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觀察]航班取消的背後

央視國際 (2004年01月06日 10:36)

　　CCTV.com消息（國際觀察1月5日）：

　　

記者：大家晚上好，歡迎您收看我們正在為您現場直播的《國際觀察》。

　　新年的鐘聲剛剛敲過，在2004年的第一個週末，世界各地大事不斷，1月3號埃及一架飛機從旅遊勝地沙姆沙伊赫墜毀，148人遇難。北京時間1月4號美國“勇氣”號火星車在火星上成功地登陸。那麼今天南盟首腦會議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蘭堡召開，印度總理瓦傑帕伊和巴基斯坦總統孟沙拉伕舉行了兩年多來的首次會晤。4號，英國首相布萊爾對伊拉克進行了又一次的閃電訪問。更有人關注的是一盤據稱是基地組織領導人拉登的錄音帶在北京時間今天淩晨再現半島電視臺。而飛往美國的航班，則是多次因為恐怖威脅而取消。在新的一年當中，安全問題依然嚴峻。今天我們的節目，就繼續關注反恐的話題。在演播室裏我們請到的是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的研究員李偉先生，還有我們的新聞觀察員張郇。我想我們首先還是通過一個短片來了解一下，這盤據稱是拉登的最新的錄音帶，一起來看一下。

　　解説：就在美國政府提高安全境解級別，世界各地都用大量警力防止在新年發生恐怖襲擊事件的時候，基地組織領導人，也被稱為“恐怖大亨”的本.拉登的錄音帶，1月4號再現卡塔爾電視臺。拉登在錄音帶中談起了伊拉克戰爭、中東和平路線圖，以及日內瓦倡議等問題。他呼籲穆斯林繼續發動聖戰，而不是用對話中東和平。拉登在錄音中還提到了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于去年12月被美軍逮捕一事。他還猛烈攻擊海灣國家政府對美國佔領伊拉克採取支持態度。據説半島臺得到的拉登最新錄音帶總長為47分鐘，但半島臺只播放了其中的14分鐘的內容。拉登的這盤錄音帶引起了國際反恐專家的廣泛關注。據德國媒體報道，德國警方專家經過研究認為，基地組織領導人本.拉登，自9.11恐怖襲擊事件以來，公佈的15次錄音帶和錄像帶均真實可靠。

　　記者：好，那我們剛才得到的一個快訊，也是英國的外交大臣施特勞證實説拉登的錄音帶是真實的。我想問一下張郇，這種錄音帶的真實與否，它怎麼來證明呢？

　　張郇：它最主要是看它的聲音的辨別，情報部門有專門的手段來辨別。當然另外一方面，在辨別了他跟他原來的聲音進行比較之後，確認是一樣的時候，還有一個內容上的一個區別，就是説判斷它是什麼時候錄的。

　　記者：具體説這盤錄音帶呢？

　　張郇：具體説現在它整個錄音帶，及其很多事情最近發生的，包括薩達姆被捕，這是最主要的。

　　記者：薩達姆被捕是12月13號，那麼也就是説最近這兩三個禮拜。

　　張郇：還有巴以之間的，民間的日內瓦倡議。這些大事，如果説在他的聲音被確認之後，他提起這些大事，就説明他是拉登，而且最主要的，他還活著。

　　記者：我注意到好像有些媒體也還報道，這次的錄音帶還有一個細節，因為現在的科技水平的發達，它完全可以進行電子合成的技術，但是説這盤錄音帶，在背景聲音裏邊有鳥叫，而這個鳥叫如果用電子合成的話，太費功夫，而且恐怕有點多此一舉。是不是通過類似于像這種鳥叫的這樣的東西，情報人員也能辨別出它的真偽呢？

　　李偉：4號我們發現對於每一次基地的，不管是1號2號領導人出來發表談話以後，像西方的情報機構，把他所有的錄音，他們都保持有。而且美國它有一個專門的語音實驗室，就是專門分辨人的聲音的，通過對比和聲波，任何的人工合成，像通過實驗室是可以發現的。再一點它通過錄音可以獲取很多的情報，包括時間，包括發言人的一些健康狀況，包括他一些特殊背景，包括你提到的特殊的地區的鳥叫，包括原來還播放過錄像帶。錄像帶通過背景，一種特殊的植物、地形，他可以判斷出來。所以通過這個錄音的分析，它也可以從中來發現很多。所以現在的科技，基本上可以確定無疑，就是説人工合成，還是不是人工合成的，現在迅速可以做出這樣的。

　　記者：但是實際上這盤錄音帶給世界一個最大的按信息，如果它是真的話，現在確認是真的，就是説拉登還活著。

　　記者：好像似乎拉登活不活，現在已經基本上是一個有了明確的這麼一個答案，假定我們説這盤是新的一盤是真的，就有一個問題，這個時機，現在2004年，剛剛進入了2004年的第一個週末，出現這樣一個錄音帶，我們在想拉登他從他自身的內心裏面，拋出這麼一個錄音代，想幹什麼，他想傳遞什麼一種什麼東西？這會不會是他要命令手下，發動襲擊的一種信號？

　　李偉：對，我們注意到拉登的講話錄音帶出現時機的問題，這不是第一次，在以往我發現它有一個特點，一個是在一些重大的恐怖事件發生前，可能有拉登會出來講話。另外一個，就是重大恐怖事件發生以後，他也要出來講話。但是9.11以後，我們發現一些新的變化，這個變化就是説這個規定在打破。並不是説重大的恐怖事件前或者後，因為根據這樣一個規定，原來西方情報人員曾經有這樣一個推測，就是説他的一些錄音講話包括錄像帶，可能暗含著進行一些恐怖供給的暗藏的指令。但是我們看了當前在海灣地區，包括中東地區發生的一些比較大的變化，包括一些國家，包括利比亞、伊朗這些國家的一些地變化，在應對著伊拉克的一些反美情緒，包括地區的一些反美問題，我們認為他新年意圖基本上有兩個方面個。第一個方面，就是説還繼續要煽動這個地區的反西方、反美的情緒。第二他可能是重大恐怖事件的前後，可能是下一次的恐怖事件前，或者説暗藏著這麼一個動機。

　　記者：對，因為我注意到，之所以説這個時機耐人尋味，是因為從聖誕節開始前，美國就已經提高了它的恐怖警報的級別，而且在維持的過去這兩周的時間裏邊，美國採取了一系列的反恐的措施，包括我們今天話題也要涉及到的，把十幾個班次的航班全都給取消，那麼會不會説拉登這種東西在傳遞一種信號，比如説類似于像我們説的暗號照舊，或者説行動取消。

　　李偉：這應該是不排除，但是應該説，我想就是説基地組織，如果真的有什麼重大的行動的話，它可能不會靠這種手段，因為什麼呢？因為它畢竟是把一個錄音帶交給一個媒體，到底媒體播多少，在什麼時候播，都是不由它控制的，所以説這個東西是很難控制的，如果説把它當做一個信號來做地話，比方説辦到電視臺現在是拿到47分鐘的素材，我們説的素材錄音，但是它只播了14分鐘，那麼具體的選擇是媒體在選擇。我想拉登這一次講話，可能不是一個信號，但是它最主要就像你剛才説的，在美國提高了警戒狀態之後，實際上照我們的話講起來，它有一點頂風而上，就是説因為全世界都在提高戒備，但是他依然在號召所謂的聖戰，發出一些煽動性的語言，而且確實我們就像剛才説的，很多跡象表明，現在的基地組織，它完全採取了另外一種方式，可能已經不是9.11之間的那種方式了，它根據所有的這些狀態，它已經改變了他的方式。這些東西可能還是有待於在反恐中不地認識。

　　記者：李先生，對於美國人來講，特別是美國的情報部門來講，在這樣一個時期，恐怖警報級別升到這種橙色這樣一種級別的時候，聽到拉登這個錄音帶，給他們傳遞了一個什麼樣的信息？或者他們是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解讀這盤錄音帶？

　　李偉：我認為這個情報機構，即使他們自己本人不願意聽到拉登的錄像帶，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的話，拉登的錄音講話也給他們提供了很多東西。

　　記者：對。

　　李偉：就是説包括最近一段時間，恐怖防範等級提高了以後，實際上它也現實了我們看不見的一些東西，看不見是一些什麼東西呢，就是基地組織，包括剛才張郇提到的分散化、本土化、這些活動仍然在繼續，但這個繼續以後，對於美國情報機構來説，拉登的這種講話，意思對這些人，從事這種恐怖活動，既是一種士氣上的鼓舞，也是可能要求他們要繼續從事這種恐怖活動。

　　記者：應該説9.11過去到現在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而在進入了2004年的時候，到底拉登基地組織，或者是恐怖的這種組織，它們是什麼樣的戰略，是不是像剛才你們所説的，發生了一些調整，甚至是一些根本性的、戰略性的特徵，結合最近的國際性的反恐的形勢，又有什麼樣的變化，這個我們在看完一個短片之後，我們繼續這個話題。我們先來看看。

　　解説：2004年1月3號，英國倫敦西斯羅機場，英國航空公司223次航班的乘客正

　　在接受登機前的安全檢查，按計劃，該航班將於下午3點零5分從西斯羅機場出發飛往華盛頓，下午2點多，英國航空公司突然接到了一個來自美國國土安全部的電話，要求英方提供223次航班上每一名乘客的更詳細信息。這是223次航班自今天以來，第三次受到美國方面的調查。此前，因為有消息稱一名恐怖分子試圖登上223次航班進行劫持，該航班曾兩次被取消。直到下午6點左右，所有乘客的身份通過了美國的安全檢驗，滯留在西斯羅機場的225名乘客才被允許登機。6點30分，延遲了3個多小時的航班，終於從西斯羅機場起飛了。

　　223次航班的命運在其他的班機上重復上演，就在同一天，從倫敦飛往沙特阿拉伯的BA263號由於安全原因被取消。此前，法國航空公司一架從紐約飛往巴黎的航班也因為安全問題緊急迫降加拿大，自元旦前夕到現在，已經有包括英航、法航和墨西哥航空公司在內的13個航班被迫延誤或者取消。目前有關人士稱，所有關於恐怖襲擊的情報，都沒有被證實，航班取消只是對特定威脅做出的反應。看來面對恐怖威脅，國際社會已經是草木皆兵。

　　記者：結合剛才短片裏邊提到的一個問題，就是説這些航班被取消，它既不意味著説，是有指向的，這個航班上有一個炸彈，或者怎麼樣，又不是一個全方位的，一種恐怖的態勢，那麼這些航班被取消，到底意義在什麼地方，張郇？

　　長混：實際上像你剛才説的，它沒有一個確切的情報，但是實際上這個確切不確切是相對的，但是在英航的這一連串的這個航班的取消，可以説從美國情報機構得到了相對比較確切的情報，通過竊聽電子電話，通過一系列的情報的分析，可以説做出這樣的決定，它基本上認為，就是説恐怖分子把目標對準了航線，同時選擇了這個航班作為一個工具。因為英國每天從西斯羅機場飛到美國的航班有33班，其他地航班都沒有影響，每一天連續，第一天是223航班飛到美國去的時候，快降落的時候，是戰鬥機在後面跟著，一直跟到它下降，最後把所有的乘客檢查。隨後第二天、第三天的航班得取消，第四天西斯羅航班恢復了，但是推遲了很長時間。那就是説它指向性很明確，別並不是説它沒有非常非常明確地説，張三李四在什麼地方放一個炸彈，但是它確實是跟以往相比較有比較明確的指向性。

　　記者：李先生，如果像這樣的個話，他把這些航班取消，或者説像剛才張郇説到的，他把有些航班逐個地乘客拉到一個地方再去過篩子一樣的，再檢查一遍，是一種有效的防範措施嗎？

　　李偉：説有效，針對個別案例來説是很有效的，因為我們發現它這一次有針對性的，包括取消，包括延誤，包括檢查，它是有一定的情報根據的，因為我們知道聖誕節前李奇突然的把美國的警戒等級升高了，他的説法是有可靠的情報來源，但是隨後幾天這個可靠情報來源直接透露出來了，就是説這個情報已經指出了，基地組織現在已經把它的重心放在國際航班上，而對美國的本土進行恐怖襲擊。

　　記者：這和9.11有所不同，因為9.11是劫持本土的，等於是美國國內的航班來實施這個襲擊，而現在就是説我弄一個從外國飛過來的航班。

　　李偉：因為現在我們發展一個特點，就是美國本土的安檢要遠遠高於國際上其他國家的安檢水平，所以這個水平使得基地組織一個是在美國本土再繼續截機，難度相對要高，而且其他一些國家，因為參差不齊，它的安檢的水平，包括技術、人力都在內。再一個，這個情報對於要劫持哪一些國家的，包括英國、法國、墨西哥，包括在劫持了哪一些航班，對美國的什麼目標進行攻擊，這樣的具體情報都有，加上就是説陸陸續續又來一些情報，確定包括指明，像223航班，像墨西哥的一些航班，它有一個航班中途被美國給它攔截回去了，所以這些美國切實是對它本土的安全，已經放在重中之重，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不過就是説你延誤也好，取消也好，但只要能夠保證安全。

　　張郇：寧可錯殺一千。

　　李偉：不可放過一個。

　　張郇：但是剛才説到的措施是不是有效呢，實際上在有些情況，可能要到相當長的時候，以及之後，我們才能知道這次取消是不是有效。那就也可能就是説，因為恐怖分子特如果是設計一個大規模的，比如説類似于9.11這樣的一個事件的話，它實際上是很長時間的策劃，它每一個環節都設計得非常好，用什麼人，在什麼時候去幹什麼事，一旦説我要幾個人，上這架飛機，接下來去幹什麼事，這架飛機沒有了，實際上整個這個計劃中間一各環節就斷了，重新再設計，並不是像有的人想的這麼簡單，33個航班取消了，我座另外一個航班去。他整個裏面的計劃都變了，所以説雖然現在沒有查到是什麼人要上這個航班幹這件事，但是從這個環節把它切斷了，根據情報，應該説至少這件事現在不會發生。至於是什麼人幹的，以後再談。

　　記者：説到這個，剛才你們兩位也提到了，可能從現在這種反恐態勢來看，類似于像拉登基地組織在他們的事業當中，似乎有一些調整。這種調整是什麼了？我給你們兩位念一個報道，説美國的華盛頓戰略研究中心的一個資深的研究員叫桑德森，他提出了一個他的擔心，他就説，現在可能恐怖組織在試圖與犯罪集團來聯手，由對犯罪路徑熟門熟路的犯罪集團充當“運輸騾子”，負責把恐怖組織發動襲擊的武器彈藥，包括人運到目的地，那麼拉登的基地組織，或者是其他的恐怖組織，還可以悄悄地把這種戰術、彈頭通過現有的偷渡妓女和走私毒品的線路運到歐洲或者説美國。這是他的一面之詞了，但説到整體調整，這些東西是不是肯定了一些苗頭？

　　李偉：我們實際上在它以前我們提出了這個看法，這個看法關鍵是什麼地方的？就是説現在有一個我們叫做常規的和非常規的，常規的就是説正常的途徑，人員往來的國境之間這個途徑現在可以説是檢查得非常嚴格的。但是非正常途徑的，可以説在一定程度上，是超越政府能夠控制的範圍，所以這個控制從最近我們研究的來看，一系列事實來發現，恐怖組織犯罪正和跨國有組織犯罪，就是利用或者説相互利用，或者介入他們的一些途徑，剛才你們也提到了。再一個我們看到另外一個特點，就是説基地組織他們越來越多地資助本土的一些恐怖組織來直接作案，他們竟然保持了有生力量，他們又可以把他們的技術、資金和理念灌輸到當年這些小的極端組織，而這些極端組織，在9.11以前我們看到在已經被本國的政府都打得是毫無還手之力了，可以這樣説。但是在土耳其的幾起重大恐怖事件，我們就可以看出這些動向，所以它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張郇：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説過去12個月，基地組織實際上在做一件事，就是説在全世界在發展新的成員，它在發展新的成員當中，它的重點是什麼了？重點就是説圖生圖長的，就像剛才説的，但不僅僅是在那些阿拉伯過程或者中東國家，而且就在美國，而且在西方，他那些他們相應的比方説一些中東人生活比較集中的社區去發展新的成員，這些成員的特點是什麼了呢？它非常乾淨，甚至於可能是出生在美國，或者出生在英國，持有美國、英國，或者歐洲一些國家的合法的護照，所以説沒有辦法，怎麼説呢？他們通過他們的手段把這些人招募進來去從事一些違法的活動，就很難跟蹤，對情報部門講提起來，反恐部門講起來，這些人沒有案底，也在他們的記錄上沒有，所以説這就是實際是上就是英航多次航班，他的航班被取消以後，他實際上對這些所有的乘客，即使這個航班取消了，他對所有乘客也在查，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問題，他並不是因為説沒查出來才取消的，他就決定了要取消，因為整個取消航班的程序是什麼樣呢？是美國國土安全部情報部門，給英國的軍情武處有一個信息，説怎麼樣怎麼樣，一個信息，一些軍事武處下面有一個反恐的分析中心，它分析了以後，再去向民航部，英國的民航部門去彙報，民航部門再給英航，給它一個通知，它並不是説你要取消這個航班，他就是説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航班的繼續起飛是危險的，它這時候已經取消了，但是它在取消的同時，他對所有的人去進行排查，但是至少到現在為止，這些人的排查的結果，還沒有説哪一個人確實恐怖分子。

　　記者：這給人感覺好像似乎拉登和美國人是在抖心眼，有一種互相在較力地這麼一種感覺，李先生我想用一個觀眾，手機尾號是0588這個朋友有一個問題來問您一個問題，他説現在好像感覺，反恐好像全球是是被動的，如何來從被動的感覺到主動，時間關係，給30秒的時間。

　　李偉：被動主動是這麼來看的，第一個，國際大的反恐形勢必須有一個正確的方面，所以我們認為當前有説一些分恐的方向是偏了，它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所以它在暗中處於説我們認為當前有些反恐的方向是偏了，這是之所以處於被動。再一個就是被動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所以他在暗中所從事的，使你處於一種防不勝防的，再一點就是恐怖分子他的最大的特點就是以小駁大，雖然人員很少，但是他製造的事端影響非常大，所以給人一個印象，也是處於一種被動的。

　　記者：看來還是一個很長期艱巨的工作。

　　李：對。

　　記者：好，感謝兩位，也感謝觀眾朋友收看我們的這一期《國際觀察》。

責編：辛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