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 方
大學時代的我就迷戀上了廣告,做傑出廣告人的夢想是那麼讓我魂牽夢繞。順理成章,一跨出大學校門,就進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廣告公司做了創意文案。工作的日子是“痛並快樂著”,但感到欣慰的是工作對於我而言已不只是為了賺錢,它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城市裏,能有這種感覺真是很難得的。
廣告公司做久了,不斷的廢稿吞噬著我的激情,面對不懂廣告的客戶更是哭笑不得,只因為出錢的是他。有時看著被改得不成樣子的作品,我對客戶提出的唯一請求就是不要説是我做的,上海的廣告圈子也就這麼大。
後來我又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健特,“強將手下無弱兵”嘛!更重要的是在企業做策劃,好比是培育自己的孩子。我喜歡這種感覺。
來到公司正趕上公司進入了“緊急狀態”,策劃部自然是前線作戰的先鋒部隊,所有的人都感到“任重而道遠”,因此“上下而求索”的氣氛充斥著這個部門。儘管加班的日子對於年輕的這幫人來説有些難過。尤其是我們這些天性愛玩愛逛街的女孩。
記得朵而曾經設問:“女人什麼時候最美”,也許在以前我會覺得戀愛中的女人最美,但經過加班的那個晚上之後,我改變了看法——
出書摘的日子是最緊張的一段時間,星期六剛剛完成了主體部分後,大家都想先好好放鬆一下神經,晚飯後打算一起去羅傑蹦迪。 正在這時接到了領導的緊急通知——全體人馬上來公司修改書摘。説實話當時我真的是老大不情願,想想這個美好的夜晚就這樣泡湯了,精心準備的粧容也是浪費表情,所有的激情頃刻化為了烏有。
不過還是去了公司加班,但有些提不起精神。大家緊張而忙碌的工作著,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已是淩晨兩點鐘了,我疲憊不堪,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女孩的背影映入我的眼簾,睡眼惺松的我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和我同一宿捨得亞鈴,她專注的神情盯著電腦,纖細的手指不停敲擊著鍵盤。鼻翼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顯得晶瑩剔透,頭髮用一個小發夾夾在腦後,很幹練的樣子。瘦弱的肩膀悸動著,而眉宇間又透露著一股執拗。可能她的眼睛非常痛吧,只見她拿冰袋敷著自己的眼睛,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已很紅了。當時我突然被感染了,一種説不清的感覺涌上我的喉嚨。她也終於意識到我在看著她,就問:“你醒了?”我看著桌上已指向五點的鐘,問她:“你一直沒合眼?”她輕輕點了點頭。我不由地説:“你剛才專注工作的樣子很美。”她大概對我説的話感到莫明奇妙,又是淡淡一笑。
對於這個女孩,可以説一直以來我不甚了解,只覺得她有點孤傲,平常互相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言語,知道她有晚睡的習慣。曾讀過她在“榕樹下”發表的文章,覺得思想蠻深邃的。可是一切和美麗無關。如果用花來形容這樣的女孩,我覺得她像一剪梅。但那個晚上之後,我突然感悟到女人的美,不是盡顯一處的。空谷幽蘭,獨放異彩是美;平淡如菊,恬靜悠然是美;鏗鏘玫瑰,熱情火辣亦是美。後來這個女孩當時專注工作的神情一直定格在我的腦中,我想,用她文章裏的一句話來説:“一次生命不能蔥蘢茂盛,也要生機盎然。”對於工作執著追求的女孩的美更讓我靈魂為之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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