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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旗袍的女人,多少應有點古典的韻致。她的眉眼,或高貴或清悠,應蘊結著不能一眼看透的綿綿味道;她的頸項和背脊,應頎長而溫婉;她的肩,應圓滑而帶一點輕削;她的身段,應在苗條中起伏一份豐潤;連她的姿態,一扭頭一抬手間,都應散發著欲語還休的嫵媚。穿旗袍的女人,還應染上不多不少的人間煙火味,多了便是庸脂俗粉,少了又過於空靈孤傲。旗袍之所以是旗袍,也是因為它離我們不遠也不近,剛好在最適於品味和迷戀的距離。
旗袍悄然無語地緊貼在柔滑身體的膚肌,細寸潤春,不事張揚,恰如東方女子溫順文雅的品質,其陳述語法是想象性的,且帶有鮮明的現實主義、敘事性的風格。旗袍的絲綢質地,象徵著東方女子光潔細膩的皮膚,甚至仿佛存有體溫。旗袍的敘事是平緩的,同時又是緊湊的,仿佛白描小説也如古典小説,簡練而凝重,意味無窮。緊身的裁剪,將東方女子柔順優美的身體線條凸現無遺,但穿旗袍一定要有嫻靜安怡的氣質的,否則不相襯了,舊時即使是妓女穿著它,也是高雅的,如若亂蹦亂跳既不方便也不雅觀。旗袍不是誰都能穿的,它是一種很固執的東西,唯有東方女性甚至只能是積澱了太多華夏五千年厚重歷史的中國女人才能把它穿出令人嘆為觀止的經典境界來。
責編: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