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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那大餅油條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21日 09:26)

  譚玨

  我在國內呆了20多年,嘴都給喂刁了。在家吃飯,媽媽的手藝還可以,做典型的江南飯菜。讀大學在復旦,飲食雖比不上同濟,但還可口,有機會呼朋喚友上一次館子,也嘗到不少至今令我回味的佳肴。

  可到了美國,一切都不一樣了。讀書時住學生宿舍,吃學生食堂,剛開始進食堂真新鮮,色拉桌上放著各種蔬菜:西紅柿、蘑菇、黃瓜、生菜、紅卷心菜、洋蔥、西芹、胡蘿蔔等等,紅橙黃綠,煞是好看。主食是三文治、比薩餅、意大利通心粉、漢堡包等,用餐是自助,手拿著盤子不知吃什麼好,只好各拿一點再澆上不知名的色拉醬,吃起來感覺像兔子吃草一般。就這樣吃了幾個星期,我難受極了,每天吃飯就犯愁。

  可飯總得吃呀,來美國前,父母叮嚀飯一定要吃好,想想也是,自己背井離鄉的不容易,總不能再虧待自己吧!再説拿獎金學一個人花綽綽有餘。於是我下決心搬到一個帶廚房的宿舍樓。雖説如今的女孩不善家政,可下碗方便麵,燒簡單的中國飯菜還是可以的。在美國買菜是挺省事,各種蔬菜弄得乾乾淨淨、肉類切成一塊塊,包裝成一盒盒,每週去超市一次,買回來塞在冰箱裏夠吃一星期。那美國的雞跟中國的就是不一個味,記得小時候在家喝的雞湯好鮮好鮮,同樣的雞怎麼就變味了呢?還有那茄子、芹菜個兒巨大,但口感很粗,不夠細嫩。

  平時上課加上做實驗,還得做助教,夠忙的,沒有太多時間花在做飯上,往往是週末燒一大鍋米飯,一大鍋豬肉或牛肉,每天早晨帶一個便當,放上肉和飯及隔夜剩下的蔬菜,中午放入微波爐熱一下便作午餐,像我這樣過日子的留學生還真不少。中國飯菜是吃上了,但每天如此。

  留學生在美國饞中國口味也有幾個去處,逢年過節去拖家帶口的中國同學家蹭飯,一般結婚有小孩的中國人家庭都比較會做中國飯菜,這是蹭飯的經驗。其次,還可去中國餐館,開在美國的中國餐館主要顧客是美國人,那菜都是美國化的中國菜,要命的是萊裏調料極多,吃來吃去都是蠔油及醬油味道,像酸甜雞,把雞塊炸過後澆上甜甜的酸酸的汁而已,哪有雞的原味,儘管這樣我們還是常想去光顧。聚餐,是最樂意的,幾個留學生湊在一起,總有能做飯菜的自告奮勇露兩手,那便是打牙祭了,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吃火鍋,採購了一些中國食品,買一隻洋人用以炸薯條的電鍋,幾個人洗洗切切,調料自己配製,熱氣騰騰真正吃上了一頓美味,最後連湯帶水喝光了。在寒冷的冬夜,遠離家鄉,能吃上家鄉的飯菜,隨心所欲地暢談,能不醉人嗎?

  有時幾位留學生聚在一起,來自祖國各地,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吃,回味著各自吃過的難以忘懷的家鄉美食,都不勝感慨,我們美其名曰“精神會餐”。有人説他想吃黃鱔,那蜜汁過橋鱔、洋蔥炒黃鱔、蒜籽紅燒鱔筒都是令人垂涎的。我比較俗氣,想吃大餅油條。以前我家街對面有個小吃鋪,賣大餅油條糍飯糰,油條現炸金黃松脆,一副大餅油條配上一碗豆漿,在這兒可是稀罕物。有一次看到唐人街某餐館廣告説賣現炸油條,與先生興衝衝前去品嘗,結果大失所望,油條是早已炸好的老油條而已,燒餅是速凍過的用電烤一下而已,可我先生覺得還可以,大概我們都太饞了。

  一晚,讀梁實秋先生的散文《燒餅油條》,不禁大發感慨,以後我回國,回到江陰,一定把大餅油條吃個夠!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責編:張娜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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