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燈亮著——文藝家慶賀巴金九八華誕
央視國際 2004年12月23日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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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中國現代文學館舉辦的“把心交給讀者 巴金作品朗誦音樂會”是這樣開始的--舒乙站定臺前,説:“巴金先生在致冰心的信中曾寫道:‘有你在,燈亮著;我們不在黑暗中,我們放心了’。現在我們也可以對巴金先生説:‘有你在,燈亮著;我們不在黑暗中,我們放心了……’”
25日是巴金先生98歲生日。中國現代文學館分別於11月23日和24日舉辦了兩場“把心交給讀者 巴金作品朗誦音樂會”及“走近巴金 大型圖片展覽”。人們推開印有巴金手模的現代文學館的厚重大門,就如同觸摸到他溫暖的手掌,走入這位文壇巨匠豐富深沉的內心。
高高低低挂滿展廳四壁的123幅照片,定格了巴金不同時期的人生片段。
巴金最早的照片,是1907年在外婆的懷抱裏。巴老在《文學生活五十年》中的一段文字恰好可以作為圖片的註釋———“我出身於四川成都一個官僚地主的大家庭,在二三十個所謂‘上等人’和二三十個所謂‘下等人’中間度過了我的童年。我聽到年輕生命的痛苦呻吟,沒有青春,沒有幸福……”他的不朽之作《家》正是由此脫胎而來。
巴金二十多歲從上海輾轉到人地生疏的巴黎,“從探索人生出發走上文學道路”。1928年青年巴金在法國初創處女作《滅亡》時與友人的合影,正反映了他漫長文學歷程的起步階段。
巴金與夫人蕭珊是1936第一次見面。巴金1937年與蕭珊泛舟蘇州的照片,1951年巴金摟著兒子小棠、蕭珊摟著女兒小林在上海復興公園的照片,展現了他生活中具有亮色的一面。
知巴金最深的冰心説過,“巴金有點兒憂鬱的時候,正是他最自然的時候”。她也曾戲喻巴金為“熱水瓶”———外面涼,裏面熱。三位“世紀老人”———巴金、夏衍、冰心90年代時的微笑合影,好像正傳遞出他們的笑語聲。
……人們在照片中走近巴金,也在舞台下傾聽巴金。
表演藝術家謝芳朗誦了兩段巴老關於“女人”的文字———“母親是我的‘第一個先生’,她教我愛一切人。把我和這個社會連起來的也正是這個愛字,這是我的全性格的根底……”
她又朗誦了《懷念蕭珊》———“她是我的一個讀者,那時她不到20歲。每次我陷入困境而朋友們各奔前程時,她都親切地説:‘別難過,我不離開你,我在你身邊。’只有一次,在她被送進手術室前,她對我説:‘我們要分別了……’”
朗誦者的聲音在讀者的靜默中穿行,有人低咳和輕拭淚水。秋天的陽光斜照進窗口,會場中沒有一個空余的座位。
從少年時就讀《家》、《春》、《秋》的謝芳,演出後在走廊轉彎處對記者説,朗誦巴老這兩段內蘊深厚的文字時,她絕不會一古腦兒地高聲叫嚷出來,她必須找間歇,有意停一停,讓沉默的時間更長———因為這之間的千言萬語,只有在沉默中才能體會更深。
沉默同樣屬於巴金。他稱自己是一個“不善於講話的人”。惟其不善於講話,有思想表達不出,有感情無法傾吐,才不得不求助於紙筆,讓心頭燃燒的火噴出來,於是寫了小説。
“不善講話”的巴老,極其講求“説話要説真話,做人要做好人”。作家崔道怡朗誦了巴金的《真話集》後記———“我説的講真話,就是把心交給讀者,講心裏話,講自己相信的話,講思考過的話。”
聽眾中有頭髮花白的老人,身著牛仔褲的大學生,戴眼鏡的中年知識女性。在他們的掌聲中,蘇民、馮復生、瞿弦和等文藝家們分別朗誦了《日》、《沒有神》、《激流三部曲 總序》等巴金先生的小説、散文作品。首都老戰士合唱團還演唱了根據巴金短篇小説《團圓》改編的電影《英雄兒女》中的插曲《英雄讚歌》。
巴金先生的弟弟李濟生於11月23日上午專程從上海趕來,在《祝你生日快樂》的樂聲中,代巴老切開一個直徑90公分的大蛋糕,吹生日蠟燭。
據李濟生介紹,巴老現在安靜地住在醫院,身體狀況很穩定。半個多月前剛剛赴上海面見巴老的中國現代文學館工作人員唐文一對記者説,他那天是10點多去病房的,巴老當時正在休息。他氣色紅潤,睡得很沉。唐文一説,他們近年幾乎每年都去上海看巴老。巴老雖然説話有些吃力,但腦子很好,記憶力很好。他們介紹布展情況時,“巴老完全聽得明白”。
現任中國現代文學館館長的舒乙對記者説,中國現代文學館是巴金最早呼籲創辦的。可以説沒有巴金,就沒有中國現代文學館。舒乙説:“現在,我們這裡音樂聲音很響,響到了巴金先生在上海都可以聽得到……我們衷心祝他健康。”
《中國青年報》 2001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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