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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與蕭珊的至情至愛

央視國際 2004年12月30日 14:43

  1936年的大上海,年僅32歲的巴金在文學創作和翻譯兩方面已是聲譽卓著,尤其是他的長篇小説《家》,深深喚醒了青年一代。當時追求巴金的人很多,但他卻沒看上任何人。在給他寫信的愛國學生中有一女生寫給他的信最多,她筆跡娟秀,言詞不多,落款總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這個女孩的信給巴金留下了特別的印象,他們通信達大半年之久,卻未見過面。最後,還是女孩在信中寫道:“筆談如此和諧,為什麼就不能面談呢?希望李先生(巴金原名李芾甘)能答應我的請求……”信中不僅約了時間、地點,還夾著一張她的照片。

  按信中的約定,那天上午,巴金懷著好奇的心情,來到約定的飯店。一會兒,一位梳著學生頭、身著校服的女生出現了,還沒等巴金回過味來,那女孩已像熟人似的歡快地叫起來:“哎呀,李先生,您早來啦!”巴金謙遜地一笑:“唉,你也早啊!”她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巴金,文雅、快活地笑著説:“李先生,您比我猜想的可年輕多了。”不善言語的巴金一下子少了許多拘束,開心地説道:“你比我想象的還像個娃娃呀!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於是,18歲的蕭珊開始介紹自己。此後,兩人開始了8年的戀愛。

  在巴金看來,蕭珊主動愛戀自己是她的權利,是她純潔美好心靈的自然表露,而自己對蕭珊的愛,卻出於躲不過誘惑,甚至有褻瀆感情的嫌疑。因此,巴金仍然把蕭珊當小朋友對待。而蕭珊對巴金的愛,是為巴金作品中對生活的真誠、激情和高尚的人格力量所感動而産生的。

  一天,蕭珊高興地來到巴金的住地,不一會兒,卻淚流滿面地從樓上下來。同院的朋友好心地拉住蕭珊問道:“李先生欺侮你啦,我去找他算帳。”蕭珊不好意思地説:“我爸爸要我嫁給一個有錢人,我來請他決定,他卻説,這件事由你自己考慮。”這時,隨後下來的巴金解釋説:“我是説,她還小,一旦考慮不成熟,會悔恨終身的。如果她長大有主見了,成熟了,還願意要我這個老頭子,那我就和她生活在一起。”巴金一番發自肺腑的表白更堅定了蕭珊追求愛情的決心。1942年,由於抗戰吃緊,巴金的一些同事先後離開了當時共同工作的桂林文化生活出版社,這使巴金頓感悲寂。體貼入微的蕭珊不等大學畢業,就來到巴金身邊:“你不要難過,我不會離開你,我説過在你身邊的。”姑娘的摯愛幫助巴金渡過了最艱難的日子。在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裏,巴金為維持生計拼命地寫書、譯書、編書,他不能被經濟問題所困擾,更不能影響自己的創作心境與創作質量。他寫出了《火》第三卷,翻譯完了屠格涅夫的《父與子》、《處女地》。這樣,他的侄兒、侄女的學費有了,結婚成家的費用也沒問題了。1944年5月1日,巴金在桂林漓江東岸,借了朋友的一間木板房當新房,他們沒有添置一絲一棉、一凳一桌,只有巴金4歲時與母親的合影,作為祖傳的珍貴家産。也沒有什麼可安排的,只委託弟弟李濟生以雙方家長名義,向親友印發了一張旅行結婚的“通知”。第二年,他們生下了女兒李小林,5年後,又添了兒子李小棠。

  28年的相親相愛,相濡以沫,他們從未吵過一次架,紅過一次臉。在“文革”的歲月中,蕭珊和巴金互相支持、互相關懷。巴金不知向蕭珊隱瞞了多少次自己所遭受的非人待遇,蕭珊也替巴金承受著銅頭皮帶的毒打。1972年7月底,備受精神摧殘的蕭珊患了直腸癌。手術前,蕭珊對巴金説:“看來,我們要分別了!”巴金用手輕輕地捂住蕭珊的嘴巴,低下了頭,肝膽欲裂。1972年8月13日中午,蕭珊與世長辭。她在臨終前一直念著巴金的名字。蕭珊故去後,她的骨灰一直放在巴金的臥室裏,巴金的床頭放著蕭珊的譯作。巴金時常對著這些物品出神。巴金對蕭珊一往深情,寫了《懷念蕭珊》、《再憶蕭珊》,還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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