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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com專訪：（記者周笑岩北京報道）
新疆青年作家陳漠的新著《你把雪書下給誰》是一部描寫中國刀郎文化中心之一——新疆阿瓦提的敘事散文集，也是新疆第一本由一位作家通過文學筆法介紹一個地域的文化、歷史的圖書。
2005年初，這部描寫阿瓦提的書，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品。這也是關於新疆大地令人著迷的書，該書為讀者酣暢地展示了一個微觀的新疆。無論是畫家、作家或觀光客，也無論是考古學家、人類學家、宗教學家、地理學家、哲學家以及探險家，大家都能在這本書中或多或少、或淺或深地找尋到各自領域裏所想要的東西。
陳漠，這位十多年來筆耕不輟的新疆青年作家，一直穿梭在天山南北，收集並記錄著新疆極具特色的人與事。２００２年冬天，陳漠背上行囊，獨自一人來到塔裏木盆地北部的阿瓦提縣，住在葉爾羌河谷，跟牧民一同吃茶水馕和放羊，悉心感受阿瓦提魅力無邊的刀郎文化、穆塞萊斯的香氣和上游水庫的響冰景象，想方設法讓自己沉浸在那裏的一草一木中，深情體會蒼茫大地上人們悲歡離合及崇高的生命力量，使一個深度的地域在自己內心裏發酵沸騰和神聖鮮美起來。他與這塊地方的緣就這樣命定了，《你把雪書下給誰》也便有了最初的創作契機。
入夏時間，我有幸拜讀了陳漠贈送給我的《你把雪書下給誰》的所有篇章。我被陳漠所能感受到、想到並精彩地把這一切表現出來的創造能力震驚了。陳漠在書中表現了粗獷奔放的刀郎歌舞是怎樣同世界上最嬌貴的植物之一——棉花共同生活在一起的？酷熱難耐的滾滾黃沙漫無邊際，它們怎樣同境內的２０個冰冷的大小湖泊和四大河流相依相存的？苦鹹無比的鹽鹼地何以長出甜得叫人不敢多吃的葡萄、香梨、無花果、石榴和生命力極強的胡楊樹？枯死千百年的古城和生機勃勃的綠洲相對應！暴烈的太陽、乾燥灼熱的空氣竟會滋養出俊美而深情的男女！粗手大腳的農民，竟能在細若遊絲的音符中沉迷得無以自拔——通宵達旦地唱歌跳舞也不知道累。
在阿瓦提縣的劉斌先生為《你把雪書下給誰》寫的序中，有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愛的人，或者是具有足夠強大的閱讀能力和審美願望的人，我建議你暫時停住手頭的繁雜事務，盡可能地安靜下來，讀一讀這本書。
新年之後，我在北京電話採訪了遠在新疆的陳漠。希望我讀後的諸多反思和問題，能通過作者給予深度呈現和解答。
這是為對本書作者的一次密集而精準的獨家對話，也是人與書的對話。
問：阿瓦提之於新疆的大版圖而言，其地域特色在書中，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法得到表達的？追憶到“絲綢之路”的時代，阿瓦提曾鍛造和留下過什麼樣的商驛色彩和歷史碎片？我們知道，阿瓦提佔據著世界第二大流動沙漠——塔克拉瑪幹沙漠的相當部分，但卻又始終綠意昂揚，生機勃勃，這是天成的自然優勢，還是後天的人工改造呢？
陳漠：新疆總共有80多個縣市。每個縣市都有其獨到的味道和魅力。阿瓦提只是這麼多縣市中的一個。或者説，阿瓦提是新疆的一個代表，是微縮的新疆。
從大的歷史背景上説，新疆是古絲綢之路重地。多種宗教、語言、文化及各地人種在這裡交融和碰撞，形成了豐富而迷人的多元文化景觀及歷史遺存。新疆由此而成為很多人心目中非凡而盛大的地方。
新疆境內的古絲綢之路大致有3條。一條是經哈密、吉木薩爾、烏魯木齊、伊犁的北道。另兩條在南疆，即塔裏木盆地南北的兩條東西走向的古道。阿瓦提屬於塔裏木盆地北部和古絲綢之路地區。
具體來説，阿瓦提在塔南的阿克蘇境內，離烏魯木齊市1064公里。縣城離阿克蘇市六七十公里。
由於深居於阿克蘇市南部的塔克拉瑪幹沙漠邊緣地區，所以，阿瓦提有效保存了其獨具魅力的文化及自然景觀。比如刀郎木卡姆、古墓、穆賽賴斯、樸素的民族風情等。在這裡，你可以看到人與自然和諧相存的天然生存關係。可以感受到現代都市中早已喪失了的許多本分而寶貴的品質。可以體會到一種看似漫不經心的粗糙而堅定的靈魂和美！天然的胡楊林、漫無邊際的黃沙、枯死的河道與大片人工綠洲交相輝映。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恬美和古樸。因此，每個會看的人來了之後，一定會深受觸動，並流連往返！
《你把雪書下給誰》是一部散文集。所以，我盡可能地通過這種散漫而安靜的方式，來表達我在阿瓦提所感受的一切！不知道讀者閱讀了這些文字後的具體感受到底怎樣？但我儘量做好了我該做的。盡可能地通過文學的方式，把心中的感激和感動説了出來。
問：從人類學的角度來看，一個地域的文明和存續，不能脫離地域人群生活的原生態。2002年您隻身來到阿瓦提，來到塔克拉瑪幹沙漠，來到塔裏木河源頭…您用文化大散文作品表明了自己的文學態度，並在吃西瓜喝奶茶的生活背後讀懂了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們，十分想了解您當時創作的情感。
陳漠：不敢説讀懂。只能説我盡力了吧！人類歷史上，每位作家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精神故鄉。而這種精神故鄉有時候同現實的故鄉是密不可分的。沒有的話，就得想方設法找到它。這種故鄉實際上就是作家作品的土壤和精神背景。有了它，作品就有了根基，就會生動飽滿，血肉相連。我來自內地。從內心來講，我一直期待在新疆擁有這麼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精神家鄉。期望這個故鄉生氣勃勃地進入我，成為我的一部分。成為血液，一滴一滴從筆端涌流出來，最終形成一個嶄新而偉大得無與倫比的精神世界。來到阿瓦提後，我突然發現，這裡很可能就是我在內心裏一直默默苦求的地方。
有了這種精神寄託和依賴，很多事就好辦了！我把這裡當家鄉看待。自己變得安靜又謙卑。誠懇地面對所有人和事，面對人們得所有歡樂和苦難。我認為自己就是這裡的一個農民或牧民。通過本地人的眼光看待很多問題。不浮躁、不挑剔，也不過高看待自己。於是，眼前一下子呈現出了一個活生生的生活世界。至於你説的喝奶茶、吃西瓜及住在牧民家這樣的事情，是最基本不過的了！很外在。也很自然。再普通不過了！所以也沒啥大驚小怪的！至於個人生活中的創作情感背景——不好説：肯定也有影響。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聊。
問：《你把雪書下給誰》的出版，為新疆的文化推廣工程導入了一種全新的思維模式，即通過用精美文學作品對一個地區進行深度挖掘，以文化工程的建設來推進當地的發展，作家攜手地方政府共同抒寫之壯舉，在新疆首開先河。您如何看待這樣的合作方式？
陳漠：《你把雪書下給誰》出版後，在社會各界，尤其是廣大讀者中産生了巨大反映。其中重要一個方面就是大家很推崇這種作家和地方之間的合作方式問題。有的媒體甚至用整版的篇幅探討此事，認為此書是作家深入一個小地方采風並得到當地鼎力支持的典範。
2002年秋天，一個偶然的機會使我來到了阿瓦提，並對其産生了良好印象。縣委書記劉斌先生年輕有為，目光遠大，一心想找到一種深層次、高水平推介當地刀郎文化的有效途徑。於是，我們一拍即合——決定聯手幹一件大事。
在阿瓦提采風期間，當地政府給我提供了一切便利，汽車、翻譯、嚮導等一應俱全。可以説，正是他們的全力支持，才使我在短時期內深入民間，欣賞並體會到了這片土地上濃郁的生活氣息和深情飽滿的大地之美。所以説，我們的合作非常成功；現在，很多大學生、媒體記者和政府職員等，爭相傳讀《你把雪書下給誰》，首版5000冊很快賣完，眼下正考慮再版事宜。當地政府及居民中也出現了搶購該書現象；顯然，無論從首髮式規模、書的質量及得到讀者認可的程度而言，這種合作方式都是新疆近50年來最成功的一次。
問：穆賽來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開篇您就給讀者這醉人無邊的誘惑，您在作品中是如何傳遞穆賽來斯的情緒和氣息的？作為民族文化遺産中的一部分，這樣的釀酒工藝是不是僅在新疆，並且僅在阿瓦提？您第一口喝下穆賽來斯時，是否也被“誘惑”？那是烈性酒的一種還是幹紅一樣的溫婉？
陳漠：關於穆賽來斯，我已在我的書中説出了該説的一切。第一章的內容幾乎全部都在説它！我的筆調是抒情和深情的，深懷一種深沉而堅定的讚美和熱愛！為了變換表現視角，我還寫出了一部長約3萬字的獨幕詩劇《太陽的女兒》。我認為，只有詩的氣息，才能同穆賽來斯這種寶貴物質的氣息相吻合。它們之間有著一種本質的秘密聯絡。或者説，只有詩的方式，才能成功而有效地表述它。因此有人説，這50多年來，真正發現並抒寫了穆賽來斯的作家有兩位。一位是著名作家王蒙寫的散文《葡萄的精靈》，另一個作家就是我！我認為我按照自己順手的辦法。有效敘述了穆賽來斯及其精神氣息。
你問得好！穆賽來斯的釀造工藝屬於民間，因此它肯定不是惟阿瓦提專有。在新疆，吐魯番、和田、庫車、喀什等地的維吾爾族老鄉都會釀造。只不過叫法不同而已。比如，我的老家陜西安康市鄉村普遍盛行的柿子酒釀造工藝，就很像穆賽來斯。由於地理位置偏遠，工業化影響和交通不便等因素，促使阿瓦提有效保存了這種民間傳統釀酒工藝！
我肯定是嚴重遭受穆賽來斯誘惑的人。這是一種介乎于你所説的幹紅和烈性酒之間的酒。一般的酒精度數在十七八度左右。喝酒清新涼爽，口味別致。但喝進體內後很快就全身發熱，情緒高昂的良好特徵。
我真正喜歡穆賽來斯的是其藝術品性。當地老鄉家家戶戶都做，每家做出來的酒的口味都截然不同。甚至同一個人做的同一鍋酒，因選取的葡萄、火候、蒸煮時間及添加玉米、鴿子血等佐料不同，其口味也不一樣。最多時，有人用同一個鍋做出了12種味道的穆賽來斯，你説神奇不神奇？它多像一件藝術品——像一幅畫或音樂作品，具有無可爭議的藝術品格。每鍋酒都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不可重復和模倣的；所以何其珍貴和誘人呀！
此外，穆賽來斯不加任何添加劑、防腐劑，甚至連發酵粉都不需要。是絕對的純天然綠色食品。故人見人愛，喝了還想喝。至於具體口味？我不好説，找個機會你喝一次後，就全明白了！
問：新疆的性格是什麼？《你把雪書下給誰》為讀者抒寫的新疆又是什麼樣的性格？
陳漠：這可不好説。總體來説，新疆的性格特點應當是北方化的吧！也許是看一看新疆人就知道了！一個地方的人的性格是什麼，這個地方的性格就是什麼！新疆人的性格特點是簡單、奔放和深情。説話辦事直截了當，乾脆利落，從不拐彎抹角。粗枝大葉，卻粗中有細。蒼涼悲壯。卻令人難以割捨。不可忘懷！我在書中盡可能綜合了一些新疆的品性。我希望通過我的作品的呈現，讀者看到的是一個既有鮮明特色，又生機勃勃，可親可近的新疆，是那種遼闊、滄桑、深情的大美的地方。每個人都可以喜歡，每個人也可以接近和到達。也就是説，這是一個每個人的新疆。是我們現實與精神的雙重仰望高地。
問：《你把雪書下給誰》一書中對新疆大地上的生靈有著諸多鮮活地描寫，比如《頭羊的鈴鐺聲》一文這樣描述到：“頭羊是羊群的領袖和精神象徵，是的領路人。主要負責尋找好吃的草、好走的路、好過的橋、好曬的太陽和好喝的水等，也可能要負責經營羊們的愛情生活及生兒育女大事。經常得給牧羊人彙報工作，得跟牧羊狗商量行進方向。碰到狼的時候要勇敢出擊，遇到別的羊群時要就草場地界問題出面談判，禮節性地互訪，以及防止自己的哪只羊走丟了等。你説頭羊的責任大不大！一句話，頭羊直接負責安排羊群的勞動和吃飯問題！“
一口氣談完這大段地對頭羊的描寫，豁然感到您的筆觸深入到了羊的社會結構中，而頭羊就好比當下人的社會組織結構中的CEO，而在羊的世界中也儼然有著它們的生態鏈條和管理鏈條。您對生靈世界的刻畫可謂入木三分，您是不是有和這些生靈溝通的語言甚或方式？在本書中，其他生靈呢？您又是如何來刻畫其他生靈的呢？
陳漠：哦？看來你讀得很認真呀！我是否有特別的語言溝通方式？這不好説。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動物也好，植物也罷，它們之間肯定有自己與眾不同的交流辦法。否則怎麼存在呢！聲音、氣味、表情、動作等，都是其交流語言嘛！
想像是文學創作的必需方式。也是優秀作品誕生的前提。所以你所説的入木三分的溝通語言，我認為主要是想象的結果。也可以説，這種語言就是想象。只要細緻地觀察和想象，你就能讀懂和理解很多東西。甚至包括動植物的語言方式及思想行為。這應該不是很難的事。
相對於現實的真實來講，我更信任想象的真實。現實的真實，靠不住，其局限性太強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而想象的真實太厲害了，可以使一加一等於三，乃至無窮。舉個例子，假若曹雪芹當年只埋頭記錄幾個大觀園裏的人和事的話，那麼他寫出的東西最多只是一堆沒多少頭緒的史料。可他不這樣做，而是想象並寫出了《紅樓夢》。天哪！他構建出了一座驚天動地的藝術大廈，實現了本質意義上的想象的真實。他成功了！這是曹雪芹了不起的地方，也是藝術想象力了不起的地方/
在《你把雪書下給誰》中，像你所説的語言方式還有很多，包括我前邊所所説的獨幕詩劇《太陽的女兒》，這實際上都是想象的結果。即藝術化了的東西。大家讀了，都認為不錯。倒是一些平鋪直敘出來的東西，反響一般。文學藝術的高度和魔力正在於此！
問：《你把雪書下給誰》的發行版本中的語種構成如何？出品方面有進行海外推廣的考慮嗎？
陳漠：《你把雪書下給誰》的漢文版是2004年9月出版的。由於維吾爾族讀者對讀書反映好、熱情高，有關方面正考慮翻成維吾爾文出版。英語及法語的出版事項也進入考慮之中。至於海外推廣宣傳，目前做得還不多。我想，主要還是根據市場需求而定吧！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一定會適時推廣發行的。
問：《你把雪書下給誰》書對阿瓦提自然人文的抒寫之後，是否對阿瓦提未來建設和發展産生重大影響？比如教育、環保、遺産保護、文化推廣、中小企業建設、本土資源變現、招商引資等等。
陳漠：這種重大影響和推動作用是肯定的，也是誰都無可否認的！甚至可以説，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對一個地方的推廣介紹作用是無可估量的。正如賈平凹對商州的抒寫、莫言對高密縣的敘述、王蒙對伊犁的描述等，作家的筆具有一種化普通為神奇之功效。可以肯定地説，《你把雪書下給誰》的出版，等於是再造了一個精神的阿瓦提。使塔裏木盆地邊沿的一個沙漠無名小縣一舉成名，四海皆知。別的不説，僅就穆賽來斯而言，我的作品再短時期內，使其成為與新疆天山雪蓮、吐魯番葡萄、哈密瓜等物質齊名的東西！而這一切幾乎是人們始料不及的。那麼，有了這種驚人的影響之後，對於你所説的文化遺産保護、招商引資等方面的積極影響始顯而易見的！而且我相信，這種良好影響只能愈來愈大。
問：《你把雪書下給誰》如果能被改編成一部系列紀錄片，您認為如何？應用視覺語言來進行呈現，是不是更為立體？
陳漠：好主意！新疆、以及阿瓦提這樣的地方，注意是産生優秀作品的地方。當然也包括影視作品。上次浙江衛視一位朋友來新疆拍電視節目，我介紹他去阿瓦提後，他一口氣拍了5集，臨走時對我説，過一個時期他還要去。這裡就是這麼一個地方。除非你不知道它的存在。知道了，就一定想去。而且是去了還想去！
改成記錄片也好。但也可以拍電視散文嘛！我認為都是可以考慮的。前幾天，北京一家酒店的經理讀過了我的書後打電話給我，希望介紹幾位阿瓦提的刀郎老藝人到他的酒店演出，工資待遇極高。這幾天我正在聯絡此事。總之，如果可能，我願意和有關方面合作，以便更為有效地呈現我們的阿瓦提。
問：在本書的創作過程重，您是否關注過阿瓦提當地的遺産保護領域？在口頭和非物質文化遺産領域，有需要國家相關文物部門儘快行動起來的領域嗎？當您目睹到這些即將流失的文明時，您是什麼樣的心情？
陳漠：這是必然的。由於《你把雪書下給誰》的出版，阿瓦提縣人民政府正在擬定邀請我做其文化顧問的文件。事實上，在當地采風的日子，我已經在做與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相關的工作了。比如當地盛産棉花，我建議建設中國棉城，並儘快註冊。此項工作迅速實現了！此外，還需儘快保護的東西很多。如刀郎木卡姆、刀郎古墓等。有些東西還需要進一步發覺考察論證。我希望這裡的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工作能走在新疆及全國前列。
問：《你把雪書下給誰》的精神理念是什麼？您作為親歷阿瓦提的觀察者和筆者，您希望讀者讀完本書，最直接的精神收穫在於？
陳漠：簡單地説，希望讀者通過一個小地方，通過那些微小的生活細節發現美，以及學會感恩。
也可以説，作者渴望交流。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小地方，並把這個地方飽含美和愛的光芒的部分呈現出來，交給讀者，以期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心靈回應。只是——不知道我做得好不好？我還可以更好地做嗎？
責編：楊育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