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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餛飩
我的飯桌上是一碗小白菜餡的餛飩湯,那時我出差去南方,那裏的風風水水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天夜裏一家路邊飯舖買的三塊一碗的小白菜餡餛飩湯,今晚我又重新在北京試著再做一次,回味一下不久前的美味,我還沒有弄清土地上長出的如村姑一樣的小白菜和江南夜景之間迷蒙的關係,我就已經在餛飩湯的“湯力”(而不是酒力)中竟有些醉的感覺。桌上還有一盤棒子面的發糕,咀嚼在口中,那黃色的玉米麵非常甜。此時,錄音機裏傳出美國人凱特 金用江蘇民歌《茉莉花》改編成的薩克斯曲。其中一個悠揚的變調與小白菜、玉米麵在口中的甜味,以及餛飩湯在腹中似陳酒一樣地發作。把我弄得竟有些神魂顛倒。我的腦子裏吞雲吐霧般地回閃著種種想法:下午和我打招呼的同事怎麼像我中學時的同學?我從事的工作怎麼和中學生出黑板報一樣?怎麼我們的部主任就像中學裏的班主任?
我想到童心,我有些激動,就像每逢一些想象中的悲壯與肅穆,就禁不住要哭的激動一樣。小白菜、茉莉花、童心、中學同學以及與人為善後的自我陶醉,都像餛飩湯一樣混雜在一起,人們常説醍醐灌頂,我則是餛飩湯灌頂。那種莫名的激動似乎比酒醉更讓人心麻和心跳。我現在後悔自己不會音樂,不然我會推開一切,在樂譜上記下現在的心緒,而不是用文字,我想那首樂曲應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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