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法國印象派珍品 光和色天意的巧合
央視國際 2004年11月08日 16:11
中廣網北京10月23日消息 作為法國文化年開幕式的慶典活動之一,法國印象派珍品畫展于金秋十月在中國美術館與觀眾見面了。這可能是一種天意的巧合:十月是北京色彩最為豐富、陽光最為燦爛的時節,而印象派是最講究光和色的。在這樣的時節欣賞印象派大師們的經典之作,對於北京人來説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據《人民日報》報道:據説自畫展開幕第二天起,每日參觀人數便激增至六七千人。我于9時開館前趕到美術館,門前觀眾已是摩肩接踵,大致估算一下,約有三四百人。進得展廳,51幅印象派珍品畫作被安置在幾個大廳裏,瀏覽其間,細細品味,不知為什麼,給人一種歷史的滄桑之感。
在熙攘的人群中,我注意傾聽周圍的評論,總的印像是知音者寥寥。偶然間,聽得一老媼説出一句比較內行的話,立即引起我的興趣。問她是否懂法語,她説從事了一輩子法語翻譯工作,現已退休。在巴黎工作時,曾不止一次參觀過法國近代藝術的殿堂———奧賽博物館,但只是一般瀏覽。真正對印象派藝術有所感悟還是這次觀展。開展以來,她已看了兩次。因為介紹得比較系統,視聽解説和資料又比較充分,她總算入了門。看來,這次展覽對中國觀眾欣賞印象派作品具有某種啟蒙功能。
在19世紀六七十年代,所謂印象派,曾經是一個“革命的畫派”。其代表人物有馬奈、莫奈、雷諾阿、西斯萊、巴齊耶、畢沙羅、德加、塞尚等。自19世紀60年代中期起,法國的一些青年畫家在風景畫的創作中就已經表現出印象派的特徵。1874年,印象派畫家們舉行了第一次轟動性畫展,宣告了這一畫派的正式誕生。其具有象徵意義的代表作是莫奈的海景畫《日出 印象》,印象派也因此畫得其名。印象派在構圖、選材和用色方面,相對於傳統的學院畫派都有重大突破,尤其在光色的運用方面更是標新立異,獨樹一幟。他們特別注意光的運用、季節的交替和時間的變化。用左拉的話説,“他們中的多數人首先致力於傳達的是事物給人的真實印象”。這首先緣于他們的創作實踐,即從畫室走到大自然中寫生,著意表現瞬息萬變的光色變化效果。同一景物,如一座教堂,一片荷塘,畫家可以畫出幾幅、十幾幅甚至幾十幅不同的畫作,只因光色不同,作品便具有不同的韻味和價值。一百多年來,這一畫派對西方、乃至對東方(日本與中國)繪畫藝術的發展産生了長久而深刻的影響。
印象派自發端起,就一直遭受傳統學院畫派與世俗社會的貶斥與不解。這些革新者在逆境中奮爭了20多年,直到19世紀末,他們的創新才最終為藝術界所普遍接受,得到社會的一致讚譽。其間的艱辛程度非圈內人士很難想象。在藝術上,這些大師常常遭受不可理喻的無端攻擊。雷諾阿像前輩大師安格爾一樣擅長畫裸女像,留下不少傳世佳作,比如此次展出的《半身像 陽光的效果》(一般稱為《陽光中的裸女》)就曾遭到猛烈攻擊。當年,《費加羅報》的資深藝術評論家艾伯特 沃爾夫在評論中竟指斥道:“讓我們告訴雷諾阿先生,一個女人的上半身不是一堆佈滿只有完全腐爛的屍體才有的綠色的紫色的斑點的腐肉。”在生活中,他們同樣十分窘迫。因為畫作無人賞識,自然沒有進項。這一畫派的代表人物莫奈,到19世紀70年代末期,已十分清貧,不得不以100法郎一幅的低價出售自己的十幾幅畫作。最終還是馬奈向他伸出了援手。這種長期身處逆境而矢志不改的精神令人感佩。
印象派的靈魂是創新。在19世紀中葉,傳統學院畫派在法國美術界的統治氣氛令人窒息。從構圖原則到取材範圍,都有嚴格的條條框框,甚至著色都有既定的陳規。比如,畫雪景時只能用白、灰兩色。此次展出的莫奈畫作《隆弗洛爾雪天的馬車》,在馬車駛過的道路上,如實地抹上幾縷棕色,這在當時已算是離經叛道之舉了。這讓我聯想到中國畫在當今的發展。記得上世紀80年代中期,中國美術界也曾就中國畫的改革自發地掀起過一場激烈而廣泛的爭論,結果不了了之。
自宋元以降,中國的文人畫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藝術水平。明清兩代雖然也曾産生不少畫壇巨擘,但未曾有過類似印象派之於法國畫壇的劃時代的革新。偉大的時代産生偉大的藝術,在當今中華民族復興的宏偉歷程中,中國畫向什麼方向發展?法國印象派的創新精神,對於今天的中國畫家們仍然具有現實借鑒意義。(果永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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