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明喝完一杯茶,素紅端過去又為他倒了一杯,而鄭忠民也要她倒時素紅卻不甩他,説:“你自己沒有手呀?我又不是你的使喚丫頭。”鄭忠民就訴苦似的對何大明説:“這你可看見了,我在這個家裏只能算第三把手,受盡壓迫,連一點男人的尊嚴都保持不住。”素紅説:“你生來就跟尊嚴沒什麼交情,即使給你尊嚴你也沒本事維持,尊嚴是需要資格的,就跟摸彩的一樣,一等獎光有大腿鼻子是不行的,還得有那張單眼皮才行。”何大明説:“姐的這個比方打得還不錯呢,都説姐沒文化,就憑這番話説的,起碼也得高中以上水平,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這話一點也不假。”素紅説:“什麼‘金豬吃金麥’的,還有這樣一個説法麼?”何大明鄭忠民又一次笑出了眼淚,鄭忠民對何大明説:“你聽你姐這叫什麼方式的幽默?”素紅説:“你們這些人都是一樣,覺得肚子裏有點墨水就連話都不好好説了,非得弄些個鮮詞出來迷糊人,我不聽你們説了,俺跟二翠還沒吃飯呢,你們吃了沒有?”何大明説:“我們剛吃過。”素紅説:“你們在外邊山珍海味的吃,也不知道給俺們捎點來嘗嘗。”鄭忠民説:“我確實想過,只是看人家沒有一個往家裏帶的,再説,多寒磣呀,拿個兜子兜著,紅的綠的滴著汁水往家拾,大多數端剩菜回家是喂狼狗的。”素紅説:“沒面子做也就算了,幹嘛還罵人呢,大明在這兒呢,你要是敢罵我,俺姐弟倆就地把你零割了你信不信?”鄭忠民急忙投降,表示下不為例,素紅才饒過了他。
然後素紅和二翠去廚房燒飯,鄭忠民領著小毛與何大明在客廳裏看電視。外埠新聞里正播著一條消息,某地出與“龍吸水”景觀,屏幕上是一片大海,水面上搖搖晃晃升起幾條高高的水柱,活像幾條從水裏鑽出來的長龍直沖天宇。何大明看得新奇,就問鄭忠民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説世界上沒有龍的麼,怎麼又有龍吸水了呢?”
鄭忠民説:“這也不是龍呀,只是一種自然界的特別稀有的現象而已,在多種條件的綜合作用下,比如大氣壓差,水底地層變動,還有氣候條件等等,形成一種對水面的強大的壓力,而壓力又不均勻,所以受壓的水就從壓力小于水自身重力的地方向上流動,比如用塑料袋裝上水,扎嚴了,如果你在塑料袋上扎幾個小孔,再用力壓塑料袋,水就會從小孔中有力地噴出,我分析可能是這樣的。”
何大明説:“説是如此,你也只是推測,不算科學。”
鄭忠民説:“這還不算科學嗎?”
何大明説:“當然不夠科學啦,而且還很不科學,因為你並不能創造出這樣的現象來證明你説的理論,科學證明不了的東西多著呢,比如飛碟,UFO,金字塔裏的咒語之謎,還有就是人類起源,光説人是猴子變的,可猴子又是什麼變的?變猴子的東西又是什麼?為什麼當初猴子沒有全都變成人?為什麼猴子不變成人也照樣活蹦亂跳地活到現在?這連科學家們一時半會兒也説不上來,只能靠一些猜想和推測,你的這種對龍吸水現象的解釋也就顯得太不負責了。”
鄭忠民説:“反正研究自然現象是一項長期的課題,特別是一些很難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現象,就拿人自己來説,就有很多值得研究的東西,有的人患了醫學界根本治不了的絕症,反而受到某種暗示這後就奇跡般地好了,還有生物磁場現象,某些地區的老人換新牙生黑髮的現象等等,光這些都夠難為科學家的了,反正存在什麼現象就讓它存在去吧,科學家有時間還不如多弄幾枚衛星運載火箭賺點外匯呢。”
何大明説:“人也就是個怪物,什麼事都要研究,把地球研究得只剩個空殼子了,生態也研究壞了,大氣中的臭氧層也研究出幾個大窟窿,海洋也研究得經常污染,還研究出酸雨、黑雨、紅雨,研究得兩極分化,聰明的人眼睫毛都能吹口哨,造紙廠下游的農村老生怪胎,這都是人類文明進步的輝煌成果,人要是真是猴子變的,我情願看到人再重新變成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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