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騰出嘴來説話的多貴説:“咱們這兒的特産也就是石磙,還能讓藍女抱個石磙麼?”
大家笑得噴酒,何大明説:“也不能讓藍女光著屁股拉石磙,那成了牲口了。”
郝來慶説:“瞧你們想的,純粹的西洋思維,用石磙還真不錯,可以讓藍女站在石磙上呀。”
何大明説:“你的《新藍橋會》不是水神把藍女兩口子救起來送上天的麼?要是再讓她站在石磙上,説明是山神救的她才對呀,照這麼説,你等於是在挑撥水神和山神的關係,萬一他們倆神仙再打起來,看你怎麼收場。”
郝來慶説:“沒有人説不圓的事。”
鄭忠民説:“是啊,還可以再編個《新藍橋會續集》,這樣又多了一個作品。”
魏仲源説:“石磙是不是要抽象一點才好,比如搞成圖騰那樣的東西,那就可以把其它的內容加進去了。”
郝來慶説:“對,這樣好,就這麼定了。”
何大明説:“這也怪了,咱們這些人高談闊論好像都沒落在正點子上,總體設計者竟是兩個不打算參與意見的人。説要弄裸體女人的是我姐,給藍女安托腳的又是多貴,這不出奇了麼,好像咱們這些人學的東西全是白費。”
郝來慶説:“這也正常,歷史都是勞動人民創造的,再創造一兩個雕塑算什麼。”
鄭忠民説:“那更好了,這叫取材于基層,來源於生活,這樣的藝術品才有生命,才能經得住時間的考驗。”
魏仲源説:“怪不得有人説‘百無一用是文人’,我雖然算不上是文人,卻也先把文人的無用學來了。”
何大明説:“大家彼此彼此。來咱們喝。”
大家各自喝了兩杯,郝來慶説:“事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樹碑立傳可得先把素紅多貴的名字排在前邊。”多貴急忙擺手説:“千萬別拿我開心,我都是瞎謅的,不像你們有考慮,到時候要是人家問我話,我又答不上來,那人家不説我走後門托關係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的麼?別説流芳千古了,説不準還遺臭萬年呢。”
大家都誇讚多貴平時少説許多話,這一説起來,還真有水呢。
何大明提議猜幾拳,沒有響的喝酒不是喝酒。於是先由何大明坐莊劃了一圈,魏仲源不會划拳,只得抿了一杯算過。鄭忠民的拳技也拙劣得可以,也被逼著喝了一杯,喝過之後又覺得委屈,説:“要是我跟你劃,説不定都是我贏呢。”郝來慶説:“那你怎麼不劃?阿Q作風。”鄭忠民不好意思地説:“實是酒量所限。”
接著郝來慶又坐莊拇戰一番,多貴也敲了一氣老虎杠子,何大明又提議讓魏仲源坐莊射覆,多貴不知射覆何意,郝來慶説:“就是猜多少。”魏仲源説:“我不是不想坐莊,主要是沒人替我喝酒。”只隨意喝了一些。
郝來慶説:“明天我就上縣城,找個朋友設計一個圖稿。”
何大明説:“郝兄真是神通廣大,上天入地什麼都行。”
郝來慶自豪道:“我處人關鍵就是一個‘義’字,我義人不義不行,人義我不義也不行,所以認識我的人可能不少,跟我稱兄道弟的人我都數不清有多少,反正三教九流的很雜。但是這些人也跟我差不多,臉上都寫著一個‘義’字。”
鄭忠民説:“那你的敵人肯定都是不仁不義的禽獸。”
郝來慶説:“差不多吧,我知道你説話的意思,説我這一套是搞的哥們義氣,中小學生思想品德課不推崇這一點,但在社會上很實用。我做人的宗旨是凡事多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一想,如果一味地光替自己著想,不顧朋友的死活,那麼你的朋友就會慢慢地拋下你,最後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連老婆都會跟人跑的。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大家齊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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