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相關文章
|
青春在極地流淌——訪第一位徒步參加北極科考的電視記者畢福劍
1995年4月23日至5月5日,以位夢華為領隊的中國科考隊圓滿地對北極進行了一次徒步考察。科考隊中,除了眾多的科學家以外,還有一位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鬍子青年,此人姓畢,名福劍,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從北緯88度開始步行440余裏到達北極點的電視記者。幾天前的一個大雨紛飛的夜晚,在中央電視臺一間並不很寬敞的“起居室”兼“臥室”裏,我們採訪了他。
記者:在您之前,曾經有浙江電視台北極考察攝製組高克明、史魯杭等到達北極圈,但他們是乘小型飛機飛去飛回的,而您,作為從北緯88度開始步行440余裏到達北極點的第一位電視記者(這一點是無可爭辯的),到達北極的那一刻,您心裏的第一個感受是什麼?
畢福劍:説老實話,去之前,誰也不能肯定自己能活著回來,到達北極點的那一瞬間,我腦子裏的第一個念頭是,活了36歲,多幹了一檔事,值了。從北極回來後,我寫了一首詩,詩中有這樣的話:“人説,北極一趟,給你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什麼?我説,是北極的雪,北極的冰。人説,是雪,是冰,使你們險些沒能生還。我説,我只記得她的潔白,她的透明!”這話可一點也沒嬌揉造作。沒到達極點以前,天天盼著接我們回去的飛機快來,能把我們接回“大本營”,吃上一頓熱飯,最好是東北家鄉的熱菜包子!但是,到達極點那一刻,我卻突然特怕飛機馬上來,最好能讓我們在這住上一夜(笑)!
記者:北極圈內,險情四伏,上冰的第6天時,您有過一次“曆險”,過“剪切帶”時,您差一點像坐滑梯一樣,順進永遠的北冰洋,面對著死亡的威脅和傷痛的折磨,您當時是否動搖過?
畢福劍:誰都怕死,説一點也不怕死那是唱高調,過去不是常説“英雄戰勝了五秒鐘的動搖,友誼的歌聲才響徹雲霄”嗎,問題是要看你為之去傷去死的事情值不值。古人説,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我覺得能為北極科考盡上一份力,就是死了,傷了,也值得。為什麼這麼説呢?我看過一些資料,有科學家預言,21世紀將是地球資源大戰的時代,屆時,溫熱帶的資源趨於萎縮,人類為了生存,將不得不向兩極索取資源。兩極中南極和北極各有一個委員會,要成為南極委員會的成員國很容易,只要進入過南極圈就行,但要成為北極委員會的成員國,光有人員進入還不行,還必須要有有關北極的第一手資料,及在佔有這些資料基礎上的具體研究成果,從這個意義上説這次北極科考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順便説一句,在亞洲,我們並不是第一個組隊到北極考察的,先於我們的還有日本人,就在我們到達的第七天,韓國科考隊也到了。
記者:您能成為有史以來步行赴北極並到達終點的第一位電視記者,成為公眾矚目的人物,這與您的母校,如北京廣播學院對您的培養教育有沒有一定的關係?
畢福劍:當然有,我是學導演的,但我在校期間對攝、錄技術及節目主持也有一定的興趣,廣院在這方面給我打了一定的基礎。我認為要想成為一個好的電視工作者,就應該正確處理好廣和博之間的關係,俗話説,藝多不壓身嘛!你們可能不知道,我上學時搞過田徑,而且還是業餘裏的“專業”水平呢!正因為有了這些基礎,我才能在赴北極過程中保持旺盛的體力,而且能身兼攝、編、導數職。北極之行,給我一個最深的感觸是只要是有用的東西就應當能學就學。
記者:不可能人人都有您這种經歷,對沒有您這种經歷的教育電視界的同行們您想説點什麼?
畢福劍:我覺得高效率、快節奏的信息社會要求每一個電視從業人員都應往“電視完人”方面發展,要能導、能攝、能編,會主持,不應斤斤講較個人得失,更不應該總做“駐會記者”,要肯于吃苦。古人説風光瑰麗之地往往在奇險處,這話有一定的道理!還有,我覺得基礎知識、基本技能也很重要,我大學裏從來未把英語放在第一位,結果,這次北極之行處處感到“瘸腿”,隨同我們一起訓練的美國人掉到水裏,我要救他,聽他説了一大串英語,我卻大多聽不懂。開句玩笑,英語水平不行,連跟國外的狗都沒法交流——科考隊租用的20隻愛斯基摩狗,用英語説“Let's go!”它走,你用漢語説:“讓我們走吧!”它卻理也不理你!
記者:您現在正忙些什麼?今後有什麼打算?是否準備參加新的探險活動?
畢福劍:現在我正忙著趕制專題片《北極行》,此片共兩集,每集45分鐘,將在今年8月中下旬播出。今後如有可能,當然還想去探險。哲學家説“哲學就是懷著永恒的鄉愁去尋找失落的精神家園”,我不是哲學家,但我卻生性喜歡去冒險,現在又有兩個科考隊邀我去參加,估計今年底或明年上半年至少有一個可以成行。(文/張志君、連徵、楊軍《中國教育電視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