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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中國文聯書畫藝術中心專業畫家。他是中國畫壇頗有建樹的山水畫家,主張繼承傳統,融匯中西,深入生活,反映時代,把藝術的最深刻的美植根于祖國文化的故土之中。他以森林雜木、行雲流水為主要題材,形成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和語言,“採天地雄深之氣,寫山水天成之美”。
不惑之年,專攻“中國山水”
1983年,40歲的李剛如願以償地進入魯迅美術學院國畫係研究生班學習,圓了他的大學夢。對於自幼家境貧困,鄉間亦無良師,靠著臨摹線裝的連環畫小人書建立起對繪畫濃厚興趣的李剛來説,青年時代先後經歷了困難和動亂時期,人到中年,才有機會回到課堂上,進行專業的培訓,李剛自然相當珍惜這次人生的轉折。在魯美的那段日子,讀書、作畫幾乎佔去了他所有的時間。儘管時常饑腸轆轆、食不果腹,但他十二點前很少睡覺,也不知道什麼叫苦和累,“當時心裏的念頭就是‘人生苦短,不能虛度一日’”。
隆冬季節的東北,寒冷無比,由於畫室裏的暖氣不足,花盆裏的花都凍死了,李剛的手腳也凍傷了,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他仍舊堅持日復一日地臨摹了大量古典名畫,宋代夏圭的《溪山清遠》,八米長卷他一臨就是六遍。“‘清水一杯畫到底,功力長短自可知’——在臨摹的過程中,我才逐漸悟到了此話的深刻含意。”也正是那些考驗意志和毅力的難忘日子,讓李剛打下了傳統技法筆墨功力的深厚基礎。
走進自然,點亮創意神燈
李剛擅長畫樹,他覺得樹有一種靈性,打小的記憶中,就是一片枝葉繁茂綠油油的景象,“我家後頭就是可大一片樹林兒”。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喜歡摘榆錢兒、挖山蒜的淘氣包,如今一任筆墨盤旋,便可將“萬木雄風”、“荒莽大野”躍然紙上。李剛對樹的關注簡直到了“癡迷”的程度,冬天窗戶上凝結的冰花,在他想象中成為樹枝的樣子;傍晚他和老伴兒遛彎,又常被婆娑樹影羈絆而駐足不前。他喜歡透視盤根錯節的荊叢雜木,這一切又都緣于他深入生活,親近自然,熱愛山川泥香的創作理念。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白山黑水、西部邊陲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在無數次的實地寫生過程中,有兩次曆險給李剛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1995年夏天,李剛與畫友徒步走入千百年來人跡罕至的錦江峽谷無人區寫生。原始密林深處,樹木橫躺豎臥,“我們時而從倒下的樹榦上爬過去,時而從斜交的樹枝間鑽過去。”四週萬籟俱寂,冷不丁有一聲飛鳥的泣嚦,“枯枝敗葉落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踏上去像地毯一樣軟綿綿、水殷殷的,走了不久,我們的鞋子和褲腳就全濕了。”另一次是李剛在魯美學習時,他與老師在離山海關15里地的一個山溝裏速寫,也許是畫得太投入了,直到太陽還有一竿多高就要落山的時候,他們才收拾東西往外走,“結果我們還是迷路了,大山裏瞅哪兒都是黑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而狼群的出沒更是讓人不寒而慄。”倆人正尋思著怎麼辦才好,李剛一不小心踩了個空,打著滾翻下去,幸虧那裏地勢不高,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晚上11點多,他們十分狼狽找到一戶農家,好心的老鄉收留了他們,這才得以第二天安全返程。
浩然之臆,然後行于筆下
古人云:“筆墨出於手,實根於心。”許多業內人士給予李剛的畫很高評價,“具有北派山水陽剛之美,恢宏博大之氣,筆法骨脈鋼勁……”這也許同養育他的關東大地緊密相聯,而李剛為人樸實、豪爽、執著之精氣與他的畫如出一轍。他堅持自己藝術創作的理念,以宋畫之精密逼真與西方寫實相結合,如鹽溶水,有味無痕;他捍衛自己的藝術創作原則,體現現實主義、人文精神,“藝術家應站在時代的至高點,自覺擔起時代賦予的責任和使命。”他的胸中懷納著泱泱中華,也正是如此,那《萬壑雷鳴》、《生生不息》、《峽谷激流》、《關山雪》等幅幅力作才會如黃鍾大呂般雄渾,慨然浩蕩!
(撰稿 王煉)
責編:雍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