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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晶:拒絕機會的“超級替補”  

  後海銀錠橋。與和晶約了下午三點半,結果雙方都早到20分鐘。這個在崔永元的神話光環下接棒<<實話實説>>的女主持,穿著米色風衣,同電視上一樣眼睛含著笑意,只是比電視裏看上去更瘦。她還帶著一個剛到節目組工作的南方來的小女孩,因為這個女孩還沒怎麼在北京轉過。站在行人如梭的銀錠橋上,和晶忙著一會拉我,一會牽那個女孩,生怕我們被車撞到。

  採訪開始沒多久便出現一段小插曲,一位騎自行車經過的阿姨認出了和晶,兩個人坐下來聊了十幾分鐘。過程中,和晶的兩點個性表露無遺:一是隨和,二是好奇心。

  從2002年9月作為替補模倣崔式風格,到如今節目組為了迎合她的和式風格做了調整,無論怎樣,這個導演專業出身也一直有個導演夢,卻誤打誤撞做了10年傳媒的女主持人,並漸漸以自己的方式為人所知。

  “超級替補”的性別困惑

  當年22歲的和晶從上海戲劇學院導演係畢業,因為沒人會請剛畢業沒閱歷的人做導演,她決定找工作,租房,養活自己。在上海電視臺招聘中,和晶有幸成為2000名角逐者中的六分之一留下來。

  和晶不是一個主動做選擇的人。她不喜歡在人前表現自己,看和晶的集體照,她常常是躲在角落裏的那一個。但當每一次機會降臨,她又絲毫不會手軟。

  她有這樣一句話:你們別給我機會。初進電視臺,她的身份是給主持人寫腳本。第一次上鏡,因為主持人臨時未到,而她是最熟悉腳本的一個人;第一次主持大型頒獎活動,因為女主持突然生病,離開場還剩40分鐘。和晶開玩笑説自己是“超級替補”。

  這次接替崔永元,除了節目本身深入人心的崔式風格,和晶還遭遇到“性別困境”。

  大學的班上有8個男生,4個女生,畢業分配是男生比女生有優勢。在電視臺,如果遇上同男攝影師出差,條件艱苦,性別甚至成為障礙。現在,“讓一個女主持繼續<<實話實説>>會比讓一個男主持繼續要少一些跟崔永元作對比帶來的損害”。但難題在於,眾人依然需要幽默感、娛樂性,他們也會覺得女人那樣開玩笑不太合適——當性別成為他人選擇你的理由的同時,性別又成為你不能那麼做的理由。

  女人遇到困難時容易退縮到女性軟弱的假象裏,和晶説有時候這樣的假象會把自己也給騙了。當她看完波伏娃的<<第二性>>,知道了無論男人、女人面臨的困境都是一樣的。“我有一個特別堅定的信念:女人比男人堅強、寬厚、有韌性。”和晶一邊笑著説完這句話,一邊沒忘對我們的男攝影師道聲“對不起”。

  總是這樣來不及偽裝

  “主持人這個職業對於人性的要求特別高,每天認識的都是陌生人,很多反應是來不及偽裝的。”和晶説如果不做主持人,她不會深入到社會的各個領域,包括貧窮的底層的地方,她甚至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和晶長在新疆巴楚戈壁灘。有一個電影演員叫許還山,曾下放到巴楚12年。當他看見和晶時特別驚訝:“那是個寸草不生的荒戈壁,怎麼能長出你這樣一個姑娘來?你怎麼能活得這麼好?”

  剛進入電視臺,和晶拼命工作,還在廣告公司兼了兩三份工。那時候賺錢快,她喜歡買名牌,喜歡去那些比較奢華的地方。她想告訴別人自己不再是原來那個醜小鴨。

  和晶發現是這個職業讓她接觸了太多的人:行將死去的;身無分文,然後又變成身價成千上百萬的;五六十年婚姻美滿的;也有情感波折的……當看過太多生活中不曾接觸過的貧苦與無可奈何,和晶曾覺得應該遠離它,讓自己生活得更好。

  然而她很快改變想法。“理由是,我發覺他們有時候比我快樂。我採訪過張穆然的爸爸媽媽,他們就生活在一個15平方米的地方,每天跟我們一樣,早上起來刷牙洗臉,上班下班。但是他們的快樂度比咱們高,你看人家這樣也是一輩子,女兒都走了,該是人生的一大悲劇,但是人家依然生活著。當這樣的事情給你刺激多了以後,你會想,我怎麼這麼淺薄啊?”

  此前和晶活得並非坦然,走在人群中間,會有點緊張。她擔心別人拿她開玩笑,會像看動物一樣看她。“後來發覺是我自己這樣認為的。”“以前想改變每一個人的命運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會教會你用一種平和的心態去對待生活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些比我高的人,比我富有的人。”

  為做導演準備的理性

  和晶特別理性,她從小就不習慣將自己的內心感受充分表達。而時至今日,她依然認為這是<<實話實説>>選擇她的一個誤會。他們原本想選一個特感性特外露的女主持人。很多時候,節目組審片的領導都哭了,和晶沒哭,和晶説她哭不出來,她覺得她更願意看悲痛背後的東西。“他們突然發現小崔是那麼感性,我是那麼理智。”

  和晶因此跟他們開玩笑説是不是後悔選錯人了。他們説:“不不不,我們會因為你的理智重新設置。”

  和晶的解釋:這個可能跟她當初喜歡導演這個工作有關。“我覺得導演是把她內心的東西通過畫面,借助舞臺,借助節奏表現出來,他的表達是通過別人去表現,而不是自己投入到劇情裏。”和晶不愛哭,她覺得哭不解決問題,如果要哭也一定是躲在一個沒人能看見的地方。“你讓我在觀眾面前流淚,一定是我忍無可忍,把牙齒都咬碎的情況下。”

  主持人的身份要求和晶能控制,能忍。生活中她也是一個能忍的人,絕少跟人吵架。這一次面對眾多非議,她也總是心平氣和泰然處之。

  做了10年主持人,人生經驗和閱歷理應不成問題,和晶又是否有過再做導演的想法呢?

  “有,經常有。我應該能做出一個很好的作品來。但是我一直都沒能這樣做。這是我的一個心願。我討厭玩票,就是説你要對得起人。”

  生活中和晶喜歡跟朋友聊天。她説自己是一個慢熱型的戀舊的人,她的朋友(如果能稱得上朋友的話)基本上都是七八年以上的。她喜歡HELLO KITTY和收藏石頭。在她的包中總是隨身帶著一個鐵筆盒,這個筆盒跟了她好多年。筆盒上面貼著李陽送給她的瘋狂英語的招貼。自信的和晶説到英語時,腔調變低了:“我跟李陽説英語實在是難學。”

  面對面

  <<新週刊>>:你為何選擇<<實話實説>>這樣一個風險很高的節目?

  和晶:我是被動的。當時有一個理由,他們希望這個節目是個女的來繼續,另一個理由是我在上海做了3年的談話節目,這當中崔永元給了我們很多指導。他在3年前就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還有一個,我們的價值觀比較類似。比如説我們對人的關注,對人的命運的關注。

  <<新週刊>>:當崔永元打電話給你,讓你去主持<<實話實説>>的時候,有沒有感到驚訝?

  和晶:我不驚訝。因為在這一年多以前他已經很疲勞了。有一次喝茶的時候,他對我説好累,你幫我盯幾期吧。我還説,你想害誰,你就讓誰盯吧!

  <<新週刊>>:你很清楚任何人接替他的位置都會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和晶:不是吃力不討好,是失敗,是百分之百的失敗。因為他是中國一個主持人和欄目結合得那麼完美的一個例子。

  <<新週刊>>:但是你還是毫不猶豫地就接了。

  和晶:對,沒有猶豫。我不想看到<<實話實説>>消亡。她就是我們的一桿大旗,她倒了,我們覺得特別可惜。我當時一直問他們,我來你們打算怎麼做?他們説我們還是想保持節目原本的訴求、方向和目標。即便你們現在看到節目做了調整也是希望我上手快一點。

  <<新週刊>>:在溝通的過程中,有沒有申明在保持節目本身的訴求之下,你是完全做一個崔永元的代替還是創造自己的風格?

  和晶:一開始是代替,剛開始也就覺得他是休息一個月到兩個月。所以主持的風格儘量往他的風格上靠。

  <<新週刊>>:所以開始不管是褒還是貶,對於你都沒什麼意義?

  和晶:對,因為他們的評價沒有一個是準確的。而且你想我在一個月的時間裏錄了9期節目,這樣質量不會太高的。當兩個半月以後他們告訴我希望我留下來,我特別驚訝,那個時候我的心才開始懸起來。覺得自己婁子捅大了。我要重新想我應該怎麼出現,應該怎樣保持她原有的風格,在形式上又有一些不同。所以我們換了布景,也做了不同的嘗試,直到現在都在不斷地做試驗。

  <<新週刊>>:如果一開始是因為被動地成為代替品不會有壓力,現在需要你真的擔起擔子,是不是已經有壓力了?

  和晶:我到現在都沒有壓力。如果説有壓力的話,是我怕對不起我的同事,他們從全國各地那麼辛苦地找素材,通過我的串聯我的表達在現場完成。他們很辛苦,我希望能把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做得更好。

  <<新週刊>>:對於你來説,主持人這個角色意味著什麼?

  和晶:我喜歡這樣的主持人,就是別人看了一期節目就記住你了。並不是我每期節目都做得好,並不是説你每個週末候著我。有人會説這個和晶是不是<<選擇>>裏的那個和晶,我就特別高興。<<選擇>>是在十套播出,十套又是在下午兩點,這是一個冷僻的時段。但是那個時候我讓他記住了。

  <<新週刊>>:在<<實話實説>>之前,大家對和晶的了解是上海地區的一個名主持,然後在2001年開始在央視十套做<<選擇>>和<<12演播室>>的主持。你選擇的初衷是什麼,還是出於被動嗎?

  和晶:我在上海太久了,我覺得該換一種生活方式了。而且上海讓我變得很懶,不進步。我喜歡北京,相比于節目,北京這個城市的吸引力更大。而且不管做什麼節目我都能讓它變得好看,我有自信。

  <<新週刊>>:到<<實話實説>>以後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和晶:有人這樣告訴我,原來你只能看到15米的距離,現在你能看到50米了。當你看得更遠更深的時候,你會感到不夠用,你的閱歷,你的敏感度。做談話類節目要求敏感度要特別高。敏感度不高,你會漏掉很多真實的細節,你回過頭再去想,就會非常懊惱。“我怎麼能沒注意到這一點?”但這是不能重來的。這是我跟以前比變化特別大的地方。 (<<新週刊>>2003.5.1 文/李冬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