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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7月23日段暄在線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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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足球段暄一對一 
 

  《足球之夜》雜誌四月刊對段暄進行了專訪,讓我們看看面對採訪,段暄是如何“一對一”過人的。

  有人認為,段暄的出現,讓人感覺央視體育主持人有了接班人,因為您“有張斌三分之二的智慧,黃健翔四分之三的專業素養,劉建宏五分之四的‘詩情’”,而更重要的是,您“比以上三人外形都‘端莊大方’”,您自己怎麼認為?

  段暄:過獎了。第一我想説我主持的節目大多是跟足球尤其是國際足球有關,稱不上不是一個很全面的體育節目主持人。第二您提到的三位雖然和我的年齡相差不多,但都可以説是我的老師或前輩。我覺的他們身上的很多特點是我一輩子都無法趕超的。但我有我自己的特點和優勢,比如年輕和富有激情。

  2000年歐洲盃給您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故事?

  段暄:那是我第一次採訪足球大賽,特別的故事實在太多。比如:和幾萬名荷蘭球迷一起歡慶勝利;見證了英德球迷騷亂;參加了荷蘭電視臺[橙色小屋]節目等等。但這些都已成為了美好的回憶。我更看重的是在今年的歐錦賽,我們已經組成了一個30多人的前方報道團,歐錦賽期間每天在早、中、晚將安排三檔專題節目,相信我和我的同事為您帶來更加精彩的報道。

  在2002年世界盃的時候,您通過採訪德國隊,感覺“做一名德國足球記者真的很幸福”,是不是反襯了做一名中國足球記者很不容易?

  段暄:我們的足協領導對記者經常説的一句話是:“足協或者球隊和媒體是一家人,媒體要幫忙而不要添亂。”如果説把媒體的負面報道簡單的理解成“添亂”的話並不妥當。在2002年世界盃上德國隊和德國媒體是一家人。在德國隊在前面的比賽中踢的並不好,媒體毫不留情地對球隊進行了批評,但這些批評並沒有讓球員與媒體造成隔閡,相反德國足協仍然盡最大可能配合媒體採訪。而在德國隊闖進決賽後儘管他們和巴西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所有的德國媒體全部都看好德國隊,支持德國隊。那感覺的確很棒。而我在世界盃期間採訪中國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讓我至今想起來都後怕:在中國隊賽前訓練的時候為了能夠拍到中國隊更衣室畫面我的攝象師在得到韓國保安的准許下進入的中國隊的更衣室,但很快被一名中國足協官員“捉住”。該官員對我們的行為和韓國保安的失職相當惱怒,衝我説的第一句話是:“如果你們往球員飲料裏面放興奮劑怎麼辦?”問得我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後來得知我和我的攝像師的大名居然寫進了中國足協的世界盃總結中,我的冷汗直冒。想想如果當時中國隊真的被查出點問題,那我倆可算完了。

  因為主持《天下足球》欄目,您結束了體育記者的生涯,您覺得體育記者和主持人這二者之間有什麼重大的區別?

  段暄:首先我想説我還是一名體育記者,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只不過現在每個星期要主持三檔節目,出去採訪的機會少了很多,這也是讓我感到很遺憾的事。我是從一個普通記者一步步走到主持人崗位上的。做記者讓我受益非淺:我目睹了中國足球職業化後輝煌時期和低落時期,我見證了一個個重大的事件,記錄了一個個鮮活真實的故事;同時學會了思考,鍛鍊了口才。

  您曾經“面對冷冰冰的攝像機,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感覺”,“現場報道神采奕奕,但一到演播室就兩眼無神”,但現在您成熟的表現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揚,您是怎麼樣找到感覺的?

  段暄:剛才已經提到我是一名體育記者,同時又是一個很感性的人。我覺得我最大的特點就是在現場會異常的興奮,我會被現場的氛圍感染並將這種氛圍傳達給電視觀眾。但是在演播室面對冰冷的攝像機,面對刺眼的燈光,實在沒感覺。在主持方面,張斌和建宏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他們讓我懂得不要太在意主持技巧,最重要的還是內容。我不覺得我比過去有多麼的成熟,現在一進演播事,我仍然緊張。但我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比如主持《天下足球》,我認識到在中國有那麼多歐洲足球和南美足球的鐵桿球迷,他們深深地愛著屬於自己的球隊和球員。我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主持人,而是他們中的一員。因此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在想些什麼,感受到他們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憂傷。在演播室裏我是在和這些可愛的球迷和朋友在一起聊天,自然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您除了主持《天下足球》欄目,還主持《足球彩經》、《電子競技世界》等欄目,您如何在這幾個風格不同、內容迥異的欄目之間不斷地調整自己的角色?

  段暄:剛才已經提到主持《天下足球》我注入了很多感情。《足球彩經》是一個資訊性的節目。我其實現在不買彩票,因為我知道自己也中不了大獎,沒那個運氣。但是每次我都會做充分的準備,比方説每個星期六我都會起個大早,上網登陸幾十個足球網站,我會儘量將最新的有關球員或球隊的資訊告訴大家,希望有助於大家投注。主持這樣的節目應該説也是得心應手。而主持《電子競技世界》是我2003年遇到的真正的挑戰。這是一個和遊戲有關的節目,或者説是一個很時尚的節目。我雖然遊戲玩得不多,但我覺得重要的是思想要時尚,要“與時俱進”。舉個例子,過去唱卡拉OK我只會唱羅大佑、王傑等人的歌,但現在也能唱周傑倫的《東風破》了。

  您玩遊戲嗎?如果喜歡,那平時都玩些什麼遊戲?

  段暄:我很崇敬一些大作,比如:實況足球、CM、戰國、魔獸。但由於平時工作太忙只能玩一些 “益智”遊戲,比如:潛水艇、ZUMA(一款類似于打彈子的遊戲)。這些遊戲工作的時候玩十幾分鐘放鬆放鬆,還是挺好的。如果有時間的話喜歡玩CS。最讓我的同事感到不滿的是:大家都先後配備了PS2,但我仍然還沒有買。每天還是在辦公室“蹭”著玩。我倒不是鐵公雞,只不過下班回家後我更願意看DVD或是看看書。

  據説您最喜歡的國家是英國,為什麼呢?

  段暄:其實喜歡一個人或者一個事情有時候很難説清楚。我第一次出國去的馬來西亞,那是在1998年。雖説一切都很新鮮,但感覺並不是特別好。在吉隆坡踢了次球,回來後膝蓋一直有淤血,有人説那兒的草有毒。第二次出國就是去的英國。當飛機飛到倫敦上空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因為我的眼前是幾十個甚至上百個足球場。我想不可能有第二個城市能夠像倫敦一樣有那麼多的足球場。應該説第一眼我就愛上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您和張斌組成了cctv5足球隊鋒線上的“一高一快”,平時在比賽中,您是否經常有入球?

  段暄:我和張斌在足球場上“一高一快”曾經是體育中心的經典組合。就在三年前這對組合所向披靡,幫助體育中心隊獲得臺內聯賽冠軍,我還成為了最佳射手。但由於兩人在近兩年疏于訓練,技術退化,身材發福,體力不支,再加上年輕人不斷涌現,“一高一快”已經成為了美好的回憶。

  您愛好體育,現在的職業是體育主持人,把自己的愛好當成職業,您認為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段暄:很多人都羨慕我,因為我每天都在從事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但是將愛好當成職業也有苦惱的地方。比方如果足球是你的愛好的話,到了週末你可以和朋友一邊喝啤酒一邊盡情享受快樂。你可以愛憎分明,你可以大喜大悲。但是如果把足球當成職業的話你就要琢磨它、研究它,什麼樣的比賽你都要看,好看的,不好看的,在別人享受的時候你可能在紙上劃著枯燥的圖表。你不能將自己的愛憎帶到節目中。時間長了,可能你對足球的那份激情會慢慢地褪色。

  您大學畢業後“茫然得很”,剛到中央電視臺的時候,“打字、買盒飯、收錄都幹過”,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是什麼力量支撐著您?

  段暄:大學畢業後之所以“茫然”是因為分配不順利。本來極有可能分配到中央電視臺,但由於其他原因最終沒有實現。國際臺想要我自己又不甘心去,因為自己太喜歡體育了。後來投奔了張斌,這成為了我人生的轉捩點。其實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但是我身邊的張斌、建宏卻都是目光遠大的人,這讓我受益不少,尤其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總能夠幫助我。朋友的鼓勵和幫助對我影響相當大。

  您的座右銘是“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天助自助者)”,也就是説,您認為要想成功,個人奮鬥必須是第一位的?

  段暄:其實我沒啥座右銘,別人非要我説一個,我就順口説了一個上大學時學一個一句英語諺語。我理解我句話不是講個人奮鬥的,而是講人的命運的。回想如果當時順利地分配到電視臺的話,我可能現在仍是一個普通的英語新聞編輯。但那次分配改變了我的命運。我想説如果你現在也不順的話,不要抱怨命運,只要努力一定會有回報。

  我曾經在電視上見到您用英語訪談當時還在甘肅天馬隊踢球的加斯科因,據説您的英語水平是專業八級,我們很多讀者都希望像您那樣學好英語,能給兩招秘訣嗎?

  段暄:學英語的秘訣有兩個:一,找對好老師;二,堅持不懈。

  最後,您想對我們的讀者説點什麼嗎?

  段暄: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知道自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有很多的缺點,但是觀眾和讀者給我更多的是鼓勵和幫助。謝謝大家。我會更努力的。

  段暄簡介

  1995年畢業于北京廣播學院。中央電視臺著名體育評論員,《天下足球》和《足球彩經》等節目主持人,專門負責央視國際足球的解説、評論和報道,諳熟意甲、英超等國際足壇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