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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光芒是美麗的
——記中國科學院院士、優秀共産黨員馬祖光教授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07日 11:07)


  CCTV.com消息(記者周玫哈爾濱報道):你可能聽説過激光,但你一定不知道什麼叫鈉雙原子分子;你可能知道哈爾濱工業大學,但你一定不知道那裏有一位老人,雖然他已經離開了我們,人們依然懷念他、景仰他、尊重並學習他。他是我國光學界著名專家、國際激光領域知名學者、中國科學院院士,哈爾濱工業大學航天學院光電子信息科學與技術係首席教授,長期從事激光介質光譜、新型可調諧激光和非線性光學及應用研究。他的名字在人們心中鑄起了一座不朽的豐碑,他是共産黨員的傑出代表,是當代高級知識分子的楷模。他的名字就叫——馬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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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4月11日,馬祖光出生於北京,他可能不會想到,父母為他起的名字神奇地預示了他一生的命運。他的一生,都與“祖國”和“光學”緊緊地連在了一起。“你是光,你的名字就是一片光,給予事業,給予艱難,溫暖寒窗;你是光,你的生命就是一片光,不會熄滅,不會索取,永遠善良……”這是哈工大學子們為已逝的馬祖光院士創作的歌曲。在馬祖光院士逝世一週年的紀念日,哈爾濱工業大學校園網的BBS上,出現了許多悼念帖子:“緬懷馬先生,深切悼念馬院士!您的精神將鼓勵我們年輕一代為國家和人民的事業忘我奮鬥!”、“治學的典範,為人的楷模”、“馬老師是一個真正的科學家”、“要像先生那樣,兢兢業業工作,坦坦蕩蕩做人”、“先生的一生,是無愧於‘高風亮節’這四個字的”……

  時光流逝,卻衝不淡人們對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學家和德才兼備的教育家的崇敬和懷念;世事繁雜,而馬祖光的敬業和奉獻精神、艱苦奮鬥和克己奉公的品質、大公無私和虛懷若谷的胸襟,已深深地印在了每一個熟識他的人的心中,感染和激勵他們去努力工作,好好做人。

  ※ 工作篇

  1950年9月,馬祖光從山東大學物理系畢業,響應國家支援邊遠地區發展的號召,來到哈工大擔任物理教師,同時在研究班學習。學習期間,他被抽調到物理教研室任副主任,1952年10月7日,加入中國共産黨。在從教的53年裏,他刻苦鑽研,不畏艱險,用心血在哈工大的校史上寫了壯美的篇章。


  1958年,他在哈工大創建了核物理專業。1970年,組建了激光專業。1981年他在德國漢諾威大學做訪問學者期間,首次在世界上發現了鈉雙原子分子第一三重態躍遷發射譜以及近紅外四個新譜區。回國後,他擔任哈工大光電子教研室主任和光電子技術研究所所長。1994年,他創建了可調諧激光技術國家級重點實驗室,從而使哈工大的光學研究,走進了世界光學研究的前沿領域。2001年被評為中國科學院院士。我國著名科學家王大珩院士稱他是中國從事激光研究的少數先驅者之一。中國科學院院長路甬祥院士讚揚他為中國光電子技術的發展做出了系統化的開創性貢獻。 也許,對馬祖光院士而言,這是一個再貼切不過的評價了。他的一生,一直在滿腔熱血地開拓著一個又一個屬於世界科學最前沿的研究領域。

  上個世紀70年代,激光作為“光之驕子”剛一齣現,便在各個領域得到廣泛應用。馬祖光對這個全新的學科是完全陌生的。“中國的激光研究不能落後。”他以強烈的事業心和緊迫的使命感為動力,艱難地創辦了國家首批激光專業。為了快速掌握新知識,馬祖光廢寢忘食鑽研國外激光文獻,掌握最前沿知識,並在專業師資隊伍培養和理論研究上狠下工夫,工作逐漸走上了正軌。

  創專業之初,精通英、俄兩門外語的馬祖光,抽出時間去省圖書館查閱了大量資料,並用透明紙把圖描下來。他連午飯的時間都捨不得耽誤,經常看到圖書館關門。圖書館的員工被他的精神感動,有時給他遞上開水和麵包。春夏秋冬,光陰荏苒,馬祖光摘抄了厚厚的幾十本資料,並把這些資料和文獻卡毫無保留地提供給大家。

  馬老師對教師們進行系統培訓,每天晚上花大量的精力翻譯外文資料,第二天再給大家講解。組織教師到北京、上海等地調研,每週要開兩三次調研報告會。他們的實驗室在一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而激光設備又怕潮,每天用3台吸濕器24小時不停地吸,每天能吸出好幾桶水。馬祖光曾經回憶起這段歲月,説道:“當時辦專業可以説是一無所有,我和譚銘文、于俊華、王斌一起在一堆廢舊的物資中揀回了我們這個專業的第一台沒有示波管的示波器,第一台機械泵是花200元錢在哈爾濱燈泡廠買的退役泵。難哪,真難啊,我們是在沒有資金、沒有設備、沒有資料,甚至沒有一顆螺絲釘,連桌椅板凳也沒有的條件下開始幹起來的……”

  王雨三教授深情回憶道:“一個漫天大雪的冬日,我們幾個人和馬老師推著手推車到香坊區的一個廢品收購站買舊的蒸餾水玻璃瓶。在回來的路上,一直是老馬‘駕轅’。他的臉上淌著雪水和汗水,渾身冒著熱氣。馬老師比我們大十幾歲,我們爭著‘駕轅’,他不肯,累活他一定要幹在前頭。當時我們還開玩笑地説‘老馬識途’、‘老馬駕轅’。其實,馬老師那時就有心臟病,只是我們年輕,對病沒有體驗,現在想起來,真於心不忍啊!”

  在學科建設中,馬祖光先後提出和凝練了激光介質光譜、新型可調諧激光、X光激光、非線性光學技術、紅外激光技術和激光空間信息技術等多個具有創新性的世界前沿科研方向。

  “要與世界科技界有同等對話的權利”,憑藉嘔心瀝血、堅忍執著的精神,秉承愛崗敬業、無私奉獻的傳統,近三十年時間,這個一無所有的專業已經躍升為國內一流專業,帶出了一支全國過硬的科研隊伍,取得了許多引人注目的科研成果。他們的實驗室成為國家級重點實驗室,先後有十幾個國家的高校與研究所主動與這個實驗室建立了學術交流關係。他們參與了多項重大國防課題攻關項目,研製成功的幾種型號的激光器得到專家們的一致稱讚。在國防科工委、航天部多次獲獎,為我國“八五”、“九五”期間研製激光器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 情感篇

  赤心報國的情操

  馬祖光院士能夠在半個世紀裏矢志不移,獻身於祖國的國防科技事業,任勞任怨,持之以恒,源於一個科學家對未知領域的求索精神,更源於他對祖國和人民的無比熱愛。

  1980年,馬祖光到德國漢諾威大學做訪問學者。在那裏,他選定了“鈉雙原子分子第一三重態躍遷”這個被預言為近紅外激光發展中的一個難題,是當時國際激光領域研究的一大熱點。對他的“不自量力”,一些外國專家同行表示出了疑慮。一種民族感讓馬祖光暗下決心,“外國人搞不出來的東西,中國人不一定就搞不出來,這口氣一定要爭!”

  在接下來的一百多天裏,馬祖光埋頭實驗室,孜孜不倦,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歷經無數失敗,終於發現了Na2的新的近紅外連續譜區!但是,在這個重大的科研成果發表的時候,他的名字卻排在了第三。在國內,馬祖光是個出了名的淡泊名利的人,在他指導下完成的論文,他的名字總是排在最後。而這一次,他卻跟主任爭得很厲害,他堅持認為:“這個發現,不是我個人的事,這是中國人做出來的。榮譽應該屬於中國!”最後,德國漢諾威大學研究所所長寫下這樣的證明:“發現新光譜,完全是中國的馬祖光一人獨立做出來的。”

  而他為了攻關,在德國沒觀光過一次,經常吃清水掛麵,節省下1萬多馬克生活費,不像當時出國的人那樣,買回彩電、冰箱等幾大件,而是購置了實驗資料和儀器……

  “共産黨員對黨和祖國的愛都是具體的。”這是馬祖光寫在思想彙報裏的一句話,他也正是用一點一滴的行動實踐著自己的信仰。他年齡大,又有心臟病,每次從家到學校都要走一段很長的坡,他要歇好幾次,學校要給他配車,他堅決不同意。

  50多年來,馬祖光院士積累了大量寶貴的文獻資料。一本本小冊子、一張張卡片,記滿了各種實驗數據和公式,誰需要他就給誰看。他把歸納、整理、翻譯的資料裝訂成冊,別人需要時,他就不厭其煩地拆下來。在教研室,不論哪個同志需要書目,他都給開列出來;需要資料,他翻箱倒櫃幫助查找。許多教師在教學科研中都用過馬祖光的文獻卡。像春蠶吐絲一樣,馬祖光不斷地把自己的全部知識變成教研室全體同志的共同財富。

  激光研究室的同志們奔波了半年,弄到了研製準分子激光器的氟氣、氦氣,遇到外單位來求援,馬祖光耐心説服研究室的同志們,把這些氣體連同有關實驗數據一起提供給他們。他曾幫助安徽、上海、牡丹江等單位的有關人員做了許多工作,毫無保留地為他們提供了大量重要資料。有人埋怨馬祖光總是無私地向同行“洩露機密”,他卻説:“楚人失弓,楚人得之。都在中國,不算失。科學是祖國的科學,能讓更多人分享成果,整個國家的這一領域不就進步了嗎?”

  春風化雨的情懷


  馬祖光院士對每一個學生的培養都傾注了大量的心血,總能因人而異,因材施教。有的學生理論見長,而實驗技能不足,馬老師往往會安排他做以實驗為主的課題,以提高實驗技能;有的學生實驗技能較好,而理論基礎欠佳,馬老師就會安排他做理論研究的課題,以提高理論水平。學生們都尊稱他為“先生”。

  馬祖光治學嚴謹,對學生要求嚴格。在實驗過程中,對每一個操作細節都要求得很嚴。學生説,“明明幾個數據就可以證實的實驗,馬老師非要求採集更多的數據。”每位博士生開課,馬祖光都幫助學生選題、分析、查資料。

  有位博士生做“毛細管放電”課題實驗,馬祖光覺得有個數據還拿不準,堅持和他一起做實驗。實驗連續做了6個小時,馬老師沒離開實驗室一步,眼睛時刻盯著測試儀器,直到數據出來。而此時的馬祖光已是74歲了。

  馬祖光妻子孫老師回憶道:“老馬常常在夜裏一兩點鐘的時候,還坐在床上看學生的論文。每個不準確的數據、不準確的英文翻譯,他都用紅筆圈出來,第二天讓學生去修改,一遍不行兩遍,直至再也找不出一點毛病為止。”就在馬祖光逝世前一週的時間裏,他已感到很不舒服了,但還是參加了本科生和碩士生學位的論文答辯。

  即使是高燒臥床養病,馬祖光也常常坐在床上指導研究生,與助手研究工作。有時除夕夜,馬祖光也和同事們一道在實驗室裏忙碌。

  他最喜歡踏進的門就是實驗室的門,他覺得那裏時刻都會出現新的東西。為科學而拼搏奮鬥,佔據了他生活的所有天地。實驗室、家裏、出差的車船上,到處都成了他工作的場所。

  馬祖光的學生陳德應教授説:“馬老師對培養學生有自己的見解,他追求學生能力培養,考慮的是學生將來可挖掘的潛力和適應未來科學研究的能力。他不僅是一位科學家,更是一位具有創新意識的教育家。”

  在學習之外,馬祖光也處處為學生操心。一位學生回憶道:“有一年我得了重病,馬老師接到我的電話很著急,建議我去北京治療,讓我去找他在衛生部工作的一位好友。我非常感動。而馬老師自己有病,愛人有病,從不麻煩人家,為了我,他卻要向人開這個口……”

  厚德博學,言傳身教。馬祖光像一隻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周圍的人。凡是和馬老師接觸過的人都説:馬老師是個真正的好人,心裏總是裝著別人,只要別人有求他,他都盡心盡力幫忙。

  相濡以沫的情感

  馬祖光與妻子孫悅貞是山東大學的同學,他們在大學畢業時選擇了北國邊陲哈爾濱。夫妻感情非常好,孫老師是山東人,馬祖光笑稱她為“齊女”,而孫老師則回敬他是“燕人”。

  到哈爾濱幾個月後,孫老師得了很嚴重的風濕病,馬祖光背著妻子去醫院看病。1997年,妻子癱瘓在床,馬祖光為她訂閱了6份報紙,工作忙得不得了,回到家卻為妻子唱歌做飯,端屎倒尿,照顧得無微不至。為了不讓妻子寂寞,他經常趴在她床頭工作、學習。有一次,妻子住院,馬祖光沒有時間總在醫院陪她,便錄了一盤自己用英文、俄文唱的歌曲磁帶,讓妻子在病床上聽,就當他陪伴在她身邊。至今,每當妻子想念馬老師時,都會聽一聽這盤錄音帶。

  馬祖光不只一次對妻子説:“哪怕有一點希望,我也要努力,讓你站起來。”2003年7月14日,馬祖光去北京為妻子找醫生。大家勸他不必親自去,而他堅持要去。15日上午,馬祖光手裏拿著妻子診斷的片子,心臟病突發,倒在了北京通州的醫院裏……

  ※ 生活篇


  睿智的目光、謙和的微笑、染了秋霜的鬢角,馬祖光給人的印像是風度儒雅的學者。可在家裏,卻常挽起袖子刷碗、洗衣服、倒垃圾……作為為科學事業奮鬥了一輩子的老科學家,馬祖光的家顯得有點寒酸。空蕩蕩的客廳和臥室,沒有一件像樣的傢具。用了20年的沙發是用棉團填起來的,幾把椅子是剛修過的,馬老師生前的睡鋪是50年代的鐵床,墊的是紙板和舊棉絮。一排擺滿了文獻資料的舊書架,一張用了30多年的書桌和木椅……

  他的生活標準非常低:有床睡,有饅頭吃,有幾件衣服穿就行了。妻子説:“老馬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看書、辦專業上,他捨不得把時間和精力用在享受上。”他總是穿一件藍色帶補丁的中山裝。

  他為別人分房的事情東奔西跑,自己的事情卻儘量不麻煩別人。2003年春節,馬老師心臟病又犯了,學生問起他時,他只説一句“身體很好!”直到他心臟病非常嚴重,送到醫院後,學生才知曉。學生責怪他隱瞞病情,他卻説:“大過年的,我不想麻煩大家,連累大家過不好年。”

  實驗室裏有一台輪椅,閒著沒用,有人建議他推回去給癱瘓的妻子用,馬祖光卻説:“不用,我自己去買一個。”他出差辦事總是乘公交車,身體不好,在車站追公共汽車時跑得氣喘吁吁,還遭售票員白眼。

  馬祖光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愛好文學、古典音樂。家裏珍藏了許多古典音樂唱片,尤其喜歡柴可夫斯基的舞劇《天鵝湖》、普契尼的歌劇《蝴蝶夫人》。大學畢業15年後,才買了第一塊表,和妻子約好誰上課誰戴表。

  他移居國外的兒子馬天縱對父愛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第一次回國探親,返美前的一天晚上,我推開父親的房門,看見他正躬著腰,花白的頭髮低垂著,正為我修理行李上的拉鏈。他做得是那樣全神貫注,以至於完全沒有發現我。這時的父親已沒有了我幼時的嚴厲,有的只是年邁的身體和對兒輩的關愛。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那一刻,我深刻體會到朱自清寫他父親背影時的感受……”

  “心底無私天地寬”。作為共産黨員,他特別能奉獻,無愧為黨的優秀兒女;作為科學家,他特別能鑽研,無愧為勇登科學高峰的勇士、當代中國高級知識分子的楷模;作為老師,為人師表,甘為人梯,他像蠟燭一樣,點燃自己,照亮別人;作為丈夫,他對妻子的愛像春蠶一樣,到死絲方盡。

  馬祖光院士雖然離我們遠去,然而他的音容笑貌、精神風範長留於世,他用生命點燃的科學之光,依然閃爍在祖國大地上。我們永遠懷念馬祖光先生,因為他真正實踐了“熱愛祖國、無私奉獻,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大力協同、勇於登攀”的“兩彈一星”精神,真正實踐了“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特別能攻關、特別能奉獻”的載人航天精神。他是知識分子的楷模,是中華民族的脊梁!

  “高山仰止,祖國以光”,我國光學界泰斗王大珩院士為馬祖光寫下這樣的題詞。這就是一位平凡而偉大的學者,這就是為祖國爭光、為科學獻身、為事業育人的馬祖光院士!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一代宗師歸天地,風骨長存人共憶”。敬愛的馬老師,您安息吧!

責編:常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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