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明説:“母狗不調腚,公狗不上前。”
素紅説:“你誑什麼,前幾年強姦犯那麼多,難道都怪女人勾引他們了嗎?”
二翠就想嚎啕,素紅對她説:“你別太委屈了,現在啥事都出來了,光哭沒有用。”二翠就停止了預備好的動作。
何大明還在説:“前幾年是前幾年的觀念,這時候可不一樣了,強姦犯是越來越少,女流氓卻是越來越多了!”
鄭忠民忍不住插話説:“大明説得是有些道理的,不過……”
大明也自嘲地笑了笑。
素紅差一點要打他嘴巴,“你不吭氣沒人拿你當啞巴!”
鄭忠民萎縮下來,低頭去撫摸那條傷腿去了。
他們又討論了一番,但由於何大明從中作梗,許多素紅提出來的報復計劃都流産了,最終也沒有個結果。天也晚了,何大明提出要吃飯,素紅和二翠都因為氣著而不餓,但何大明卻叫著餓,只好下廚為他們造飯。雖然氣著,每個人也都吃了一些,然後回過頭來重新研究那件事。目前的關鍵問題是二翠並沒有真的同馬園發生關係,也就是馬園並沒有污辱到二翠,總算不怎麼太糟糕,但也畢竟有好幾肚子氣需要向他發泄,或者抄了他的家,或者卸下他的一隻胳膊一條腿剜下他一隻眼睛割下他一邊耳朵或半個鼻子都行。這些想法最後還是被何大明否定了。何大明説:
“一切有我來,我自己的事,我想還是讓我來解決,你們大可不必操勞,只要不把事鬧大就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素紅問:“你有什麼打算?”
何大明説:“現在我不説,以後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鄭忠民説:“既然你心中有數,也不要為難二翠。”
素紅説:“我們也不想問你,好歹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們何苦來?”
何大明説:“你別生氣,我不是個吃啞巴虧的人,這點小事本來我是吹口氣就能擺平了的,別人一插手就複雜化了。”
素紅説:“好,以後有什麼事別來跟我説。”便讓何大明帶了二翠回去。
何大明説:“她有本事讓她跑去,我沒那力氣,也沒那心思。”
素紅説:“她是你老婆,你讓她睡在外邊呀?”
何大明才沒好氣地對二翠説:“還愣什麼,走吧!”二翠也就跟著走了。
關了門。素紅刷好鍋碗,回過頭來又看了看鄭忠民的傷腿,説:“你也真沒用,這麼大個男人讓鵝咬了。”
鄭忠民説:“你哪知道那鵝的厲害,比狗還要兇,我一想起來就後怕,那鵝要不是被繩子拴著,只怕我未必回得來了。”
素紅説:“你就是不説你自己沒用。”
鄭忠民急了説:“你還不信?那你明天去問問大明,要不你自己去看一看。”
素紅好像沒聽見他講話,咕噥説:“大明咋老替人家説話呢。”
鄭忠民説:“你沒聽他説嗎,人家不讓你操心,説徹底了就是他有他做事的方法和做人的準則,你給他操心就等於給他添亂。”
素紅又火起來:“當然不用你操心,又不是你兄弟的事。”
鄭忠民委屈地説:“我可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外人,我就一個姐還在五九年的時候嫁到東北去了,多少年都沒有消息,父母又都過世了,除了你們家的人,我就等於沒有親人。你説我什麼時候拿大明見外了?要不就是你們把我當外人了。”
素紅癟了癟嘴沒吭氣,又蹲下來去看他的腿,不小心正碰在傷口上,痛得鄭忠民大叫起來,素紅忙鬆開手,問他怎麼樣,鄭忠民説:“你不是拿它來出氣吧?”素紅便取了水和毛巾為他洗了腳上的血漬,又拿了鞋讓他換上。
鄭忠民説:“明天咱家也養只那樣的鵝,看家準行,不像咱家的這條狗,見誰都搖尾巴。”
素紅説:“我看這狗就跟你一個樣子,壓根就分不出好人壞人。”
鄭忠民説:“別説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我又不是分不出,而是不屑于去分。”
素紅説:“明天我就去看看是哪個浪貨家養的鵝,非幫她宰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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