻的道路,但反盜獵英雄索南達傑的妻子才仁認為僅靠奉獻將很難維持下去,因此她對招聘志願者活動表示理解。
招聘志願者是為了解決錢的問題。有的觀眾或許會問,這幾年,社會非常關注可可西裏,不是捐助了不少錢嗎?這些錢到底有沒有用在保護上呢?就讓我們來關注一下有關可可西裏的社會贊助。
索南達傑在反盜獵中英勇獻身,引起了社會各界對可可西裏環保的關注,幾年來,天津市民為野牦牛隊捐助購買了兩輛越野吉普車,北京退休女教師楊蘋等許多社會熱心人士以及自然之友、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等組織都曾先後給可可西裏的反盜獵事業捐獻過錢物。這些捐助使一日三餐都無法保證的工作人員,極大地改善了工作條件,但由於可可西裏條件惡劣,進山巡護費用巨大,因此,資金仍然有較大的缺口,青海玉樹州管理局透露,以往寄往可可西裏管理局的捐助絕大多數都用在了反盜獵上,但寄往索南達傑保護站的就不得而知了,因為索南達傑保護站由民間環保人士楊欣創辦,屬於民間環保組織。
“制止偷獵必須要有基地站,沒有基地站你就沒法開展,那麼我們就在這兒為那些反偷獵隊員建一個家。”楊欣以西部工委需要援助的名義,向社會求助,建立索南達傑保護站,得到了廣泛的支持。在社會各界的資助下,以索南達傑名字命名的保護站早已建成,2001年元月份,西部工委併入玉樹州管理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原來向社會求助時,索南達傑保護站是為西部工委建立的,西部工委併入管理局後,保護站卻沒有一起合併到管理局。
青海玉樹州可可西裏管理局工作人員説,以前認為這個保護站是西部工委的,當西部工委合併到可可西裏自然保護管理局的時候,才知道索南達傑自然保護站並不屬於西部工委,沒有歸併到管理局方面。其實當時已經挂了西部工委的名,其實不是西部工委的。
守站的小夥子向記者證實了管理局工作人員的説法,“我們是民間的保護”。
“我是在社會上到處遊説。在深圳,在北京,在青海,在成都。在深圳的時候遇到一個國商的一個老總,他説我們現在商人也很想做一些公益事業、慈善事業,但是我們老是上當,因為現在活動特別多,贊助也特別多、拉贊助特別多,而且我們捐助一次,我們失望一次。當今年這站建完以後,我要在中國找家報紙,有可能中國青年報、中國環境報,把我的財務公佈出來。” 這是1998年楊欣接受記者採訪時所説的話,如今保護站早已建成。今年福特公司以環保獎的名義給了20萬,萬科集團董事長王石及他的朋友等社會各界都捐了不同數量的錢物,到底有多少,由於沒有在媒體上公開發佈,管理局稱自己並不知情。
社會贊助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好可可西裏的生態環境。那麼,目前可可西裏的現狀怎麼樣呢?總的印像是有可喜的變化,但喜中有憂。
記者在可可西裏採訪時,類似這樣的藏羚羊隨處可見。據了解,由於我國林業公安在加大打擊力度的同時,加強了國際合作,取締了藏羚羊絨出口的主要通道。因此,今年藏羚羊製品的交易空前的稀少。據了解,由於需求減少,格爾木市黑三角地下交易市場,每張藏羚羊皮的售價不到200元。受供求關係的影響,加上青海玉樹州管理局等執法部門加大了打擊力度,因此今年獵殺藏羚羊的事件幾乎絕跡,成群結隊的藏羚羊隨處可見。然而,藏野驢的命運就沒有這麼好了。
記者和野牦牛隊第二任隊長扎巴多傑生前在一起時,拍下的野驢鏡頭。
記者在野牦牛隊第三任隊長梁銀權時期在同一棲息地拍下的野驢鏡頭。
今天,記者再次來採訪時,在這個棲息地我們尋找了一天。
工作人員告訴記者,今年他們發現了三起獵殺藏野驢的現象,藏野驢的生殖器被割走,以1500元到3000元不等的價格出售。那一群野驢有可能再也看不見了。青海玉樹州可可西裏管理局工作人員説,至少我們看到,目前我們發現有4隻被獵殺了,估計看不到那群野驢了,再也看不見了。
儘管存在獵殺藏野驢的現象,但在可可西裏,藏牦牛、藏羚羊隨處可見。科研人員認為,由於保護措施得力,野生動物的種群數量今年不但沒有減少反而略有增加。
令我們擔憂的除了藏野驢的命運外,還有索南達傑的妹妹白瑪的身體。多年來,我們《經濟半小時》一直關注反盜獵者自身及其家人的命運。讓我們再次走近他們。
儘管有志願者及社會贊助的介入,但可可西裏的生態保護最終還需要工作人員的奉獻。而説到奉獻我們不能不關注白瑪一家。白瑪一歲索南達傑剛三歲,母親就去世了,兄妹被寄養在一位叔叔家裏,相依為命。1994年,治多縣前任西部工委書記索南達傑犧牲後,白瑪的丈夫扎巴多傑繼承哥哥的反盜獵事業,繼任西部工委書記。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依靠隊員的奉獻精神,開展反盜獵,這是他在可可西裏保護站過生日的資料鏡頭。
扎巴多傑去世後,白瑪獨自照顧智力有障礙的三兒子,巨大的打擊把本來強健的她變得十分虛弱,連腿都水腫了。只好提前申請退休。但她還是把大兒子和二兒子送到了可可西裏,繼續反盜獵。白瑪説:“他們到那邊去,我也支持。以前讓去,現在也一樣。他們能幹多少事情,就幹多少事情。”
你支持他們,你沒有想過有危險嗎?
想過。因為以前自己有親身體會。我哥哥也好,我丈夫也好,我雖然沒有親自到那裏去,一年四季在家裏坐著,一天到晚替他們擔心著。
白瑪一家為可可西裏奉獻的精神感動了許多人,扎巴多傑生前愛唱的曲調在治多也變得流行起來。白瑪告訴記者,如果不是自己的親人,她將勸他不要去可可西裏去奉獻,免得家人提心吊膽。“不是我親人的話,我肯定勸他不要去,因為我的家庭,有親身體會。他們也有親人,他們也有父母,肯定也一樣牽掛,天天膽戰心驚的。我們這裡有縣裏來的兩位大夫,他們都知道,從哥哥索南達傑到那邊去以後,我一直吃安眠藥,晚上也睡不好覺。”
白瑪一家為可可西裏所做的奉獻令人感動。其實,不僅僅是白瑪,正是由於有成千上萬的人關注可可西裏,支持反盜獵,藏羚羊才能得到較好的保護。在崑崙山口索南達傑紀念碑旁樹起了一塊環保碑。曾經支援可可西裏反盜獵的楊蘋等環保熱心人士、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等組織的名字都被鐫刻在碑上。這塊碑,特別提到了較早關注可可西裏的《經濟半小時》以及60多家媒體及記者。本欄目記者陳響園曾進入可可西裏5次,王振波2次,歐陽秉輝1次,也被刻在環保碑上。這塊碑記錄了社會關注可可西裏的一段歷史,對我們也是一種鞭策和鼓勵,我們將和大家一起,永遠關注支持可可西裏,關注我們的生態環境。(陳響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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