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我們現在一起來看一下,美國否決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的一個統計圖,大概從聯合國成立以來,一直到今年9月份,就是到這一次,美國一共否決的總數是77次,關於中東問題就是36次。所以這也證明了剛才我們説的這一點,凡是涉及以色列不利提案的時候,美國都是投否決票的。那麼美國這個否決票可能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李紹先:我想是這樣,總體來講,美國人在否決之前,他是充分考慮到否決對美國帶來的消極影響。因為我們都知道,包括在這次投票之前,安理會所做的長達八個小時的開門辯論中,開門的發言中,多達40多個國家發言,一致譴責以色列威脅阿拉法特生命,譴責以色列這個決定。大家的態度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特別是這個提案表面上是敘利亞提出來的,實際是阿拉伯聯盟,也就是20多個阿拉伯國家共同的提案。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否決這樣一個提案,他的消極影響是很明顯的,特別是美國在中東實際上目前的情況是急於要收買民心、收攏人心這樣一種情況下。正是考慮到這樣一點,我們可以看到在美國否決這個提案的前和後,特別是後,美國採取了一系列的,無論是言論還是行動來淡化美國否決這個提案所造成的消極影響。
郭建新:再一個從三張棄權票來説,投票過程有三張棄權票。這三張棄權票很有意思,他們三個的提法都不一樣,英國認為這個決議是一個沒有效應的決議,他認為沒有效果,有沒有這個決議沒什麼關係。德國説決議是要求以色列應該能撤回原來的決定,也就是説驅逐阿拉法特的決定。但是這個決議並沒有讓各方起責任,他指應該對這個決定負起責任來。保加利亞説整個過程變成各方表態的機會,所以這樣的決議沒有什麼意思。
主持人:像我們説儘管最後這個決議沒有通過,但是畢竟通過這樣一個決議,國際社會各自傳達出來他們的一種聲音,也就是對這個問題的態度,那麼這樣一個決議會給巴以的前景帶來什麼影響呢?我們現在一起來聽兩段巴以雙方關於這個決議的表態。
巴勒斯坦駐聯合國觀察員 阿克迪瓦:巴勒斯坦人民不接受任何干涉,主席先生,這次否決可能導致嚴重後果,而美國要對此全權負責。
以色列駐聯合國代表 吉勒曼:這項決議要保護阿拉法特,把精力花在破壞和平路線圖上,他對恐怖主義的默許和主持,不斷地給巴以雙方人民帶來麻煩。
主持人:我們還注意到巴方在投票之後,巴方談判代表説了這樣一句話,他説希望美國的否決不要被以色列方面解讀成是以色列驅逐阿拉法特的一張通行證,以色列是否會這樣解讀美國的否決票?
郭建新:應該説以色列很願意成為這樣,但事實上美國投這個否決票,我個人認為,美國和以色列在這之間一定會有一個默契。當然像巴勒斯坦方面或者説反對驅逐阿拉法特,或者不贊成美國投這種反對票,已經説美國投否決票實際上給以色列開了一個殺死阿拉法特的特許證,但實際上在這種情況應該是美國不願意出現的這種情況。
李紹先:這個問題是這樣,即使這個決議獲得通過,它實際效應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麼大。如果通過的話,它一定是一個中性的東西,他主要的效應旨在於表達一種國際社會強烈的呼聲,以色列要正視這種呼聲。但從這個意義上講,本身即使這個決議沒通過,大家在發言中表現出來的這種關注,實際上達到了這個目的。我剛才講的,即使通過也不會産生實際性的效應,不會對以色列構成相對的約束。反過來講,它沒有通過,沒有通過也不會産生很實質性的影響。特別考慮到美國要消除投否決票的消極影響,我記得在剛剛投票結束之後,美國就做出決定,威脅以色列你繼續建設定居點,繼續建設防衛墻、隔離墻,美國將凍結給以色列的貸款擔保,高達90億的貸款擔保,第一期就16個億。
主持人:今天我也看到有些文章説,他把沙龍的決議比喻成一個豪賭,他認為沙龍拋出這個決議來試探國際社會對巴以問題的態度。從現在來看,現在沙龍賭贏了,還是賭輸了?
李紹先:應該説整個完整的一輪,從9月9號以後,沙龍做出這個決定,驅逐阿拉法特這個決定,以及國際社會的反映來看,以及巴勒斯坦阿拉法特的反映來看,應該説是兩敗俱傷,沒有贏家。
郭建新: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我覺得美國在這個事情上有他自己的考慮,他是考慮更全局的一個問題。實際上從沙龍這個角度來説,他是考慮巴以衝突,是一個局部的關係。美國投否決票,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不希望伊拉克戰爭的他所認為的成果,全部在驅逐阿拉法特的過程中喪失掉。因為什麼呢?你如果驅逐阿拉法特,明顯會引起阿拉伯世界的反彈,而且如果按照眾多國家所同意的決議,通過了這個決議,肯定會讓阿拉伯世界或者阿拉法特認為這是一次勝利,他不希望出現這種勝利。這樣的勝利會造成什麼呢?會發出一個錯誤的信息,這個錯誤信息會使得整個巴以衝突之間變得更加焦灼,而且以色列的力量此消彼長,相應就會削弱以色列的力量,這是美國非常不願意看到的。
主持人:感謝二位,現在我們的時間到了,也感謝觀眾朋友收看我們的節目,我們明天同一時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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