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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霏:月光 女生 足球
“月光 女生 足球”這三個詞之間有關係嗎? 當然,聯絡起來就是“月光杯女子足球賽”。您是球迷?納悶吧?怎麼沒聽説過這項賽事?嘿嘿,很正常,這不是什麼重大賽事,全稱是“北京廣播學院月光杯女子足球賽”。恐怕,也只有廣院才會把“月光”這麼浪漫的詞和足球搭上關係。
為什麼廣播學院要舉辦女子足球賽呢?左思右想,總結理由如下:第一,廣院歷來女生人數多於男生,放著那麼多人力資源不加以利用實屬浪費;第二,足球場上跑的滿是平時婀娜多姿,花枝招展,長髮飄逸的女生,看球倒在其次,女生自然讓人大飽眼福;第三,廣院的女生對男生多是盛氣淩人,不可一世,類似生猛海鮮,看看這些平時自以為是的小妞互相廝殺,也可解解心頭之氣吧(學生會體育部部長是男的);第四,不排除搞男女平等的可能。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其結果是,作為女生最多的播音係毫無疑問必須參加比賽,而作為播音係的女生班長,組織一支球隊的責任就責無旁貸地落在我的身上。神呢,救救我吧!按人頭算,組織隊員各不相同的三場比賽也沒問題,可是看看我的姐妹們吧,一個個窈窕淑女,玉樹臨風,琴棋書畫,吟詩作賦,太陽大了怕曬黑,風吹猛了怕刮跑,這樣的妹妹怎麼舍得讓她們在足球場上圍了個球你追我趕,太有失淑女風範。所以,先別説踢球,就是湊夠肯上場的這幾個人已經讓我費盡口舌,焦頭爛額。
“殺熟”是硬道理!先從同宿捨得女生下手,平時欠我人情的這時候通通靠參加比賽來還,時間長短按人情大小計算。抄過筆記的上場30分鐘,幫著記了考勤的上場20分鐘,打過熱水的上場15分鐘。對待其它的女生就只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最後發現,威逼利誘也好,苦苦哀求也好,軟硬兼施也好,都不如一招好使:我硬著頭皮許諾説,四場比賽我場場上,而且一定是跑完全場。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班長命都不要了,再拒絕有些於心不忍,況且還有集體榮譽的問題,女生們紛紛點頭,於是,比賽如期進行。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哎,當老大不容易啊。)我兌現了自己的諾言,跑完四個整場,我踢的位置按順序分別是:前鋒,中鋒,後衛,自由人。前三場沒什麼懸念,無一例外的以零比幾結束,而最後一場比賽卻是破天荒的“一比零”。
因為跑動和進攻都不是我們的優勢,唯一可以採取的戰術就是把隊伍集中在自己的半場不讓對方進球(非正式比賽,規則也不必考究),攔截住進攻,便是大功告成。幾場下來,對手也摸清門路,精兵強將用來全力進攻,算準了我們無力反擊,只留個老弱病殘看守自己的球門。
離比賽結束還有五分鐘的時間,不知怎的,一片混亂中,球竟然到了我的腳下,而我就站在離球門五六米遠的地方。當時場上的局面是,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我們播音係的半場,而對方半場就只有我和對方門將臉對臉,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場上的人和場外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眼巴巴地看著我和守門的女生。
那時那刻,球就在我的腳下,我竟然不知所措。
射門!!還等什麼!!説的簡單!你信嗎,從來沒碰過球的人,就是對著個空門都不見得能進得了球,更何況那兒好歹還站著個人。怎麼辦?我知道沒時間猶豫,可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動了腳,説不定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就會因為我而喪失。可是等待後援基本不可能,一來比賽馬上要結束了,二來其他球員和我一樣,誰也沒踢過球,換句話説,就是別人把球踢飛和我踢飛沒啥區別。正思想鬥爭,忽然發現守門的已是滿臉大汗,急得抓耳撓腮,左顧右盼,恨不能鑽進地縫,哈哈,原來她比我還沒底。
毛主席教導我們説:敵人像彈簧,她弱我就強。看出敵人底氣不足,我頓時來了精神,説時遲,那時快,管它三七二十一,飛起一腳,球骨碌碌溜著邊進了對方球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進了!進了”的喊聲震耳欲聾,女生們,男生們,衝上來包圍了我。我進球了?真的?看著周圍一張張極度興奮喜悅的笑臉,我相信是真的。
據説,就是這一個球改寫了播音係女生無進球紀錄的歷史!牛啊!
比賽結束,裝模做樣地聽完晚上的一堂近現代文學,和一乾人馬殺到廣院西街的小飯館,喝啤酒,搓大餐,和慶祝世界盃沒啥兩樣!
後來聽説那一年的世界盃,巴西第四次奪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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