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頓為民主黨支招 摒棄對立 微笑贏得大選
央視國際 (2004年01月14日 08:21)
中國青年報消息:新年伊始,美國政壇選戰逐漸升溫。隨著民主黨總統初選日期日益逼近,各位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使出渾身招數,力圖先聲奪人,儘快確立自己的優勢,以贏得黨內總統候選人的提名,然後再與布什展開對決。目前,民主黨人、前佛蒙特州州長迪安處於領先優勢,克拉克等人緊隨其後。而在共和黨方面,現任總統布什則不露聲色,但是其助手們則早已在制定應對策略,以確保布什總統在大選年連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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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自20世紀40年代羅斯福總統以來唯一一位競選連任的民主黨籍總統,前總統克林頓除出國訪問、忙於克林頓基金會艾滋病倡議等社會活動以及呆在家裏撰寫回憶錄外,也經常為民主黨人打氣和出謀劃策。對於今年的大選,克林頓也自有其想法。不久前,在其位於紐約市哈萊姆的辦公室,克林頓接受了《美國前景》雜誌記者托馬斯基獨家採訪。克林頓在接受採訪時向人們展示了其爭強好勝的一面。克林頓為民主黨今年奪取白宮提出的競選策略是:摒棄黨內左中翼對立,採取靈活鬥爭手段,一舉擊敗布什,微笑地贏得今年的大選,再創造民主黨的輝煌。
■“我們不會為了共和黨新結盟而讓對方牽著走”
托馬斯基:我想以這一歷史性時刻作為我的開場白。羅夫(布什政治顧問)設想依照新政思路結成一個新聯盟,這種新聯盟會將近60年來許多工作,包括你所做的一切一筆勾銷,你認為我們正處於這樣一個轉折時期嗎?
克林頓:我確實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從本質上説,羅夫採取的政治策略,是立場日趨保守的共和黨為從1964年大選中恢複元氣而採取的努力與自認已在美國社會中佔據統治地位觀點的一種結合,通過倡導旨在對中産階級具有吸引力的理念與政策,通過借助旨在讓人們為各自理由而非經濟理由轉而投票支持他們的社會保守政策,通過擴大他們在主流媒體所佔據的支配地位這種不尋常能力與具有競爭性的右翼媒體,以及給民主黨人貼上各種各樣的標簽,使得後者變成卡通片上的人物,從而讓以前從不支持他們的選民支持他們,這是他們一直推行的一項基本策略。共和黨人信這些,再加之他們從那些人中籌得競選款項的非常能力,以便他們可推行符合美國右翼的政策。
我認為,我們不會為了共和黨的這種新結盟而讓對方牽著走。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們應以我所曾領導國家的那些方針與路線為基礎,結成新的聯盟。在我卸任之時,我們所獲得的支持率為65%,或差不多這一程度,因此,有三分之二美國人贊成我的政策,這就是他們為何對我進行惡毒人身攻擊的原因,這就是他們為何千方百計攻擊戈爾、讓人覺得後者看上去不誠實的原因。要是將布什總統與戈爾這兩人公眾生活背景作個比較的話,戈爾是位不誠實之人這種説法顯得多麼荒唐可笑,但是,他們卻僥倖獲得了成功。
如果你看看這些減稅計劃,他們為自己的投資取得了良好的回報。我的意思是,人們會説:“糟了,布什怎麼能夠籌集到兩三億美元的捐款呢?”我要説的是,與他提出的減稅計劃比較,這個數字微不足道。你知道嗎?這甚至不到百分之一!
托馬斯基:但是,他們不是又僥倖獲得了成功嗎?
克林頓:是的,他們是獲得了成功,但是,我認為,作為一個國家,包括媒體與政治反對派都因“9 11”恐怖事件而蒙受了巨大損失。我們感到極為憤怒,我們希望國人團結起來,我們共同準備在一個相當漫長的寒冬時期來檢驗我們作出的關鍵性判斷的對錯。
在這一時期,他們事實上有機會為他們的重新結盟而發揮影響,但是,相反,他們卻利用這一時刻設法鞏固了他們手中所掌握的權力,擴大了政府保密的範圍,並使得國家日趨保守。要是沒有長期性的辯論,社會便無民主可言。美國人民會逐漸步出這一寒冬,並對問題作重新思考,這基本上就是目前所發生的狀況。
■每一候選人都不該説自己才是真正的民主黨人
托馬斯基:請允許我向你問些有關民主黨內部存在派別的問題。當你和他們交流時,黨內自由派和穩健派都向你表達了各自對對方的蔑視,有時候,這種帶有修辭色彩的言論已超越了據理力爭的範疇,變成了赤裸裸的嘲笑。
克林頓:是的,我認為這是一大錯誤,我願意解釋個中緣由。首先,我認為在大多數事例中,兩者的分歧被人誇大了,我願意舉出一些事例。在我擔任總統時,我們推行了福利改革。我否決了前兩項法案,因為它們取消了對窮人家庭孩子營養、食品券以及醫療保健上的保障。儘管第三個法案對移民加上了我不喜歡的限制條件,但我依然在該項法案上簽了字,因為我認為,這是獲得一個在不損害窮人家庭孩子情況下強調福利內容法案的歷史性機遇。當我做這件事時,我們在眾議院擁有超過三分之二的席位,參議院中有約四分之三議員也支持該法案,所以,我們有著某種程度的團結。
你再看一下民主黨各位總統候選人對財政責任感這一問題上的爭論,自由派與保守派之間並不存在多大分歧。我得出的判斷是,隨著在嬰兒潮時期出生的這批人在數年之後步入退休年齡階段,我們不可能一直承受著這些數字龐大的赤字。在經濟增長的情況下,低利率讓中産階級過上了更好的日子,這將會創造更多收入,然後我們可將這些收入用於窮人,這就是實情。所以,我們在財政責任方面形成了一種共識。我發表這兩點看法,只是利用福利改革和財政責任這兩事例説明誇大民主黨內的分歧非常容易。
現在,要是存在著分歧,但是與讓我們的候選人相互詆毀相比,有著更好消除分歧的辦法。在黨內初選時期,某個候選人説我支持他,而另一名候選人説我反對他,對此我並不持有異議,你不得不忍受這些。但是,我相信每一總統候選人都不應該説:“我是一名真正的民主黨人,而另一位總統候選人則不是真正的民主黨人。”或説:“我是一名能贏得勝利的民主黨人,另一位候選人是不可能贏得勝利的民主黨人。”這過於簡化問題了。
我認為,將大量時間用在設法辨認民主黨各種派別以及各派相互批評的話,效果適得其反。當然,我認為探討總統候選人間的一些具體分歧是對的。如果人們認為我們太自由化了,我們將難以獲勝,但是,如果人們認為我們沒有值得人們信任之處,我們就不可能獲得自己選民的支持。所以,訣竅是如何處理好這兩者之間關係。
■“民主黨人應將我取得的成果納入他們的口袋”
托馬斯基:如何採取新的策略?
克林頓:首先,我認為民主黨人應將我所取得的成果納入他們的口袋裏,他們應説:“我們是給予你們負責任福利改革的一個政黨。我們是給予你們財政責任感、低利率和高增長的一個政黨。我們是給予你們贏得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這些武器系統和訓練項目的一貫政黨。”問題是,我們現在應做些什麼?
共和黨人對他們基層選民傳遞的訊息是,“我們信守我們的諾言。我們允諾我們盡可能給富人盡可能多的減稅,我們做到了這點。我們允諾減少環境控制,我們做到了這一點。我們允諾減少勞工管制,減少工人保險金,將更多資金用於調查工會上。我們允諾除掉薩達姆,我們做了此事,我們允諾取消克林頓所做的一切,我們已做了好多。”這就是他們對他們的基層所作的允諾。
迄今為止,他們所違背的是影響選民的那些允諾,所以,布什會説:“我信守我對我基層所作的承諾。我如何才能爭取其他選民呢?就是採用在2002年時證明有效的辦法。即讓人們覺得民主黨在處理國家安全方面不能取得信任。”
這樣,我們應説:“你們可以相信我們處理國家安全的能力。要是美國人不得不鬥爭,我們就不會失敗,因為我們擁有當今世界唯一強大的軍隊,
他們依靠在克林頓時期提供的訓練計劃以及研製的武器系統贏得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的勝利。所以,你們所需要的是一位好總統,而不是去贏得戰爭。”
與1992年那次大選比較,我認為我們不必採取我曾使用的方式。我過去從未反對過創造財富和商業機會。我的理論是,階級衝突不會達到如此嚴重的程度,但是,如果我們增加工作機會並實現經濟增長的話,那麼,政府應採取加倍努力來幫助窮人,我們在這方面採取了不少措施。
現在,我們應説的是,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將階級衝突又帶回至美國。你知道,每當我抱怨這些減稅計劃時,一些保守人士會説我正在挑起階級衝突。我並未這樣做。我交納各種稅。我生活在紐約州和韋斯特切斯特縣,所以,我認為我可能與美國其他人交納同樣高的稅率。我應該交這些稅。無人強迫我生活在這個國家。美國對我一直挺不錯的。我希望有人給我減稅,隨後又反過來説:“我們在伊拉克已花了870億美元,但是,我們卻將30萬名兒童拒之於各種課後計劃外,8.4萬名兒童得不到學生貸款,讓2.5萬名警察下崗?我們已讓在“9 11”時冒著生命危險幫助他人的數千名紐約警察下崗。他們會給我減稅嗎?這就是階級衝突!我認為我們應提到這點!
我正在思考的另一件事是,當我們説到這些問題時,我們完全可以臉帶微笑。我並不希望我們採用憎恨以及蔑視的方式對待共和黨人士,希拉裏、我和戈爾經常受到這種待遇。我不喜歡這些,我不相信這些。我認為這是毫無必要的,但是,我們應該站出來參加辯論,我們應極力抗爭。不然的話,他們就會採取在2002年中期選舉時的競選策略來對付我們。
■經濟是民主黨的主要機會目標
托馬斯基:本屆政府脆弱程度如何?什麼是民主黨的主要機會目標?
克林頓:我認為經濟就是機會目標。我認為世界大多數人不再信任我們這一事實是個機會目標。我認為對環境的攻擊是個機會目標。我認為給我減稅、隨後又設法取消800萬名工人超時工作的權利是個機會目標,我們會在伊拉克開支870億美元,我們會給400名最富裕的美國人平均減稅850萬美元,850萬美元!這僅僅是個開始,他們設法取消孩子們的健康保險項目,這是關係到500萬名孩子的健康保險。
托馬斯基:當布什説,這是你們自己的錢,你們有權利要回去時,這不是問題的一部分嗎?
克林頓:是的。
托馬斯基:什麼能夠較好地在感情上來反駁這類話呢?我相信民主黨人應會比本屆政府更直截了當地舉出一些事例。
克林頓:是的,我也抱有如此的看法,我認為我們應説:“這是你自己的錢,政府應將你的錢用於從事那些大家需要一起做的事、作為一個社會應做的那些事。
托馬斯基:是既非私人部門也非各州那些事情嗎?
克林頓:是的,是私人部門在經濟領域中無法做的事,是慈善機構不能做的那些事,那些事就是國家安全、基礎設施、執法、環保、教育以及老年人和窮人家庭孩子、殘疾人以及其他人的健康保健計劃,這只是個開始。我們有政府,我們交稅是因為我們認為我們生死與共,我們希望生活在一個任何人都有機會實現夢想的國家中。
我們不會像共和黨人妖魔化我們那樣對他們實施妖魔化,這不是我們的行事風格。但是,我們的確應站出來抗爭。我們認為人們應抗爭。我們必須代表普通人,用激情、許諾以及戰鬥性的言論,而不是採用那種惡毒的以及毫無證據的人身攻擊。
約翰遜擊敗對手,贏得了1964年的大選。到1968年的大選時,尼克松以微弱優勢獲勝,但我們都知道,要是華萊士不參加角逐的話,他本可輕易打敗漢弗萊的。實際上,自1968年那次大選開始,共和黨一直有著大約45%的支持率,而民主黨人則有大約40%的支持率。
所以,在1980年那次大選時,裏根以51%的選票擊敗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約翰遜獲得的選票大概比對手多出6%—7%吧?而在1988年大選時,他們又以54%對46%勝出,這意味著在未決定投票意向的選票中,他們得到了9%的選票,而我們則獲得了6%的選票。在1992年大選中,因為我參加那次競選,要是佩羅特參加的話,當時各種分析結果顯示,兩黨的支持率在52%對53%這一水平。在1996年大選時,如果佩羅特不參加角逐,且選民參加投票正常的話,我本會獲得55%左右的選票。所以,在2000年以及在1992年至2000年間某個時候,因為移民人口增加以及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兩黨都有大約45%的支持率。2000年發生的情況是,他們爭奪的就是剩下的10%的選票,他們為獲得這些選票用盡了各種辦法。因此,這意味著在每次競選時,兩黨的支持率都為45%左右。所以,兩黨在角逐今年大選時,基礎支持率均在45%左右。我們必須提高我們選民的投票率,我們還不得不爭取這10%剩下的選票。雖然面臨的困難較大,但我們不應放棄鬥爭,我們必須讓人們覺得,我們擁有一個做這一切活動的合適時機。
責編:陸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