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島日記十二： 菊花開了

央視國際 2003年10月23日 16:15

　　西北風在高壓線和法國梧桐的枝頭上肆虐了一個晚上，“嗚嗚”的鳴叫聲象仗勢咬人的狗，又象狗嘴裏含著骨頭不讓人靠近時發出的令人厭惡而恐懼的聲音。車棚的玻璃鋼瓦也與風“哐哐”地鬥了一晚上，聽那越來越嘶啞零碎的聲音，恐怕是玻璃鋼瓦已經遍體鱗傷了。這些聲音讓人聽著就不寒而慄，況且天氣定是很冷的的了。

　　生活就是這樣，人生的節奏甚至天氣多少有一點變化，都會找出無數的理由為自己的懶惰和懦弱注解。本來有晨練的習慣，早晨醒來聽著外面的風聲著實不想起床，腦子裏異常迅速地不斷地找著各種理由説服自己：“懶一次吧，天氣剛轉寒，早晨出去對身體沒有好處........一年這樣的天氣有幾次？就懶一次吧........”感覺勸自己懶一次的理由越來越充足，越來越多，並且也越來越合理起來。

　　那睡意剛有點洋洋自得，突然手機設定的鬧鐘又象個不會看主人顏面的低能的奴僕，也不管我是不是願意，自己嘀呤嘀呤地催起我來。偏偏手機放的遠，伸手夠不著它。我恨很地看著它，心想，你這個不解人意的東西，你假如是個人，我要個騙子也不要你！罷罷，睡意全消，立即起床！

　　起來後，那還是以往的作法。刷牙洗臉出去跑步。一上街，便覺出的確是比平常的人少。除了是一些老年的人，青年人是極少見得了。我初始還有點詫異，隨後也就明白過來，大概象我一樣在床上作思想鬥爭的還大有人在，那就不足驚奇了。於是，儘管風大一些，也還是順著以往的路線，慢慢地向前跑。然而，隨著步子地向前移動，我卻真的驚訝，人的思想竟受自然的影響這麼大，何以自然的寒風微一光顧，人們的思想便丟棄了自己的海誓山盟呢？

　　我晨練的路，每天要經過一個市場的盡頭，今天看，市場上的人零零落落，我知道，作生意的人是最能吃苦的，但何以在今天這個可以賣高價的日子，小販們竟出奇的少！再往前幾十步，真正讓我驚異的事情的的確確是出現了--------竟是一片花盆栽養的精緻的菊花，在這凜人的寒風中，活潑潑地開放了

　　在這個季節，菊花開放是最尋常不過的事，使我驚異的，是它為什麼不選個人多的日子，一個可以讓人俊賞而自己舒適的日子 開放呢？再就是讓我想不通的，為什麼在我克服慾念企圖偷懶的寒冷的清晨裏，可以看到蓬蓬勃勃地菊花的開放呢？

　　深秋的一天，菊花開了！

　　二零零三年十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