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睛
一、風暴中的阿羅約
康輝:
本週,菲律賓的政局,就像《紐約時報》所説的,從熱帶氣旋逐步上升為一場風暴。
總統阿羅約就處在這個政治“風暴”的中心。
本週一,正當阿羅約為救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總統府的垃圾桶發生爆炸。
週三,菲律賓軍方粉碎了一些軍官動員200名士兵發動政變的陰謀。
週五,菲律賓軍方再次阻止了一次政變圖謀,阿羅約當天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
康輝:
【 《時代》 《兵臨城下》】
《時代》週刊説,現在對於阿羅約而言,真是兵臨城下了。
政變就好像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劍,隨時有可能掉下來,結束她的政治生命。
【《大公報》 “魔咒”】
香港《大公報》也説,阿羅約之所以立刻宣佈進入緊急狀態,是因為2月24號這一天,讓人想起了20年前的“二月革命”。對於菲律賓政治家來説,這幾乎是個“魔咒”。
1986年2月24號,菲律賓人推翻了當時的總統馬科斯,這場運動被稱為“第一次人民力量”;
2001年1月20號,在兵變和“第二次人民力量”的衝擊下,總統埃斯特拉達被迫下臺;
同年4月底,剛上臺的阿羅約在鋪天蓋地的示威聲中,看到了“第三次人民力量”的威力。當時幸虧有軍方的支持,才躲過一劫。
難怪《菲律賓星報》説,阿羅約正在走鋼絲。
她是否能在鋼絲上保持平衡,關鍵取決於是否得到中産階級的支持。
康輝:
【美聯社:陰影籠罩政壇】
就像美聯社所説,阿羅約身處險境的背後,折射出陰影籠罩的菲律賓政壇。
對於菲律賓普通老百姓來説,“兵變”、“人民力量”等現象早已司空見慣。因為從1986年馬科斯下臺以來,菲律賓的政局動蕩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亞洲時報》: 為什麼?】
所以,《亞洲時報》要追問,這又是為什麼?
新加坡《海峽時報》認為,在馬科斯之後,壓抑很久的菲律賓民眾産生了期盼社會變革的急躁情緒,希望出現一個卓越領導人瞬間橫掃一切陰霾。
最典型的就是埃斯特拉達。這位在電影中劫富濟貧的“羅賓漢”曾經以歷史最高票當選總統。但當人們發現理想與現實存在差距的時候,馬上通過抗議示威來更正自己的錯誤。
法國《費加羅報》覺得,曾經是西班牙殖民地的菲律賓,社會上有一種拉丁風格的浪漫政治思維,百姓希望得到社會權威、民族英雄的拯救。所以菲政局動蕩和拉美國家有幾分相似。
康輝:
【《南華早報》: “阿羅約能否涉險過關”】
這次“阿羅約能不能涉險過關”?相信香港《南華早報》提出的問題是我們大家關注的。
二、活到150?
康輝: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這句話幾乎每個中國人都聽過,裏面透著人們對長壽的期待。
人到底能活多少歲?
本週,美國一些科學家説,可能活到150歲沒問題!
因為隨著抗衰老藥物的發展,發達國家的人已經明顯收益,衰老過程得到一定程度延緩。
此話一齣,很多人著實嚇了一跳。
媒體的評論當然也就比較熱鬧了。
《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讓死亡後退”
“讓死亡後退”,《基督教科學箴言報》在驚訝之中透著一股子興奮勁兒。
《新聞週刊》: “長壽革命”
“雖然死亡和納稅一樣不可避免,但未來人類的衰老是會變慢的。”
《新聞週刊》則看到的了一場21世紀即將到來的“長壽革命”。
羅馬尼亞的《今日報》也認為,衰老其實是一種無法根治、但能緩解的病症:
史前人類平均壽命只有18歲,古希臘和古羅馬人達到了33歲;
20世紀初人類的生命理想還只是男人40歲、女人46歲;
可是100年後的現在,我們對男人和女人的生命理想已經分別超過了74歲和80歲。
相比之下《科學》雜誌有點兒些悲觀。
它認為,在延長人類壽命方面,科學差不多快走到頭兒了。人類的平均壽命無論如何也達不到100歲。
康輝:
劍橋大學老年學家奧布裏有句名言: “衰老是文明社會中無法容忍的野蠻現象”。
所以,即便像《科學》雜誌那樣,持悲觀態度的人有不少,
【《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開啟長壽之謎 】
但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相信人類能開啟長壽之謎。
《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就認為,關鍵在於,如果死亡是一種程序,那麼我們必須找到延緩這種程序的“按鈕”。
俄羅斯《共青團真理報》提出了《青春常在的三個秘訣》。
秘訣一:挨餓。實驗證明:不讓老鼠吃飽,結果它們比吃飽的同類多活一倍的時間。
秘訣二:依靠生長激素。科學家發現人在幼年時血液中這種激素的含量比老年時多40倍。
秘訣三:找到衰老基因。科學家“去除”老鼠身上某些基因後,老鼠壽命比平均壽命長30%。
康輝: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滿大街都是100多歲的老人了,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呢?
恰巧在本週四,中國老齡委公佈的研究報告指出,中國目前已進入老齡社會,而且在整個21世紀,中國都將處於老齡社會。
所以老齡化的社會影響問題,已經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衛報》 :長壽改變我們的生活】
《衛報》説了,我們必須改變自己對於“老”的觀念。也許到2050年,我們的退休年齡將是85歲。
比如,中國有句俗話説“人到七十古來稀”,但這句話擱在現在已經過時了。
不過,英國的《金融時報》還是擔心,延緩衰老會導致世界人口過剩。政府支付退休金的負擔也會大大加重。
美國的《未來學家》雜誌想得更遠,它認為老齡人口的增加不利於新鮮事物成長。
就像德國物理學家普朗克指出的:科學創新很少是通過扭轉反對者的觀念來普及的。實際情況是,反對它的人逐漸退出歷史舞臺了,新一代人從一開始就接受了它。”
康輝:
甚至還有科學家提出:抗衰老藥物可能引發老年癡呆。
所以,人是不是活得越長越好?
面對那麼多爭議,也有人發表了這樣的見解,值得一聽:
科學的真正目的不應是無限延長人的壽命,而提高人生存的質量。
就像英國作家巴裏莫爾所説的:
“一個人在他仍然對生活充滿希望而不是充滿遺憾的時候,他就不是一位老人。”
故事
採花大盜
康輝:
玫瑰,被稱作愛情之花。
每年2月14號,情人節的時候,玫瑰就身價倍漲。一些顏色,香味獨特的新品種玫瑰更是被標以花中“天價”出售,一枝動輒數百元甚至上千元。
所以,每年的情人節,都是種玫瑰花商們大把大把賺錢的時候。
不過,今年情人節,在意大利的聖勒莫,這個盛産玫瑰的城市卻陷入了一片緊張之中。
聖勒莫,美麗的意大利“花之城”,南歐最大的花卉市場。
依山傍海,風光旖旎,溫和的地中海氣候使這裡成為花的國度。
情人節的到來,更使這裡的空氣中充滿甜蜜芳香。
然而,這一切,卻都改變不了發生在一個夜晚的罪惡。
晚上11點,在一家名叫安吉諾 穆塞蒂的公司總部門前,出現了幾位不速之客,在四週查看了一下公司的保安系統後,離開了。
三小時後,幾人再度出現,潛伏在公司門口,等待例行巡邏的警察走過後,他們通過一道防火門潛入公司。
第二天早晨,警方接到穆塞蒂公司的報案,迅速趕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公司內部井然有序,調查後發現並沒有丟失任何現金財産,竊賊偷走的東西似乎少得可憐,一台電腦,幾張軟盤和光盤。
康輝:
看起來,這不是什麼大案。
但消息傳出後,緊張的氣氛立刻開始在這座“花之城”瀰漫開來,甚至連意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都被驚動,下令迅速破案。
這,究竟是為什麼?
安吉諾 穆塞蒂是聖勒莫乃至意大利最成功的花卉公司之一。家族經營歷史已經有40多年,他們培育的花卉超過40多種,其中最暢銷的是玫瑰。
因此,對於他們來説,失竊的關鍵不在於那臺電腦,而在於電腦中所儲存的信息。
這些信息,不僅包括公司上百個全球客戶的名稱和聯絡方式,以及公司花卉産品名錄和售價。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份絕密資料!這份資料關係到公司正在培育的玫瑰新品種!
此案由於事態嚴重,當地警方立即上報給國家憲兵司令部。經專案組現場勘測,他們斷定潛入者非常專業,應該是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作案的是一個職業盜竊團夥。
但是,真正對這些信息感興趣的卻一定是其他花卉公司、或者是希望了解意大利花藝秘密的人。
警方認定,這是一起“工業間諜”案。
康輝:
2005年,聖勒莫曾經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案件。
當時,竊賊闖入聖勒莫的花藝實驗學院,盜取了一些電腦軟盤,其中同樣儲存著新品花卉和新型肥料的資料。
目前,警方懷疑,在聖勒莫存有一個專門的“工業間諜”團夥。
工業間諜,這個詞聽起來似乎很難和芳香明媚的“玫瑰”聯絡在一起。但事實上,花卉業競爭之殘酷,早就遠遠超出了我們這些局外人的想像。
玫瑰是世界名花,而從玫瑰花瓣中提取出來的玫瑰精油,則素有“液體黃金”之稱。 它甚至比黃金更貴,一公斤玫瑰油的價格等於一公斤半的黃金。
全世界玫瑰精油的産量每年大約30噸,其中意大利佔有相當比重,而且品種最為出色。
而歷史悠久的花城聖勒莫,則尤其以培育開發新品玫瑰著稱。
一百萬歐元,七年時間。
這是培育出一種新品玫瑰所需付出的平均成本。
100萬歐元接近1000萬人民幣。
而一旦新品成功上市,回報就可能高達10倍。也就是大約1億元人民幣。
因此,一個玫瑰新品種的成功往往能改變一家花卉公司的命運。
但新品花卉的機密信息一旦被對手獲取,那將招致不可想象的後果。
很可能還沒等新品花卉正式上市,有的商家就開始匿名非法銷售新品花卉,使培育者多年心血付之東流。
因此,當穆塞蒂公司機密遭竊的消息傳出後,擁有450個批發商和6500家花卉公司的聖勒莫花市驚呆了。警方馬上加強了對花卉市場的安全戒備措施,花商們也紛紛忙於自保。
由於穆塞蒂公司是意大利創匯大戶,花卉行業的領頭羊,因此,此次失竊對於整個意大利花卉業來説也是打擊不小。
意大利總理貝魯斯科尼下令,國家憲兵司令部和警方限期破案。
康輝:
工業間諜,自然是受到“不講商業道德”這樣的指責。
但一位也曾培育出玫瑰新品的花商馬切斯覺得,這也是電腦惹的禍。
他説,“我從來不把重要信息存在電腦裏,電腦不保險,有很多傢伙想要盜取你的成果。”
當然,馬切斯先生的話有些片面,但近年來電腦的普及應用的確給工業間諜以不少可乘之機。
2005年6月,以色列破獲的一起最大的工業間諜案,同樣和電腦有關。
案件破獲的起因其實很偶然。
2004年11月,以色列作家阿姆農 傑克孔特發現他正在創作的一部作品的部分摘錄竟然出現在互聯網上,這令他非常詫異。警方調查後發現,作家的電腦被植入了“木馬”病毒。
“木馬病毒”的名字來源於荷馬史詩。古希臘人圍攻特洛伊城,多年不能得手,之後想出木馬計策,他們把士兵藏匿于巨大的木馬中。在敵人將其作為戰利品拖入城內後,木馬內的士兵爬出來,與城外的部隊裏應外合攻下了特洛伊城。
而如今,“木馬”卻成為臭名昭著的黑客程序。
完整的木馬程序一般由兩個部分組成:一個是服務器程序,一個是控制器程序。如果你的電腦被安裝了服務器程序,擁有控制器程序的人就可以通過網絡控制你的電腦、為所欲為,這時你電腦上的各種文件、程序,以及在你電腦上使用的賬號、密碼就毫無安全可言了。
而且這種病毒可以被植入到許多載體之中,比如遊戲軟體、影視CD盤等,使人防不勝防,即使電腦被染毒,由於其下載數據快,也不易讓人察覺。
的確就像歷史上的特洛伊木馬一樣,“一經潛入,後患無窮”。
康輝:
那麼是誰在作家電腦上安裝了木馬病毒呢?
以色列警方最終發現,居住在倫敦的海福雷提,也就是作家的前女婿,正是該病毒的操控者。而在隨後對海福雷提展開的調查中,以色列警方又意外地發現了一樁大型工業間諜案。
原來,對作家電腦的入侵不過是海福雷提惡作劇性質的個人行為,作為一名電腦高手,他的主要工作是開發類似特洛伊病毒的程序,幫助一些公司盜取競爭對手的電腦信息。
他的僱主中就包括以色列三家著名的私人調查機構。
這些調查機構的客戶都是一些大公司,包括移動通訊公司,有線電視公司、汽車進口商和礦泉水公司等。為了獲得客戶競爭對手的絕密資料,他們經常把“特洛伊木馬”病毒裝進作為禮品的CD盤中寄送給對方,或通過電子郵件將病毒植入對方的主機之中,以此來竊取對方電腦中的重要信息和數據。
警方調查發現,被這些程序入侵的公司數目之多,堪稱以色列史上之最。很多受害公司因此失去了大批客戶,競標也屢屢遇挫,損失難以估算,卻完全沒有發現間諜就潛藏在他們的電腦裏。
康輝:
和聖勒莫的“採花間諜”相比,以色列的這些工業間諜手段更加高明,也更加難以防範。但從本質上而言,他們都是利用不法手段獲取競爭對手的機密信息,從而展開不正當競爭,攫取市場。
目前,玫瑰竊案的調查還在進行當中,相信一旦調查出現突破,被揭露的將是行業競爭中黑暗的一面,而最終被曝光的肯定遠不只那幾個破門而入的小賊。
人物:不是神話
他,因為17年前的言論引來了今天的牢獄之災,
他,被稱為是否認納粹大屠殺者最危險的代言人,
《世界週刊》本期人物,關注英國歷史學家大衛 歐文。
1945年1月27號,
席捲波蘭的蘇聯紅軍在波蘭南部的奧斯威辛小鎮發現了一座用鐵絲網圍起的集中營,當他們走進去時,恐怖的場景讓久經沙場的士兵們幾乎窒息:
7650名錶情呆滯、瘦弱不堪的倖存者,
7700公斤頭髮,
1萬4千條人發毛毯
波蘭總統 克瓦希涅夫斯基 :(2005年1月27號 紀念奧斯威辛死難者活動)
我們現在站在一個任何語言都顯得多餘的地方
但我們仍然要説
要懷念 要呼喊 這裡曾是人間地獄
然而,在英國歷史學家大衛歐文的筆下,
奧斯維辛,卻見證了另一番歷史。
“集中營的猶太人多死於傷寒”
“奧斯威辛的毒氣室根本沒存在過”
“希特勒對大屠殺一無所知”
為什麼,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
在大衛 歐文的眼中,變成了一個誇張而歪曲的神話?
康輝:
神話,雖然説部分來源於歷史,但是裏面充滿了許多誇張虛構的成分在裏面。
所以,神話與歷史,就像白天與黑夜,天上和地下一樣,還是涇渭分明的。
可是,大衛 歐文,偏偏喜歡將神話與歷史混為一談,為此,他遭遇了三年牢獄之災。
本週,奧地利宣佈歐文的判決的時候,歐文怒氣沖天。
他指責法庭太愚蠢,但更多人為他的舉止所瞠目。
2月20號 奧地利維也納院
2月20號,穿著深藍色西服、戴著手銬的大衛 歐文由防暴警察帶入了法庭。
他神情高傲,手上還拿著那本由他撰寫的《希特勒的戰爭》。
大衛 歐文:
我強烈質疑這件事,
奧地利(因為我的言論)要判我入獄七年這件事真的很愚蠢。
大衛 歐文,現年67歲,英國最受質疑的歷史學家,
因為他否認納粹大屠殺,
被少數新納粹主義者吹捧為“我們時代最為勇敢的反潮流歷史學家”。
1989年,歐文因為在奧地利發表了否認納粹屠殺猶太人行為的演講,遭到奧地利當局的通緝。
2005年11月,歐文再度入境奧地利時被警方逮捕關押至今。
在歐洲,包括奧地利在內的11個國家都頒布了關於懲罰否認大屠殺者的法律。
根據奧地利聯邦法律,任何人都不得公開發表開脫、否定或美化大屠殺歷史的言論。
儘管歐文在被捕後,曾通過律師向外界宣佈,經過1989年以來17年的學習,他已經改變觀點,承認納粹大屠殺了。
在20號當天的庭審中,他也向法庭認罪,承認“奧斯維辛沒有毒氣室”是錯誤言論。
但由8人組成的陪審團最終還是做出決定,判處歐文3年監禁。
康輝:
對於法庭判決的結果,
英國廣播公司直言不諱,立即評論説,三年太短了!
原因是:歐文早就在學術界喪失了作為一個學者的信用。
大衛 歐文 :
當然,這是一個關於言論自由的問題
很顯然,你無法相信德國和奧地利的歷史學家
因為他們的歷史是在某種法律的壓制下寫出來的。
在審判中,大衛 歐文仍時不常地為自己的歷史觀辯護。
但美國《國際先驅論壇報》問到:難道歐文你寫的歷史就可以相信嗎?
1994年,歐文以誹謗罪將美國埃默裏大學歷史學女教授利普斯 達德特告上了英國法院。
因為她在1993年的著作《否認大屠殺 對真相與記憶的挑釁》中,
將歐文稱作是“大屠殺否認者中最危險的代言人之一”,
還指出他歪曲歷史的用意是為歐洲新納粹主義的復活搖旗吶喊。
審判中,利普斯 達德特組織了專家團對自己進行了強有力的辯護。
其中一份700多頁的分析報告對大衛歐文的作品這樣分析道:
“穿透歐文作品看似堅固的表面,我們很快會發現一系列扭曲和偽造的地方, 我們沒有看到在任何地方,歐文使用了可以接受的合法的歷史調查、研究和闡述手段。”
1963年,25歲的歐文出版了第一本書《摧毀德累斯頓Destruction of Dresden》,書中把1945年盟軍對德國這座古城的轟炸説成是反人類的罪行。
1967年,在《西科爾斯基之死The Death of General Sikorski》一書中,歐文提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觀點,認為這位二戰時流亡在外的波蘭政治家西科爾斯基是丘吉爾下令暗殺的。
西科爾斯基,波蘭政治家。他曾為爭取波蘭的獨立而四處奔波。
二戰期間,在直布羅陀海峽附近墜機身亡。
一直以來,他的死因沒有定論。但歐文大膽地將四科爾斯基的死説成是一場政治陰謀,而他的惟一證據就是一本拙劣的手抄本日記。
2000年,法院判處歐文敗訴,並負責支付所有法律費用,共200萬英鎊。
英國《衛報》這樣評價説, “利普斯 達德特審判徹底地暴露了歐文作為一名歷史學家的不誠實、魯莽和與頑固。 ”
康輝:
遺憾的是,2000年的這場審判雖然最終導致了大衛 歐文的破産,但並沒有讓他的神話徹底破滅。
6年來,歐文繼續續寫著納粹的神話。
雖然,他先後被奧地利、德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南非和加拿大宣佈為“不受歡迎的人”,但他的支持者似乎也有不少。
這又是為什麼?
2月20號庭審當天,一名自稱是歐文朋友的老人在法庭上高喊:“堅強點,大衛,堅強點。”隨後法警將這名老人驅逐出法庭。
在法庭門外,一些歐文的右翼支持者在遊行示威,抗議政府干涉歐文的言論自由。
然而,在示威者所謂“言論自由”的背後,
不難發現,還有一股暗流在涌動。
“我不屬於任何政治黨派,但你可以稱呼我為溫和的法西斯主義者。
我剛剛參觀了希特勒在貝希特斯加登的城堡,我覺得它就像一座神殿。”
這是大衛 歐文20多歲的時候,接受英國《每日郵報》採訪説的話。
此言一齣,剛剛進入倫敦大學學習的歐文就受到了輿論各方的關注。
1963年以來,歐文陸續發表了他的一些作品。
雖然當時一些學者質疑歐文的方法和結論,但因為這些書的銷量不錯,
英國和美國的出版商還是爭相發行。
而隨著銷量的激增,歐文的言論也越來越激烈。
“那些宣佈自己是大屠殺倖存者的人在撒謊,目的是為了獲取高額經濟賠償”
“針對納粹的紐倫堡審判是一場不公正的審判” 大衛 歐文
與此同時,歐文還與德國、美國一些新納粹主義組織和提倡歷史修正主義的組織保持著聯絡。
歷史回顧委員會,美國有名的歷史修正主義組織。
自1989年以來,歐文不斷出現在這個組織舉辦的各種活動上。
進入上個世紀90年代,由於蘇聯解體後,西歐的外來移民迅速增加,歐洲經濟止步不前甚至出現衰退,新納粹主義開始在歐洲迅速抬頭。
從1995年到1998年,歐文受邀在德國的新納粹國家聯盟(neo-Nazi National Alliance)上發表過7次講話。次次被大有市場。
康輝:
一位歷史學家曾經説,大衛 歐文大量的和驚人的錯誤不是因為無知或者疏忽,正相反,是故意的而且是計算好的,所以才會這麼震撼人心。
而他的讀者、聽眾因為缺乏足夠的時間和探索精神去深刻探究歐文作品來源的真實性,才讓這些人鑽了空子。
不過,僅此而已嗎?細想起來,總覺得還有些什麼。
恐怕,那就是新納粹主義抬頭的歐洲所給予歐文的過分寬容。
但是,歷史畢竟不是神話。。。。。。
歡迎收看世界週刊,大家週末好!
2月份,真是一個春寒料峭的時節。天氣多變,國際政治的風向標也一樣。
這周的世界,談不上“平靜”二字,危機與希望似乎依舊是此消彼長,相互較著勁兒。
在梳理眾多國際新聞的時候,有張照片總讓我揮之不去。
美國第一夫人勞拉最近來到華盛頓動物園看熊貓寶寶泰山。
照片談不上有多少美學價值,但它給我的衝擊力絕不亞於一張攝影佳作。
照片上,可愛的熊貓寶寶泰山正和媽媽美香嬉戲,勞拉躲在一邊,偷偷地觀望,一看就知道,她生怕打攪了這對幸福的熊貓母子。
細心的勞拉,讓我非常感動,也讓我思緒萬千。
因為同樣在本週,美國媒體再次披露:華盛頓和亞特蘭大動物園因為養大熊貓代價太過高昂,正考慮要把租借的熊貓送回中國。
象徵中美兩國和平友好的熊貓,將何去何從呢?
好,接下來,我們把視線轉向再過幾個小時,就將閉幕的第二十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
掃描
1、 哈馬斯受命組閣
本週,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新總理正式出爐。
巴勒斯坦總理 伊斯梅爾 哈尼亞:
我們正在與巴勒斯坦各派組織就政府組成進行商議,希望組建一個最大範圍的聯合政府,獲得國會批准。
但面對來自美國和以色列的壓力,新政府究竟能否順利組成並有效運行,究竟這是不是哈馬斯放下槍桿,舉起橄欖枝的轉折,還難以預言。
2、 俄伊“核談”:雷聲大 雨點小
本週,俄羅斯與伊朗就核問題舉行的莫斯科會談沒有取得實質進展,之後雙方移師德黑蘭繼續會談。如果雙方不能就在俄境內建立鈾濃縮聯合企業這一關鍵問題儘快達成協定,3月6號召開的國際原子能機構理事會會議將很可能把伊朗核問題提交安理會。伊朗被迫亮出的最後底牌的壓力越來越大。
3、 查韋茲:石油搭臺 唱反美高調
委內瑞拉總統查韋斯本週再唱反美高調,這次他把矛頭對準了指責他妨礙地區民主的美國國務卿賴斯。
賴斯女士又來惹我了,因此我要給她一個吻。賴斯女士,來個吻吧,原諒我的魯莽,不過請姑娘記住,我是花園裏的一棵荊棘樹,誰惹我我就刺誰。別惹我,賴斯女士,別惹我,小姑娘。
輿論認為,敢於如此調侃賴斯,查韋斯的反美態度背後其實是委內瑞拉巨大的石油和天然氣儲量。而面對不少拉美國家的向左轉傾向,美國總統布什也表示,必須擺脫被石油後院劫持的命運。
4、印巴“塔爾快車” 化解40年離愁
2月18號,一趟以巴基斯坦的塔爾沙漠命名的快車,重啟了印巴之間一條停運40年之久的鐵路線。
“塔爾快車”連接印度的拉賈斯坦邦和巴基斯坦的信德省,今後將每週一趟,當天往返。人們期待,促進印巴之間更積極的民間交流能逐步化解兩國間的多年積怨。
5、 泰政局有變 總理解散國會下議院
泰國政局本週出現新變數,近來屢遭反對黨抗議的總理他信開始反擊,24號,他解散了國會下議院,並宣佈在4月2號提前舉行大選,
泰國總理 他信 :
我已經當了5年總理,如果你們對我不滿,就讓我回家。但如果你們希望我留任,給我投票,我會繼續為你們服務。
要避免泰國國內緊張的政治局勢演變為暴力鬥爭,他信總理必須儘快獲得公信力。
6、新加坡航展 凸顯亞洲市場魅力
兩年一度的亞洲航空展26號在新加坡閉幕。此次參展的民航客機中,空客公司的A380再次成為航展明星。此次航展吸引了世界眾多航空企業,因為,亞洲國家,尤其是中國和印度被視為目前全球最具潛力的新增市場。
視線:興奮的困惑
康輝:
意大利都靈當地時間今天晚上,第20屆冬季奧運會就要閉幕了。
從一些數據看,本屆冬奧會舉辦得非常成功。
本屆冬奧會,參賽國達到了80多個,電視觀眾30億人次,是有史以來觀看人數最多的一屆冬奧會。
而就在人們興致勃勃地觀看比賽的同時,興奮的困惑,也比往屆更加突出了。
第一個衝過終點的滑雪運動員被意大利警察戴上手銬,正在賽場上東征西殺的冰球運動員被突然出現的意大利憲兵帶走,剛剛結束了美妙冰上舞蹈的選手被意大利警方逮捕……這些被幻想出來的情節似乎很像好萊塢電影。但在現實中,冬奧會發生的事情就像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所説的那樣,“在好萊塢你也不可能找到這樣的故事情節。
在阿爾卑斯山腳下有一間普通的小木屋。它是今年冬奧會期間,奧地利滑雪隊的營地。
2月18號深夜,30名意大利警察對小木屋進行了突襲。
警方透露,他們搜走了100個注射器、30包藥,還有一些輸血裝置,並對10名奧地利運動員進行了興奮劑檢測。在搜查過程中,一名奧地利運動員把一個裝有針頭和藥品的袋子扔出窗外。
而小木屋的承租人則乘坐一輛小型貨車逃離。
這個承租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逃跑?
瓦瑟 邁爾,前奧地利滑雪隊教練。
在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上,邁爾就租過小木屋。當時奧委會反興奮劑人員在那裏發現了輸血裝置。邁爾被禁賽到2012年。
而這次,邁爾偷偷來到都靈,在阿爾卑斯山腳租下小木屋作為奧地利滑雪隊的營地,並頻繁和運動員接觸。邁爾沒想到的是,他的一舉一動早被意大利警方監視。
結果,出現了意大利警方深夜突襲,瓦瑟 邁爾落荒而逃的一幕。
邁爾在進入奧地利境內15公里處,撞上了警車。他自己説當時看到有警察過來詢問,感到極度恐懼,想到了撞車自殺,因此被送進當地的精神病院。
而第二天,19號,兩名在突襲中接受藥檢的奧地利運動員也偷偷潛回到了國內。
康輝:
據一些媒體報道,逃回奧地利的兩名運動員暗示他們使用了“違禁的方法”進行訓練。再加上意大利警方掌握的那些輸血器具作為證據,這次“襲擊門”事件和往屆冬奧會的興奮劑醜聞一樣,看來又是一場“警察抓小偷”的遊戲。
但是,正像好萊塢大片撲朔迷離一樣。這次戲劇性的冬奧會興奮劑事件卻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它涉及的不僅僅是賽場內興奮劑的使用,更體現的是賽場之外的困惑。
意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早在冬奧會開始前就宣稱,根據本國法律,如果在冬奧會期間抓到服用違禁藥物的運動員,要對他們處以最高3年的刑罰。
而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也表示這次要對興奮劑“動真格”的,決不手軟。本屆冬奧會期間,共進了行1200次的興奮劑檢測,比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多了45%。
亂世用重典,在興奮劑醜聞不斷曝光的時候,無可厚非。但問題是,用誰的典?如何用?
2005年11月,國際奧委會言人戴維斯表示,奧委會的立場是根據比賽規則對服用禁藥的運動員進行處罰,但不是依據法律把運動員關進監獄。媒體注意到,這與意大利政府的説法有矛盾。
2006年1月30號,國際奧委會和意大利政府最終達成協定,奧運會期間,對違禁運動員的處罰遵照意大利法律,但興奮劑檢測權在國際奧委會。
而這次,“夜襲門”事件各方的態度卻耐人尋味。
國際奧委會新聞發言人戴維斯20號在記者吹風會上説,意大利警方對奧地利滑雪選手駐地的突襲完全是單方面行為,事先並沒有通知國際奧委會。
意大利警方則強調,當時有兩名國際奧委會興奮劑檢測官員在場。
興奮劑事件發生後,有記者拍到了歐盟輪值主席國奧地利首相舒塞爾突然出現在都靈大回轉賽場上。
“夜襲門”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做賊心虛”、逃離意大利的奧地利滑雪運動員佩納20號在接受採訪時説,“我被命令兩次脫光衣服。警察還讓我在一份聲明上簽字,我不懂意大利文,所以不願意簽字”,“他們説我帶了違禁物品,我害怕坐牢”。
奧地利政府在沉默兩天后,也開始抗議意大利警方像“對待罪犯”一樣對待運動員。奧地利高山滑雪名將赫曼 邁耶則對意大利警方“居然會像追捕拉登那樣去組織追捕一個普通人。”表示不滿,就連瓦瑟 邁爾本人也表示,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他使用了違禁藥品,他將通過律師控告國際奧委會誹謗。
2月24號,國際奧委會新聞發言人戴維斯宣佈,10名接受興奮劑突擊檢查的奧選手藥檢結果均呈陰性,沒有發現異常。但她同時強調説,藥檢結果呈陰性並不等於奧地利選手沒事,因為這件事情遠不止看起來那麼簡單。
紐約《每日新聞》的一篇評論文章説,歸根結底,奧運會是一場所有國家有關於“國家尊嚴”和“國家榮譽”的競賽,主辦國、參賽國與奧委會圍繞處理興奮劑問題的機制方面,存在著博弈。
康輝:
記得俄羅斯總統普京在此次冬奧會開幕之間,也曾公開呼籲俄羅斯運動員在這次冬奧會上遠離興奮劑醜聞,但不幸的是,興奮劑醜聞今年對俄羅斯來説,依然是揮之不去。
懲罰措施方面的法律漏洞,在興奮劑事件中自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對於運動員來説,吃不吃興奮劑,到底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險,困惑還來自運動競賽本身,而在今年的冬奧會上,這一點更突出了。
2月11號,1998年日本長野冬奧會團體賽冠軍,高臺速降跳雪運動員原田雅彥,被大賽組委會剝奪了參加90米級個人賽資格。引人注目的是,大賽組委會官方宣佈原田雅彥取消比賽資格的原因是他的雪橇太長。
原來,根據組委會規定的最新規則,原田雅彥的體重相對於他的雪橇長度有一點點輕。
大約輕了198克,也就是4兩。
舉重、摔跤、拳擊等力量型項目限制體重無可厚非。但滑雪這種技巧型項目因為體重不合格而取消比賽資格,引起了廣泛爭議。於是《華盛頓郵報》評論説,“運動裝備合格,但人不合格”,這作為剝奪運動員參賽資格的理由,頗有點削足適履的意味。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正是因為體育科學無法像自然科學那樣精確,於是很多運動員為了適應競賽規則,不注重技巧訓練而是專注于鑽規則的空子,靠服用特殊藥物或採取特別的訓練方法來使自己的身體變得“完美”起來。而對於那些不使用特殊方法進行訓練的人來説,反倒容易被“競賽規則”所淘汰了。
一個極端的例子就是這次冬奧會上,一些運動員帶著極薄的帳篷在山頂宿營,據説這樣可以提高血色素水平,保證自己的興奮劑檢測中安然過關。此舉,鬧得興奮劑檢測人員哭笑不得。
康輝:
奧委會規則説,反興奮劑的原因是興奮劑對運動員身體有害。
但其實,現在一些新型的興奮劑被證明只有暫時的副作用,並不像以前那樣對運動員有害。
而且很多時候,按照舊的興奮劑檢測標準,有些新的藥物算不算得上是興奮劑,還無法界定。於是,就有人提出,既然這樣,會什麼不修改奧運會反興奮劑的規則呢?
“基因興奮劑”,這是近年來出現的新名詞。“服用基因興奮劑”,就是改變與體育運動成績有關的基因。比如説將基因物質轉移到運動員的肌肉上,就可以刺激蛋白質,增加人的體能。可以設想,再過10年或15年,世界上將會出現基因庫,運動員將從中尋求所缺乏的能力。例如,足球運動員既需要耐力,也需要爆發力,他可以用基因使自己的能力變得更全面。
2005年初,美國世界滑雪冠軍米勒就公然宣稱有些興奮劑能保護生命,因此反對藥檢。
米勒德觀點被看做是在“公平競爭邊緣”上的叛逆。
這不由的引發人們對奧運精神的實質進行深入思考。
《解放報》認為,形形色色的興奮劑腐蝕的不僅僅是運動員的身體,更腐蝕著運動員的心靈,玷污著奧林匹克精神。服用興奮劑可以使身體完美,但無法使人的心靈完美。
當一個無法抵擋名利的誘惑,企圖走一條迅速提高成績的“捷徑”時,他正在與奧林匹克精神背道而馳。
康輝:
興奮劑是個道德問題,但絕不僅僅是道德。
有人把冬季奧運會看做是一場在冬天裏關於愛的喜劇。這場每過4年就會上演17天的喜劇能使你暫時忘記周圍世界的各種醜惡,而假設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相親相愛。
但忘記並不等於視而不見,興奮的困惑能使我進一步思考,如何在“競技”、“裝備”和“公平”之間尋求平衡,換來一個更潔白的冰雪世界。
責編: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