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話劇,不僅僅“賀歲”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21日 18:49)
歲末年初,北京的話劇舞臺也打出了“賀歲”牌。從“翠花”系列的《翠花快樂六人行》到“麻花”家族的《麻花2:情流感》,再到1月底剛剛亮相北兵馬司劇場的《淡了,加點兒韭菜花》。一時間各種媒體、戶外廣告上都可見到這些劇目的海報:無不是年輕男女的俊俏,亮色中總有一兩張面孔是你我熟知的———每部戲都有明星加盟。
究竟這些舞臺上的“賀歲劇”是什麼,是否就是媚俗的堆砌?它們真的很“火”嗎?如果是,那麼它們為什麼受歡迎?帶著這樣的問題,記者走進劇場,走近“花系列”的創造者、導演田有良和《韭菜花》的製作人徐曉東。
一場戲,兩次聊天,記者發現最初想了解的問題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碟子裏裝的“韭菜花”代表著一種話劇聲音;重要的是,不管引來多少爭議,它是並不豐富的話劇生態圈裏的一個物種。
“關注當下普通人的生活”
“賀歲話劇,這個名字是媒體給起的,始於陳佩斯的《託兒》。”田有良説,“我最初並沒有想著做‘賀歲劇’,無心插柳。”田有良,中央戲劇學院老師,2001年為學生們排畢業大戲,沒想到把當時人氣不旺的話劇攪和熱乎了,創下不菲票房。這部戲就是“花系列”的第一部《翠花上酸菜》;2003年底,田有良推出第二部《想吃麻花現給你擰》,首輪演出52場;今年的《韭菜花》是第三部。
“我就關注當下普通人的生活,尤其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然後,就琢磨著怎麼表達才能讓老百姓接受。”田有良拋開了人們加給他的“賀歲”之名,就戲談藝。《淡了,加點兒韭菜花》的主人公是“北漂”群,幾個來自不同城市的年輕人在北京共同生活,有人一心投考中戲屢敗屢戰,有人只想做詩不懂愛人,有人拮據不堪卻偏被老闆炒掉。在北京這個外來人口遠遠超出“土著居民”的城市裏,這樣一部戲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鳴可想而知。
《韭菜花》要表達的東西很直白:正在不斷締造城市的人,已被城市驅趕得狼狽麻木而不自知,沒有時間停下工作想想自己,想想他人;有如孤島,缺少鼓勵和溝通。劇中每個人都不無困頓,但他們感情豐富、健康有力,因為懂得彼此關愛,因為相信美好並努力打拼。
有人説這部戲太單純,太理想主義。或笑或沉默,劇場裏的觀眾被人物命運牽動,感受到快樂、感動和希望,這就是導演的全部目的。至於戲是否“深刻”,是否“藝術”、是否太“單純”,都只是字面遊戲,並不重要,田有良説,“戲劇就是要讓老百姓看懂,為人民服務,讓他們從劇場走出去心裏有幸福的感覺。”
“尋找戲和百姓的結合點”
讓戲劇表現普通人的情感世界,傳遞力量,是導演與製作方共同的創作意圖。以什麼方式錶現這種想法,才能被更多的人接受,是最大的問題。“作為投資方,肯定希望有市場回報。但是我們不是為了‘惹人笑’來做戲,讓觀眾開心只是一種手段,不能本末倒置。”《韭菜花》的製作人徐曉東説。
創作與製作兩方共同探討劇本,挑選演員,創造好的排練環境是每部戲出爐的必經之路。對於《韭菜花》來説,“如何和老百姓溝通好,讓大家對劇場有興趣,是最大的問題。”明星、彩鈴、東北話、宜家家居,流行元素在《韭菜花》中一一登場,它們環繞下的人物故事又貼近許多觀眾的真實生活,引起共鳴是自然的事情。“最初觀眾定位在20歲到40歲之間,但後來發現來看戲的人已超出了這個範圍。”
據徐曉東介紹,《韭菜花》屬於小成本運作,資金分配緊張,票價定位是個難題。話劇演出,每天都要追加資金,只能依靠場次消化成本;上座率主要依靠好口碑,口口相傳。該劇計劃首輪演出21場。目前,場次已完成一半,預計投資可以收回,贏利多少還不確定。“你的戲是不是用心做了,每個觀眾都看得出來。千萬別低估了觀眾,高估了自己。”《韭菜花》的“策略”就是“先迎合觀眾,再把觀眾拉住心甘情願聽自己要説的話———戴著鐐銬跳舞。”
如此看來,與其説《韭菜花》是賀歲劇,不如説它是平民劇。“賀歲”招牌,只是一種促銷手段。在眾“花”之中,“韭菜花”沒有被觀眾淘汰,就在於它沒有本末倒置,在於它追求商業回報,同時對觀眾真誠。其實,本來“賀歲”就不等同於“搞笑”,當你復歸百姓視角,又揣著赤子之心創作時,你的作品就已經因為“親民”而“賀歲”,就好像説一口天津話的電影《沒事兒偷著樂》,你會忍俊不禁,你會感同身受,你也會咂摸著明白了什麼。(本報記者 徐馨)
責編:木鐸金聲 來源: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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