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意象與英雄氣概
——林成翰的水墨金雞圖
央視國際 (2005年02月05日 15:40)
祖籍山東膠東地區的林成翰出生在遼寧大連,自幼家境貧寒,他未想到有朝一日成為畫家,更不可能想到以畫雞而享譽畫壇。小時候僅靠母親養雞儲蛋的微薄收入交納學費,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早已種下了對雞的親和感與相知之情。雞的千姿百態,都在頭腦中烙下生動的形象而揮之不去。
那時他常以樹枝、石塊做筆在地上畫來畫去。日積月累,雞的形象,便爛熟於心,手到擒來,這為他日後畫雞鋪墊了相當厚實的生活基礎與感情基礎。我認為,林成翰的繪畫體現了“北方文化”的精神內核——發源於包括渤海灣在內的那種粗獷、雄健、豐厚與神秘等文化特點,及發源於北方的傳統文化和現實精神。
觀林成翰畫雞,使我們在激昂、率意的筆墨抒寫中,隱隱感覺到他內心充實的生命渴求,並清洗掉古典主義的蒼白、感傷與純粹摹倣帶來的枯燥冷漠,看到其對雞及花鳥題材的表達與多樣性追求:不以精確理性和繁複製作的形式體現,而以胸有成竹的隨意性,揮灑自如的偶然性駕馭筆墨,把從現實世界中擷取的形象演化為放蕩不羈的生命野性的風采,從而創造出獨特的大寫意的花鳥畫的表現方式。林成翰筆下的金雞,以大寫意的筆墨表現,充滿粗獷的原始味與力量感,令人在欣賞中産生一種無法遏止的衝動。
畫家追求發現和創造,在形象表現中,充分運用書寫性的力度與墨色激揚的美感,以及奔放與粗獷的韻味,使之對雞的表現與藝術追求中的原始力感相吻合。雞的意象化造型,張揚著畫家對一種雄赳赳的英雄氣概崇尚。林成翰的創作,以凝煉的手法獲得極富表現性的、理想化的造型變化,運用的大寫意手法,讓恣肆的筆、墨、色與點、線、面在意象表現中注入了一種不可知的力量感,以及一股強烈的張力。
林成翰以雞為主的花鳥畫,線條簡練、意象與符號相融。滿幅的金雞,英姿勃發,儀態萬千,它們或勇或怒,或憨或稚,有的悠然自得,有的引頸長鳴,最能體現其雄姿的便是那點點紅冠,像火焰一樣耀眼。
林成翰以寫意水墨畫雞,用筆流轉勁健,特別是他引入書法藝術的“書勢”入畫,轉為“筆勢”,使筆墨以重疊交錯的豐富層次克服造型的單調平板,譬如,雞腿的幾筆簡潔勾勒,極具結構性,可謂“行草用筆,不依前後”,更富於表現性;而雞尾則幾筆大寫,由中鋒轉側鋒,筆止而勢不盡,創造出英姿勃發的令人遐想的意象。
在整個筆墨表現過程中,他在追求筆鋒運動的方向富於變化和節奏感的同時,保持著用筆及線在寫意中的連貫和自然。特別是表現雞的傲然神態時,那種動感時時存在於筆與線的書寫過程中,存在於點、線、墨、色之間,存在於筆勢變化的節奏之中。譬如,他往往以極勁健的線條,按結構去表現出雞胸、雞腿等關鍵部位,線的運用多意到筆不到;特別是腿、爪的短線,勁挺有力且富於變化,與雞尾的率意粗放既對比又呼應;雞尾以大寫意用筆,特別是中鋒落筆時的運行方向,至尾端的羽毛則以提按轉折的多種筆法表現出雞尾的豐富性,並在羽毛尾部以飛白收筆,平添了雞的精氣神。
這種“以勁利取勢,以靈轉取致”的筆勢,分明吸收了書法線條的優長,達到“勢”、“韻”兼得的理想意象,表現出藝術化的金雞的象徵意義。這裡要指出的是,圍繞雞的意象展開,吸取書法的筆勢,使書寫取“勢”根據設定各有情態,造成用筆的豐富複雜,墨色的潤澤飽滿多變,遂使雞的神態生動多樣。另外,諸多的筆勢傾向統一于雞的意象造型,公雞、母雞、大雞、小雞、群雞等,根據不同的對象選擇筆勢,使筆勢在繁複之中統一于意象表現的主體,達到從無序到有序,從偶然到必然的整體效果。
實際上,在繪畫過程中,林成翰全面調動了筆、墨、紙等各種因素,並對筆勢、筆法、用筆進行了探討,對各種線型——中鋒與側鋒,拆搭之勢的方圓、平逆、藏露等進行了整合與篩選,使他的水墨金雞具有耐看的形式意味,並體現出古拙瘦硬、剛勁渾成的骨力氣韻。
多年來,林成翰潛心筆耕,寂寞于繪事,他曾以《百雞圖》一鳴驚人,然而,他不斷否定自己,探索創新,謀求在有限的繪畫空間獲得“一墨大千”、“余味無窮”的效果。取勢為主是他藝術的主要特點,在“隨意賦形”的自由抒寫中,在以“勢”抒懷的創造中,他獲得了最大的愉悅。
特別是他自身超逸的情懷和豐富的想像力,以及對自然的理解與認識,對生命運動的活力捕捉等,都通過筆端得以流露。顯然,基於上述種種,林成翰的作品,無論是《百雞圖》、《雙雞圖》,還是《龍年大雪》,乃至其它的花鳥畫《菊圖》、《牡丹》、《荷》等,都將“生發不窮之意”有序地展現于畫面,使觀者在獲得美感的同時産生精神層面的共鳴。
來源:中國書畫報
責編:海燕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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